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心柔父母巨大的悲傷和痛哭觸動了旁听席,不少人也跟著紅了眼眶。
原本可能帶著些看戲心態而來,此刻卻被這最真實的痛苦沖刷得蕩然無存。
沒有人說話,也不知道說什麼,似乎也說不了什麼。
作為當事人之一的黃安頤的心情現在比任何一個人的都復雜。
何心柔父母的哭聲同樣也刺痛了黃安頤。
黃安頤清晰地意識到,無論她和何心柔之間有過多少爭執不快,那個逝去的,是一個被父母深深愛著的、活生生的生命。
黃安頤為何心柔的死亡感到難受,這種難受與喜歡或討厭無關。
是那種“我從未希望事情變成這樣”的無措。
她們是死對頭,但從來不是你死我活的敵人,競爭的盡頭不應該是墳墓。
黃安頤低下頭,眼淚無聲地滑落。
這眼淚,為何心柔而流,也為她自己而流。
她贏得了清白,但沒有任何人是贏家。
【叮】
【恭喜宿主勝訴,讓王舒文分別被判死刑、十年有期徒刑!】
【系統分別獎勵宿主、功德值!】
【恭喜宿舍成功讓檢察院對黃安頤撤回公訴!】
【系統獎勵宿主功德值!】
【功德值余額︰!】
距離達成1000萬的功德值快了快了!
——
這次庭審過後,益達所又斬獲了一員小將。
法援律師,宋東月。
宋東月跟當年的趙圓一樣,也是毛遂自薦,過來的益達所面試。
在白瀟看來,像宋東月這樣才剛執業的年輕律師,而且根本沒辦過幾個刑案,能有這樣的表現已經是非常的優秀。
日後加以培養,定是益達所的一員猛將。
作為一個律師,她並沒有因為這是一個法援的案子就敷衍了事,說明宋東月很負責任。
也沒有因為是跟白瀟對庭,就做出一些夸張的表演行為,也沒有開直播發帖子蹭熱度。
再加上益達所一直都很缺人,所以,白瀟收了。
宋東月已經來了益達所已經有一個多星期,因為剛來,手頭里處理的都是新案子,不像熊星星她們有舊案子的積壓,所以不怎麼算忙。
接手一個新案子的初期,一般都是先要整理文書材料,所以,這一個多星期,除了去立案,宋東月基本都是駐扎在律所。
偌大的一樓辦公區域,就只有宋東月和孫雲靜,應該說整棟律所只有她們倆。
孫雲靜還是一如既往地在刷她的cpa的題。
白瀟他們幾個開庭的開庭,調證的調證,出差的出差反正各有各的工作要忙。
所以,一個多星期了,益達所就沒有一天是能夠湊齊人的,這大半個月,連周末都湊不齊人。
因為在外省周一有庭的,要提前一天過去。
如果是心疆,西臧那些偏遠的市縣,更是要提前個兩天,因為那里有很多地方都沒有機場、火車。
所以一旦遇到這些地方庭,只能飛到最近的一個城市,然後要麼租車,要麼坐大巴車小巴車過去。
熊星星還好不算很忙,宋東月經常見,再加上熊星星性格熱情開朗,所以,一下宋東月就跟熊星星處得很熟了。
趙丞丞和趙圓這兩人基本上都是神龍見首不見尾的,特別是趙圓。
趙丞丞至少還見上了一面,但是趙圓是一面都沒見著啊。
所以,宋東月加入益達所之後,因為湊不齊人律所還沒有為她接風。
孫雲靜對為宋東月安排接風的事情一直都放在心上,加上她白瀟他們幾個工作行程了如指掌,想著大家的時間一對上她就馬上安排。
突然。
孫雲靜劃著劃著手機,說︰“東月,明天周六你有沒有安排?”
“沒有呀,咋了雲靜姐。”宋東月問。
宋東月比孫雲靜小兩歲,是目前律所年紀最小的。
孫雲靜說︰“周六晚聚餐!吃完飯,咱再去iveivehouse我喜歡!”宋東月回。
—
今天是周五,晚上八九點的魔都。
晚高峰剛過,高架上車的速度明顯快了很多,也沒有那麼的擁擠了。
寫字樓里加班的那些牛馬也陸續的開始下班,步伐略帶一點慵懶,一是因為累,二是要到周末總算可以好好休息休息,不用那麼趕。
總而言之,八九點的魔都周五夜,氛圍是微妙而輕快的。
它處于一種“已結束”和“未開始”之間的黃金地帶,工作的壓力和責任暫時封存,而周末的狂歡或者休息才剛剛拉開序幕。
“好了,這一周辛苦了,現在,時間是屬于你自己的了。”這是大家牛馬在心里默默對自己說的。
另一邊。
趙圓也剛從機場落地,坐上了出租車慢悠悠地回家。
其實,趙圓周五早上就結束了開庭,因為那個城市一天只有兩趟飛機是飛魔都的,一趟是早上九點,一趟是下午六點半。
所以,趙圓開完庭就回酒店睡了好幾個小時,吃了飯才慢悠悠的去機場,然後慢悠悠地乘機飛回魔都。
剛到小區大門,趙圓搭在行李箱上的手突然就被一個溫柔的大手覆蓋住。
是白瀟!趙圓完全愣住了!呆呆地看著白瀟……
路燈下。
白瀟看著抬頭盯著自己的趙圓也出了神,他已經跟趙圓有將近兩個月的時間沒打過照面了。
自從那次手術後,趙圓出現都是帶著假發。
白瀟還是第一次見趙圓短發的樣子,新長出來的頭發已經過了耳垂下面。
發絲柔軟,帶著自然的弧度,恰到好處地包裹著臉龐,突出了她完美的下頜線和那雙大大的杏眼。
蓬松、隨性,甚至有幾分像是孩子氣未脫的“睡不醒頭”,幾縷不听話的發絲常常輕盈地跳脫在額前和鬢角,隨風微微晃動。
有種像是一個剛剛結束冒險海邊歸來的少年,是那種靈動與自由,夏日里冰汽水的氣泡的感覺。
跟白瀟四目相對之間,趙圓白皙的皮膚逐漸升溫,變成了粉紅色。
隨著那抹粉紅的加深,如同平靜湖面投下一顆石子泛起的漣漪,將趙圓的害羞、心動、想念、專注,都誠實又溫柔地映在了臉上。
門鎖 噠一聲輕響,白瀟推開了門。
屋子里是暗的,只有遠處城市的光暈透過客廳的薄紗窗簾,滲進一絲極微弱的光。
門在身後合上。
趙圓剛要轉身去摸牆上的開關,突然那只溫熱的手卻輕輕握住了她的手腕。
白瀟的觸踫很克制,另外一只手探向趙圓的頸側。
玄關處,有兩個呼吸在極近的距離,糾,纏。
急切卻不粗暴,貪婪卻依舊保留著溫柔的底質。
不知道過了多久,稍稍分離,白瀟的一只手捧著趙圓的臉頰,拇指在她微熱的臉頰上輕輕摩挲了一下。
“小圓,你還要躲我多久?”
“我沒有……”
有時候,趙圓都想不通她到底何德何能,能擁有白瀟的喜歡。
上輩子一定是積了不少功德吧。。。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