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嘩然。
這怎麼可能？大隊長怎麼會在外面有相好的。
但見林曉芳這信誓旦旦的模樣，眾人心里也有點打鼓，難道她說的是真的？
“胡說八道，你簡直是胡說八道。”陸國安氣得手抖。
“我才沒有胡說八道，你前些天天天往公社跑就是去見你的相好去了。”
一听這話，大隊干部們就知道她確實是在胡說。
前些天大隊長天天往公社跑確實沒錯，但每次都是他們開會後有事要去公社找馮書記幫忙大隊長才去的。
“放屁，那是老陸在跑供銷社的事，這事我們大隊干部都知道。”張永安道。
“你們關系好，自然是向著大隊長說話。”林曉芳反駁。
陸遠觀察了她好一會兒，神色堅定，語氣篤定，倒不像是她自己編造。
但他自認也了解陸國安，這人不可能有那些花花腸子。
心下疑惑，林曉芳到底是憑借什麼認為大隊長在亂搞男女關系。
他問，“你說大隊長在公社有相好，可有什麼證據？”
“當然有，我親耳听孫毛豆說的，每次都是他開拖拉機送大隊長去的公社，大隊長去見了什麼人他都一清二楚，他那天說的就是去見情人。不過孫毛豆跟大隊長關系好，肯定會幫大隊長隱瞞。”
陸遠嗤笑，“呵，敢情什麼話都被你說了，既然你都說了孫毛豆會替大隊長隱瞞，他又怎麼可能告訴你？”
“我是不小心听到了他們的對話。”
“不小心听到的對話？”
“對，那天大隊長又要去公社，他找孫毛豆開拖拉機送他，孫毛豆就問是不是去會情人，大隊長沒有否認。”林曉芳將那天听到的話如實說道。
陸國安黑著臉解釋，“那就是毛豆開玩笑口無遮攔的話。”
“根本不是，就是他沒注意說禿嚕了嘴。”林曉芳很堅信這點。
陸遠笑了，原來就是憑這麼一句話就斷定大隊長有了相好。
他問，“你怎麼就斷定人家不是開玩笑，我就覺得這是毛豆隨口玩笑的話。”
“你偏袒大隊長，你肯定這樣說。”林曉芳瞪著陸遠。
“那我也可以說你對大隊長有意見，故意曲解毛豆的意思。”
“我沒有，孫毛豆那話的意思就是說大隊長要去找情人。”
陸遠道，“毛豆的話是啥意思你代表不了，我們也說了不算，還是將他叫過來問問清楚吧。”
言罷看向人群，想找個人去叫孫毛豆過來，俞邵恆自告奮勇。
“遠哥，我去叫毛豆過來。”
說完就一溜煙地跑沒影了。
半路上，有人看他跑得這麼急，好奇問道，“余知青，你這是跑什麼？”
余紹恆頭也不回，“去找毛豆有事。”
話落又想起什麼，趕緊停下腳步回頭朝路人喊了一句，“快去療養院通知王嬸子去大隊部，林曉芳知青說大隊長搞破鞋。”
這事他是站大隊長這邊的，他心里認定是林曉芳在污蔑大隊長，林曉芳的人品太壞了，拿這種事來毀壞大隊長名聲，看得他拳頭都硬了。
大隊長肯定也是想揍那女人的，只是礙于是男人不好動手。
既然男人不好動手打女人，但女人總可以吧。所以將王嬸子叫過去，一定能將人打得滿地找牙。
余紹恆還給自己的小機靈點了個贊，喊完就轉身又飛快地跑了，完全不顧人家是否听清了他的話。
路人目瞪口呆︰“啥？林知青和大隊長搞破鞋？”
僅一字之差，意思全變了，差之毫厘謬以千里。
想喊住余紹恆問問清楚到底怎麼回事，可人都跑遠了，只能一拍大腿，“哎喲，確實該去通知紅梅。”
話落就開始往療養院跑，路上又踫到其他社員。
“你這急急忙忙干啥去？”
“我去療養院找紅梅，她男人跟那個林知青搞破鞋，讓她去大隊部看看。”
“啥？她男人搞破鞋？她男人不就是大隊長嗎？”
“是啊，就是大隊長。”
“天吶，大隊長怎麼會搞破鞋？我得去看看。”
就這樣，等王紅梅還有余紹恆以及孫毛豆趕到大隊部的時候，這里已經里三層外三層圍滿了人，都是听說大隊長和林曉芳搞破鞋來看熱鬧的。
陸國安的臉色已經黑沉如鍋底，陸遠和幾名大隊干部也頭疼得想扶額，這余紹恆就去喊一個人，咋喊來了全大隊的人？
听大家的議論聲，還都是湊熱鬧不嫌事大的主，居然都在說大隊長和林曉芳不清不楚。
陸遠听著這些話，虛眯著眼楮盯著林曉芳，不得不陰謀論了。在他看來，這些都是林曉芳事先散布的謠言。
這女人還真是惡毒，是吃了秤砣鐵了心地想搞垮大隊長是吧。
她就是陰溝的臭老鼠，隨便拉一顆屎就能壞一鍋粥，這人留不得了。
林曉芳不知道陸遠心里的想法，听見竊竊私語的議論聲還沾沾自喜，這下看大隊長還怎麼澄清。
“都給我閉嘴，我男人才不會跟人搞破鞋，誰要是再敢亂說，老娘撕爛他的嘴。“
王紅梅過來就听見大家的議論聲，氣得大聲吼道。
有人不服，“隊長媳婦，這可不是我們亂說，我們就是听說了這事過來看看熱鬧。”
“就是，大隊長搞破鞋也不是我們說的，我們也是听別人說的。”
“閉上你們的臭嘴，我都說了我男人不可能搞破鞋。”
有人撇嘴，“你當然是向著你男人。”
王紅梅氣得胸口劇烈起伏，見堵不住悠悠眾口，轉而看向林曉芳，大步上前揪住對方的頭發就是啪啪啪幾下。
“你個小賤蹄子，居然敢污蔑我男人，看老娘不打死你。”
打完又啐了她一口，“我男人是啥樣我最清楚，跟你搞破鞋？我呸，你就是脫光了兩條腿敞開了他都不會對你有任何興趣。”
“啊啊啊啊……打人啦，打死人啦，”
林曉芳捂著臉淒厲尖叫，但沒一個人上前拉架。
陸遠沒想到王紅梅能這麼維護大隊長，不，似乎也不只是維護，而是真的相信大隊長不會搞破鞋。
陸遠暗暗點頭，大隊長有這樣的媳婦，何愁不能興旺。
沒有注意到陸國安那黑紅的臉上還有一絲難為情以及……灰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