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這一次,簡秀對鄭桂君又有了新的認知。
輕輕地點了點頭,表示自己將她的話听進去了。
簡秀也懶得再換便服,直接便朝著丞相府走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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丞相府。
“你能不能別再轉悠了,我都被你轉的頭暈了。”宋潔儀忍不住朝著容宗禮說道。
這幾日,自從皇上病了沒有上朝之後,他每日都在院子里來回走動。
真的是看得她頭都暈了。
“父親,如今是什麼情況?”容志鶴忍不住問道了。
他雖然沒有走仕途,但是對于宮里的情況他大致也了解。
特別是這次回來,因為有簡秀與張子軒,對于皇室之間的那種斗爭,他也就更加關注了。
听到自家兒子問這話了,容宗禮當下便命所有下人都離開,這才朝著容志鶴開口道︰
“這事很明顯是太子一人所為,他知道皇上想要廢太子,所以才先下手為強。”
這話一出,別說容志鶴了,就連宋潔儀都被驚到了。
“這事可大可小,宗禮呀,你可別亂說呀。”
“你看我的樣子像是亂說嗎?如果我沒猜錯的話,皇上應該沒幾天好活了。”
“那你打算怎麼辦?跟之前那樣睜只眼閉只眼嗎?”容志鶴開口道。
與此同時,他這語氣也已經明顯有些不好。
細听的話,就會听出一股諷刺之意了。
見狀,容宗禮冷“哼”了一聲,朝著容志鶴道︰
“如果不是我明哲保身,你以為你有這麼好的日子嗎?你以為你的生意能遍布整個大順朝嗎?”
“你覺得父親為何會同意你去從商?真的完全只是因為父親疼你愛你嗎?說到底,那是因為父親知道你不適合仕途。”
听到這話,容志鶴瞬間慚愧了。
當年,剛開始父親母親執意要讓自己走仕途,自己不依。
他原本以為,最先妥協的應該是疼愛自己的母親。
不曾想,父親才是那個最先點頭同意的人。
他到現在還記得,當時與自己說的話,他說︰路終歸是要你自己走,父親只希望你這輩子可以無憂,可以平安。
看著父親兩鬢白發,要說心里沒點愧疚,那都是假的。
當初他若是願意听父親的話走仕途,如今父親是不是也可以安享晚年了。
可是他偏偏忤逆他,走了商路。
如今他很想知道,當初父親是什麼心情,是不是特別的低落,是不是覺得自己特別叛逆。
平日里,父親雖然沒與自己說過什麼,但容志鶴很清楚,父親疼他。
否則依著他們這樣的家世,斷不可能讓他走商途,然而父親最終卻同意了自己的要求。
這次的事情牽扯很大,容志鶴雖然沒有插手那些朝廷的那些事情。
但對于父親在朝廷當中的地位,他也很清楚。
也知道父親一直都保持中立的態度,並沒有給哪個皇子站位。
但如今情況不一樣了,皇上出事了,換言之,父親也必須要做個選擇出來。
然而目前的選擇只有兩個,要麼是太子,要麼是四皇子。
眼前的局勢對太子來說,那是相當有利。
只是考慮到他們丞相府與簡秀他們之間的關系,一時之間,容宗禮還真的做不出選擇。
“父親,我相信簡秀。”容志鶴突然開口道。
他不知道父親此時會怎麼想,但他就是相信簡秀。
他甚至不知道為什麼,就是覺得簡秀有那個簡秀,能夠撥亂反正,能夠將四皇子扶搖直上。
回想起簡秀這一年來做的事情,有哪一件簡單了呢?
特別是危及大順朝幾十年的突厥國,都因她而徹底改變了。
與之比起來,他同樣相信簡秀能夠化解四皇子這次的危意。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他們丞相府看似有很多選擇。
實則,只有一個選擇。
听到容志鶴的話,容宗禮頓時陷入了沉思。
可以說,如果現在站在簡秀那邊,對他們丞相府並沒有多大好處。
眾人都說簡秀有多厲害,在沒有親眼看到之時,他不敢妄下定論。
容志鶴像是看出了父親心里的想法,于是著急了。
“我記得父親你經常提及太子,說他雖為太子,但他性格陰狠毒辣,並不適合做一國之君。這個時候你若還支持他,那你將這大順朝的百姓置于何處?”
“混賬,逆子,你可知道你在說什麼?”容宗禮朝著容志鶴大喝道。
“我說錯了嘛,父親,兒子雖然經商不懂什麼治國之道,但你可知道,簡秀她一女子尚且能為我大順朝百姓出戰,你呢?身為一國之丞相,為何要如此畏畏縮縮呢?”
“我知道你肯定想說,你為了要保全我們一家子性命是嗎?但是父親你可曾有想過,這大順朝有幾千幾萬個像我們這樣的家,他們又該何去何從?”
“你經常與我們說,食君之祿,擔君之憂,我們吃的用的,其實就是在百姓的手里討要回來的,如今皇上有難,兒子並不是要你站在誰的那邊,只希望你能站在公平公正的那邊。”
一番話說的容宗禮頓時啞口無言,好半晌都無言以對。
想想,這不就是當年他科考的最終目的嗎?
他那時想的,不就是大順朝的百姓嗎?
可是如今呢,他做的又是什麼呢?
他當初立的那些誓言,他有做到嗎?
他確實好像違背了他當初的那些誓言。
抬頭再次看著自己這個唯一的這個兒子,這才發現,兒子原來已經在自己的印象當中慢慢長大了。
“朝堂的事情並非一句兩句就能說明白的,今日一旦選擇錯誤,害的不只是我,還有你們母子,甚至是我們丞相府上下上百人。”
“你所說的,父親又怎會不懂呢?”
容宗禮看著宋潔儀與容志鶴兩人極其認真的說道。
“父親,我知道你的考慮,但是我還是那句話,我相信簡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