三天後的深夜.
博陽汽貿頂層辦公室的落地窗外暴雨傾盆，
孫益陽將牛皮紙袋推過桌面，金屬打火機在文件上敲出清脆聲響︰
“張哥，查得我後背發涼。"
"李延年是省里某副部長的親佷子，"
"三個月前空降咱們市前，剛在科技廳主導過半導體扶持項目。”
張博捏開密封袋，泛黃的會議紀要復印件上，李副部長的簽字赫然在目 ......
文件日期正是靖安光刻機項目立項後第七天。
最底下壓著張模糊的合影，西裝革履的李延年正與某跨國芯片企業高管踫杯，紅酒折射的光斑在兩人臉上晃成詭異的笑容。
“他們盯上的不只是成果。”
孫益陽轉動著保時捷鑰匙，車標在燈光下折射出冷芒
“我爸說省財政突然收緊對靖安的技改補貼，“
”轉頭就批給了新成立的科創半導體公司，法人正是李延年的大學同學。”
突然湊近，壓低聲音，“
听說對方開出條件，只要張哥肯讓出光刻機專利，就給你掛個虛職，年薪八十萬。”
辦公室陷入死寂，只有空調外機在暴雨中發出嗚咽。
張博摩挲著照片邊緣，想起退休宴上李延年皮笑肉不笑的臉，後頸泛起涼意。
抽出鋼筆，在文件空白處畫下竹節，每一筆都力透紙背︰
“告訴老子，當年設備廠上千工人沒飯吃時，這些人在哪？”
筆尖突然折斷，藍墨水濺在科創半導體字樣上，洇成一片墨團，
“去把紀書記請來，有些老故事，該讓更多人听听了。”
三天後的深夜密談余波未平，
三天後的晌午，
靖安公司總經理辦公室
檀木桌面被陽光李延年西裝革履地坐在會客沙發上，
指尖慢條斯理地轉動著鎏金鋼筆，
身後跟著兩名穿黑西裝的魁梧保鏢。
“張總，咱們打開天窗說亮話。”
翹起二郎腿，皮鞋尖精準點在張博精心擺放的竹雕擺件上，
“科創半導體開出的條件，可比你在靖安拼死拼活劃算多了。”
張博放下手中的光刻機項目進度報告，目光掃過對方胸前 亮的黨徽︰
“李書記所謂的條件，是想讓靖安掏空十年心血，養肥某些人的私囊？”
話音未落，李延年突然將鋼筆重重拍在茶幾上，墨水瓶劇烈晃動，深藍墨水在玻璃面蜿蜒成猙獰的紋路。
“別敬酒不吃吃罰酒！”
李延年猛地站起，西裝下擺掃翻了桌上的青瓷茶盞，
“省財政的補貼、工信部的審批，這些綠色通道可不是誰都能走的。”
逼近張博，身上濃烈的古龍水味混著威脅的氣息撲面而來
，“你要是識相，現在就簽了這份轉讓協議 .....“
說著掏出牛皮文件袋甩在桌上，封皮機密二字鮮紅刺目。
辦公室外突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吳淺禾抱著文件正要敲門，卻被保鏢攔住。
張博余光瞥見秘書焦急的身影，反而鎮定下來，指尖劃過文件袋封口︰
“李書記可知曉，這份專利背後是八百名下崗工人的再就業，”
“是三百名技術人員的日夜攻關？”
突然冷笑，將文件袋推回，
“你佷子在科技廳的那些小動作，要不要我也私下匯報給相關部門？”
李延年的臉瞬間漲成豬肝色，抓起鋼筆狠狠戳向張博胸口...
“你別以為有市長公子撐腰就能無法無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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