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王府我基本都翻遍了,可依舊一無所獲。”可可無奈地說道。
“王府那麼大,你一晚上就翻完了?”張飛墨問道。
“那倒沒有,只要是比較好藏東西的地方我都翻遍了,臥房、床底,就連後廚都找了個遍,依舊沒有。”
“你是說,你將所有臥房都找遍了?包括王昊天他們的臥房?”張飛墨打量了可可一眼。
“對,所有都找遍了。”
在可可看來,這些不都是藏贓物的地方嗎?
听到可可的話,張飛墨沒再開口。
回想起自己去搜王府時李雅玉那淡定的表情,張飛墨腦子里好像遺漏了些什麼。
“怎麼?你是不是想起什麼了?”可可問道。
“你說,他們有沒有可能直接將贓物藏在院子里?”
“應該不會吧!不過你還真別說,我是真的哪哪都找過了,就是沒找院子。”可可如實說道。
不是可可不願意去院子里找,而是它覺得那贓物不可能藏在院子里。
誰家好端端的不將贓物藏在穩妥一點的地方,難道還要赤裸裸地暴露在別人眼前呢?
“可可,你可還記得董姨娘藏毒一事?”張飛墨再次問道。
他到現在還記得,那是四嬸剛回平原侯府的時候。
當時的她是在查池子錦中毒一事。
如今想想,四嬸那抽絲剝繭、引蛇出洞的計謀,每一個決定都恰到好處。
在搜查董姨娘院子時,他當時雖然不在當場,但後來听人說,都不得不佩服四嬸的手段。
“對呀,照你這麼說,還真有可能。”可可低語道。
別說,它還真沒往這方面想。
都說最危險的地方才是最安全的地方,這話還真有點道理。
這麼一想,可可又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畢竟這是自己大意了。
想明白一切的可可,再次抬頭看張飛墨時,眼底倒是有些復雜的情緒了。
不得不說,這小子好像漸漸長大了,考慮事情比它全面一些。
雖然不能與自家主人相比,但在幾人當中,算是成長得比較迅速的。
“行吧,今晚再去看看。”思考了一會後,可可再次說道。
將搜查贓物的事情交給可可了,張飛墨也算是比較放心。
如果連它都找不到,那這合山縣怕是沒人能夠到了。
除了贓物,眼下還有一件事情需要調查,那就是當年賑災一事。
于是,張飛墨又命人去合山縣找幾位年紀較大的百姓過來。
這種事情問他們最清楚不過了。
“大人,你這是懷疑當年有人私吞了賑災款?”胡宇浩問道。
“不是懷疑,現在很明顯就是有。”張飛墨篤定道。
果然如張飛墨所說,他一連問了四個年長者。
據他們的陳述,當年都沒有看到朝廷的任何賑災款,包括賑災物資也沒有。
越往下查,張飛墨便越發心驚。
“你們都是合山縣的村民?”吳宇浩問道。
“對,我們祖祖輩輩都在這合山縣,別說這幾年了,就是往前幾十年,都沒听過有賑災物資下來。”
隨著村民篤定的回答,張飛墨大概明白了是怎麼回事。
待幾人出去後,張飛墨當下站了起來。
“大人,你這是要去哪里?”聚香風連忙問道。
“這件事只有一個人能給我解釋。”
“大人,你這是要去找許縣令?”胡宇浩開口問道。
張飛墨點了點頭。
這衙門里的每一宗案卷都必須要經過許縣令的手才能放進去。
換句話說,當年許縣令是肯定接觸過賑災款的,但如今賑災款卻沒有落到百姓手里。
賑災物去了哪,只有他最清楚了。
想必許縣令就是做夢也沒想到,這東西會被自己翻出來。
說起來,這許縣令原本不是合山縣人。
但據胡宇浩他們說,在這里當縣令久了,對合山縣也有了一定感情,所以直接就在這里落地生根了。
可是這在張飛墨眼里,就不是這麼簡單了。
如果他沒猜錯的話,他定有著什麼不為人知的秘密,才會選擇留下來。
“大人,前面那家院子便是了。”胡宇浩在前面引路。
抬頭看著這座宅院,張飛墨眉頭頓時緊蹙。
眼前的宅院與他想象的差得還真不是一丁半點。
按理說,許縣令再怎麼也是縣令退下來的,可這宅院給他的感覺並不富貴。
就是一座普通的宅子,甚至連好一點都稱不上。
身為縣令,一年的俸祿大概有五十兩,算起來一個月也有四兩左右。
除了俸銀,還有祿米、良田......
這些算起來並不少,足夠他退下來後買一處較好的宅院養老了。
在這合山縣,普通百姓一年下來可能也存不下一二兩。
他一個月就四兩多了,而且有大米,有良田,俸祿甚至都用不上。
朝廷發下來的祿米足夠支撐一家老小的肚子了。
這麼多年下來,怎麼可能就住這樣的宅子?
“大人有所不知,這許縣令平日里許多銀錢都給到了底下的百姓。”季相峰在一旁解釋道。
他跟在許縣令身邊多年,知道許縣令對百姓確實好,只是可惜能力有限。
當年他若能像張大人這般與王昊天一直杠到底,也不至于如此。
當然,剛開始他也像張大人一樣,想與王昊天斗到底。
只是一年、兩年、三年甚至幾年過後,態度慢慢就軟下來了。
算起來,他在位的這些年,合山縣的百姓還好過一些。
畢竟有他替百姓與王昊天周旋,承受了一部分王昊天給的壓力。
許縣令看到張飛墨時也很驚訝。
“沒想到張縣令竟然還會想到老夫,快請坐。”許縣令指了指一旁的椅子,朝張飛墨說道。
他並沒有問是什麼事情,對于張飛墨的到來,顯得極為淡定。
許縣令全名許高遠,看這樣子,應該有五十多六十歲了。
“許縣令難道不好奇我今日來這里所為何事嗎?”一坐下,張飛墨便直奔主題。
眾人都說他是一個好官,是合山縣百姓眼里真正的父母官。
但在張飛墨看來,他根本就不合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