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面封城,想出去就得有明旨,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
就在禁軍們猶豫之際,鬼面蝶又一次飛走,這一次沿著街道,不知又飛向哪里。
容棠吩咐看家的小丫頭,“你去公主府躲著,這幾天不要回來。”
小丫頭嚇得不輕,眼前這人和鄉君看起來一模一樣,但就是有一股說不出的不一樣感覺。
容棠則是又一次變回自己,翻牆出去,召集了一隊人跟在鬼面蝶後面。
這一次鬼面蝶中途沒有停靠誰家府上,徑直朝城門方向飛。禁軍們追到城門口傻了眼,見蝴蝶從城門上方飛過去,立即呼開城門,接著往外追。
容棠就趁這個時候帶著一隊人馬飛奔過來,老遠就喊,“金羽衛出城辦差,閑人勿擾,閃開。”
金羽衛的囂張已經在上京出了名,守城官兵不敢馬上關門,也不敢立即放他們出去,哈著腰索要令牌。
容棠就解下腰間的金牌遞給他看,上面真的有奉旨辦差,先斬後奏的字樣,可把守城官兵嚇了一跳,“大人請。”
等他們出城,城門官對手下人道︰“記沒記住剛才那張臉?那是建安伯,陛下最寵信的人,也是咱們頭的妹夫,得罪誰也別得罪他。”
開玩笑,先斬後奏,也可以斬了不奏。
城門一開,接連放出去兩撥人,城外等著進來的不干了,“都已經開了城門了,憑什麼不讓我們進去?”
城門官喝道︰“宮中招了飛賊,全城戒嚴,爾等此時進城也是麻煩,在外等著,什麼時候解了禁什麼時候進不好嗎?”
附近進京的百姓怕事,大多散了,商賈們也不想惹麻煩,紛紛去到城外驛站等消息,只有一隊騎馬的軍士仍在原地踢踏。
領頭的是一位年輕將領,上前道︰“大人,我們是從邊關來的,家就在城里,如果城里僅僅是戒嚴搜查,我們回家以後閉門不出,隨時接受臨檢可好?兄弟們在邊疆很多年了,一路奔波,人困馬乏,急需休息,還望行個方便。”
守城官有點遲疑,他接到的命令是不許人隨意出城,沒說不許人進城,應該是許進不許出的意思。
“這位小將軍等一會,下官請示一下上司。”
他們的上司,就是恆郡王南宮恆,閑著沒事,領了一個守城門將軍職位,平常就待在旁邊屋子里喝茶看書,輕易不問事。
守門官品級雖然低,有他這個郡王的身份頂著,倒也是沒有人敢在這里鬧事。
听到回話,南宮恆裹著錦裘披風上了城門樓俯視下面,“來者何人,報上名來。”
小將軍眯眼上瞧,是個不認識的貴公子,拱手道︰“末將凌寒,家父凌蔚風。”
“是凌將軍的公子,不是外人,放心。”
吊橋放下,凌寒一行拉馬走上去,在他們身後,又有一行七八個人擁著一輛車跟進,又被橫槍攔住了,“你們不可以進!”
這群人穿著粗陋,一看就是飽經風霜的村民。
六太爺拱手,“小哥,咱們是容家村的,來給我們伯爺送年禮。”
這事守城門的都有印象,附近京郊村民,往來上京最頻繁的就是容家村,看一個個都眼熟面花。
都不用南宮恆發話,撤了阻攔,好心道︰“好進不好出,各位想清楚了?”
六太爺揮手,“沒事,不行就住在伯府幾天。”
大車進了城門,村民們還掀開蓋的草簾子,露出一整車扇子豬肉,拉下來兩扇擺在石板上,“各位官爺,這是送給恆郡王的年禮,你們代他收著吧。”
村民們走遠,官兵們還在愣神中,有人指著他們遠去的背影嘀咕,“容家村村民也給郡王送年禮?”
恆郡王從城門樓上下來,看見兩扇子豬肉就知道,這不是給他的,是給守城官兵的。
“我不愛吃油膩的,你們分了吧。”
下面人大喜,這兩扇豬肉小二百斤,在場的一人能拉一條幾斤重,足夠過個肥年。
城門口關上門歡天喜地分豬肉,送年禮的隊伍里悄無聲息走了一個人,容家村村民們鎮定自若,繼續朝建安伯府進發。
這事也是巧合,今天他們來送年禮,一大早的來就被關在外面,說里面出了事封城。要是膽子小的早跑了,容家村村民膽子練肥了,就要進去看看什麼事。
建安伯沒事他們就沒事,建安伯有事,躲回村子也跑不了,不如勇敢面對。
終于等到有人出來了,是他們熟悉的金羽衛,自己人。
容棠就是這個時候對六太爺說,他要想辦法再混進城去,六太爺問都沒問,就讓自己的二兒子跟他換了衣裳,容二柱跟著去辦案,容棠抹黑了臉又入了城。
容家村和容棠一榮俱榮,很多事已經不用問原因了。
他這次直接找了個地方徹底改裝,細節上修飾,無論容貌,體態,聲音,都盡可能完美復刻鳳輕輕的狀態。
就是鳳輕輕本人來了,也只能說像照鏡子一樣。
他回宅子時,時間剛剛好,昭翎下朝,從小門進來找鳳輕輕,離老遠就朝她撲過來,“輕輕,嚇死我了,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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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她抱個滿懷,容棠很不適應,因為他也不知道日常昭翎和鳳輕輕怎麼相處,只能生硬的將她拉開,做出嚴肅表情,“什麼事?”
一上午,他的身份反復變化,都快精分了,當然也沒時間打听出了什麼事。
“父皇不知道受了什麼刺激,二哥被幽禁十年改成了終身幽禁,他那一府剝奪皇室身份,貶為庶民,其子終身不婚配,幽禁致死。五哥也廢了王爵,如今只三等伯了,全家不日趕到東北荒島上開荒。六哥都已經斷了腿,非得再賜一杯毒酒將他毒啞了。太可怕了。”
容棠心里一沉,果不其然。
“陛下沒有說原因嗎?”
皇帝想要處置皇子,是家事也是國事,不給朝臣一個合理的解釋,就要擔上暴君弒子的惡名。
“父皇說他們合謀刺殺三哥,罪證確鑿。我要去問問棠表弟,是不是他查出來證據交給了父皇,才惹得他震怒。”
“哎昭翎……我剛才上街,看到容棠出城查案去了,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回來。我這里也遇到一點麻煩……”
正說著,又是一隊禁軍過來,只不過這次跟著個太監,尖聲細氣的說,“謝貴妃听說鳳鄉君的宅子被鬼面蝶再三光顧,著奴婢來請鳳鄉君入宮一敘。”
昭翎怒道︰“什麼鬼面蝶?鳳鄉君犯了案子,自有衙門來抓人,怎麼謝貴妃越俎代庖了?”
太監神態倨傲,“七公主慎言。鬼面蝶造訪關系著昨夜的賊人,鳳鄉君眼下還沒脫了嫌疑,謝貴妃也是看在鳳鄉君是謝氏旁支血脈的份上照應一下,怎麼就是抓人了?”
容棠拍了拍裙角,“我跟你們走,去會會我那姨母。”
昭翎傻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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