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雲和秦牧、孫牧野三人戴著工作牌，然後分別坐在了三張不同的桌子上。
雲峰看了看，這三人分別負責鑒定不同的玩意。
範雲是字畫、印章、硯台。
秦牧是玉石、翡翠。
孫牧野是雜項。
結果剛坐下，範雲就遇到了硬茬。
一個老頭攤開了一幅畫，指著範雲就罵。
“你到底懂不懂？我這畫哪里假了？你瞧瞧這墨，你再瞧瞧這宣紙，這紙都好幾百年了。”
“就你還是專家啊？我看你狗屁都不懂！”
“我都找博物館的館長鑒定過了，人家都說是真的……”
……
老頭罵的越來越難听，範雲脾氣本來就不好，這下也火了，拿出手機直接就開懟了。
“來來來，你說找博物館館長鑒定過的，你找的哪個館長？”
“京都博物館啊，咋了！”
“館長李文化、副館長陳雪凝，前館長許昊，你找的誰？我現在給你打過去！”
見範雲翻開了通訊錄，一排排博物館館長的名字，這老頭立馬蔫了，卷起了桌上的畫，罵罵咧咧的走了。
範雲這邊剛解決了一個老頭。
結果另一個老頭又來找孫牧野的麻煩了。
雲峰剛開始還看的熱鬧，結果很快就失去了興趣，本打算去溜達溜達，剛起身，卻又被身後一個人給叫住了。
“是雲峰吧？”
雲峰扭頭一看，笑著上前和對方握了握手。
“陳台長。”
這人就是仙養市電視台台長陳志，當初他在廣播電台當主持人的時候，對方還是個辦公室主任，後來電視電台合並整合，陳志先是升任了副台長，一年後老台長退休，他又成了台長。
“雲組長，你來怎麼不打個招呼？走走走，去我辦公室坐坐。”
陳志還是習慣性的叫雲峰為雲組長。
雲峰笑著拒絕。
“我就是隨便看看，一會就得走了。”
“別啊，來都來了，給我們《華夏國寶》提提意見。”
“我哪敢提意見？”
“你就別謙虛了，《蒙面歌王》和《我真了不起》兩檔爆款綜藝，現在國內電視台都紅眼了眼。再說了，咱們也算半個老鄉，我媳婦也是清水縣的。”
陳志看來不像是開玩笑，幾次開口，雲峰尷尬的也說出了自己的看法。
“這節目挺不錯的，不過……都是國寶幫吵架，觀眾看多了難免膩味。另外和其他電視台的鑒寶節目相比，內容重合度太高，也沒有新意。”
“說的太對了！！！”
陳志敏仿佛看到了知音，忙握住雲峰的手。
“我們現在也發現了這個問題，所以才遲遲沒有把節目上架。小峰啊，你對這事有什麼想法？咱們都不是外人，可千萬別藏著掖著。”
“我……”
“小峰，你就幫幫忙吧，現在都錄了十多天了，別說鑒定出好東西，連幾件真東西也沒踫到啊。再這麼下去，這節目可就黃了個屁的了。”
雲峰本想開口，可想了想，還是覺得不太禮貌。
“這樣吧陳台，等今天節目錄制結束，我請你吃飯，到時候咱們在飯桌上聊。”
“不不不，你是客人，我請你！”
“行，客隨主便，那咱們晚上見。”
……
節目下午5點錄完，陳台長已經在現場等著了，雲峰又叫上了範雲他們三人。
到了飯店，酒菜都已經上桌了。
幾杯酒下肚，見陳志滿眼期待，雲峰也不再拿捏姿態，說出了自己的補救措施。
“這檔節目現在最大的問題就是內容雷同。”
“我覺得要解決這個問題，那就必須給節目增加點新花樣，而且這個新花樣還得有爆點！”
“我是這麼考慮的，可不可以讓這些專家在現場鑒別真偽，如果鑒別是真的，可以讓觀眾選擇是否出售，就由咱們專家來收。”
範雲一听就搖頭了。
“我不收，我我我……我可沒錢。”
範雲兜比臉干淨，雲峰笑著解釋。
“大哥，你听我說完啊。明面上，我們收東西，背地里，我們找一些文物批發公司對接，這邊收，那邊賣，這等于也是給自己賺錢啊。”
“這麼一來，觀眾自然相信節目的真實性，畢竟你們是拿真金白銀收東西啊。二來這些文物公司也高興，畢竟有你們鑒定過的東西，那肯定沒問題啊。三來文物公司到時候賣這些東西的時候，也有你們鑒定的證書參考，他們容易賣，普通老百姓也容易買到真東西。四來你們這些專家也能賺個中間的差價。”
“當然了，他們這些專家要是錢不夠，我負責提供資金支持，到時候東西賣了，給我分一半的利潤就行。”
孫牧野听著听著就樂了。
“我就說你怎麼這麼好心呢？原來也想分一杯羹啊？別，我可不缺錢。要不你和大哥合股？”
……
陳志倒是听進去了，點點頭。
“嗯……現場交易……這確實是個爆點。不過還有國寶幫的問題，這些老頭怎麼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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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也簡單，明天上節目，我跟著一塊去。”
幾個人確認好拍攝的新模式，接著就是去聯系下家了。
對他們這些專家來說，收東西不容易，但賣東西特別簡單，誰的微信里還沒幾個文物販子和公司啊？
……
次日，早上10點。
秦西省仙養市節目錄制大廳。
前面觀眾抱著各自的古董文物，工作人員已經給所有人都講清楚今天的節目規則。
沒想到，孫牧野第一個就遇到了一個國寶幫。
“你好好瞧瞧，什麼就假的啊？我這是真的！”
“大爺，這東西一眼假！”
“你懂不懂啊，哪里假了？你瞧瞧這釉面！瞧瞧落款？”
“大爺，這是接底的！底子是老的，上面都是接的！”
“什麼玩意就揭底的？你懂不懂啊？”
……
眼看大爺越來越激動，雲峰湊了過去，拿起瓷瓶看了看，笑著給大爺說道。
“大爺，您覺得是真的？”
“當然是真的！”
“那我可就砸了！要是接底的，我一分不賠，要是真貨，我原價賠您！”
大爺還沒說話呢，現場倒是擠過來一群起哄的。
“砸！”
“砸！”
“快砸啊！”
……
孫牧野可不敢砸，雖然大爺同意了，可這玩意畢竟沒簽合同，要真砸了，他可不想惹上不必要的麻煩。
所以他就看向了雲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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