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阮皇後和宸王洗脫罪名的時候,符帝病倒了。
把不管事的穆太後都驚動了,急匆匆地趕到養心殿。
整個御醫院的御醫都在這里,為皇上針灸施救,好不容易才讓皇上的氣息給穩住了。
只差一點點,符帝就一命嗚呼了。
“到底是怎麼回事?”穆太後怒聲問著。
守在床榻旁邊的柳貴妃哭哭啼啼,縴縴玉指對著阮皇後,“都是她害的,要不是宸王傷害禹兒,皇上怎麼會因為禹兒受傷而刺激生病。”
“你不是被禁足嗎?為何會在這里!”
柳貴妃因為符禹鉉的重傷,讓她對阮皇後的懼意變成了一腔孤勇。
“你閉嘴!”穆太後喝住她。
“御醫院的院判何在?”穆太後冷冷地問。
周御醫上前回話,他跪在穆太後的面前,誠惶誠恐,把在心里斟酌幾遍的話說出來。
“回太後娘娘,皇上是一時氣急攻心,導致肝火逆行,上次皇上暈倒,身體已經是強弩之末,萬萬不能再受任何刺激。”
穆太後︰“你就告訴哀家,皇上到底是怎麼了!”
周御醫低下頭,“太後娘娘,皇上他……是卒中了。”
而且符帝這次卒中情況嚴重,就算能夠醒來,只怕也要面部僵硬嘴角歪斜,還未必能開口說話。
只是這樣嚴重的情況,周御醫此時不敢說出來。
“好好醫治皇上,一定要讓皇上好起來。”穆太後聲音低落,她被攙扶著在旁邊的太師椅坐下。
目光凌厲地掃向柳貴妃。
“別在這里哭哭啼啼,哀家見了就煩。”穆太後不客氣地呵斥,她一向不喜歡柳貴妃。
穆太後認為符帝這麼多年只有三個兒子,全是因為柳貴妃善妒專寵導致的。
“恆王,你今日不是主審宸王的案件嗎?結果呢?”穆太後問。
“為何二皇子會在午門受傷?”
恆王目光閃了閃,他看向昏迷不醒的符帝,他很清楚一件事,柳貴妃和二皇子只怕再也沒有可能東山再起的一天了。
賀知源私鑄兵器足以誅滅九族,而二皇子向來是和賀知源捆綁在一起的。
二皇子會不知道賀知源在做什麼嗎?
怎麼可能。
說不定二皇子早就有篡位的心思。
幾乎是瞬息之間,恆王在心里已經衡量利弊,清楚自己接下來該做怎樣的選擇。
“回太後娘娘,審案結果已經出來,在江北私鑄兵器的人其實是賀知源……”恆王將今日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說出來。
更是將手中的證供拿出來給太後過目。
柳貴妃剛才還挺直腰板理直氣壯的姿態,如今听到恆王的話,整個人癱軟在地上。
“哀家就知道,宸王必定是被冤枉的!”穆太後冷哼了一聲。
“不是的,跟禹兒無關的,禹兒也是被蒙騙……”柳貴妃急迫地為符禹鉉解釋。
“把她拉下去。”穆太後不耐煩地下令。
宮人正要動手,符今翊急急從外頭走進來,“母後,父皇怎麼了?”
看到穆太後也在這里,符今翊忙行禮,“見過皇祖母。”
穆太後神色緩和,“你身子不好,別走得太急切,你父皇沒事,只需要好好調養。”
符今翊松了一口氣,“那就好。”
他咦了一聲,詫異看著柳貴妃,“貴妃娘娘,孤剛在不是才在宮門見過你,你何時到養心殿的?怎麼走得比孤還快。”
穆太後皺眉,“太子,你是不是看錯人了。”
“皇祖母,我沒看錯人啊,不過……”符今翊疑惑,“我剛才見到的貴妃娘娘,好像不是穿這套衣服啊。”
柳貴妃想到了姐姐,她臉色驚恐地看向符今翊。
“本宮一直都在這里守著皇上,太子肯定是認錯人了。”柳貴妃急忙叫道。
突然,床榻傳來輕微的聲響。
符帝不知何時醒來的,正在掙扎努力要坐起來。
“皇上,您醒了?”柳貴妃驚喜地叫起來,急忙撲到符帝的面前。
太好了,只要皇上活著,那就沒人能夠傷害他們母子了。
符帝用力地想要張開嘴巴說話,口水沿著他的嘴角滑了下來,一句清晰的話都說不出來。
柳貴妃臉色大變,“陛下,您怎麼了?”
“貴妃娘娘,皇上才剛醒來,不可情緒浮動太大……”周御醫連忙說。
“把她拉開。”穆太後看到符帝變成這副模樣,怎麼會不心痛。
這是她的兒子啊,昨天還陪著她用了晚膳,結果才一天就變成這樣。
阮皇後也緩緩開口,“卒中並不是一朝一夕能治好,周院判,接下來你們御醫院一定要輪流守著陛下,務必讓陛下盡快健康。”
周院判連忙應是。
“唔……夠……”符帝淚流滿面,眼楮直直地看著穆太後。
穆太後心如刀割,上前握著符帝的手,“哀家知道你要說什麼,私鑄兵器是大罪,哀家替你保住二皇子的命。”
符帝心中痛苦,他不是這個意思。
他要廢了貴妃的封號,他要將這個欺騙他十幾年的賤人打入冷宮。
阮皇後在旁邊假意地拭了拭眼角,冷眼看著符帝痛苦煎熬卻一句話都說不清楚。
真解恨啊。
就這樣活著吧。
狗皇帝只配這樣過完他的下半輩子。
“皇上,不管您要做什麼,都要等您身體好了才行。”阮皇後輕聲地勸著。
符帝絕望地放棄開口說話,只是眼角的淚水怎麼也止不住。
穆太後抹去臉上的淚水,“皇後,傳宸王進宮吧,皇上如今這個樣子,肯定無法料理國事,如今只有宸王能夠幫助太子穩住朝堂了。”
“他們兄弟齊心,定能守好南朝江山。”
阮皇後福了福身,“是,太後娘娘。”
穆太後抬眸看向她,“皇後,哀家知道這些年委屈了你,你是個有大智慧的女子,知道此時最重要的是做什麼。”
“臣妾明白,一切以南朝江山的穩定為重。”阮皇後輕聲說。
恆王小心翼翼詢問,“太後娘娘,皇後娘娘,那今日審案結果,該如何定奪?”
阮皇後沒說話,只是看向穆太後。
穆太後嘆息,“皇後以為呢?”
“臣妾覺得此案既然是三司會審,那就請大理寺和刑部御史台拿出章程,經過內閣批章,再公告天下。”阮皇後道。
“那就听皇後的吧。”
賀知源還沒回到王都城,已經是賣國的通緝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