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天梯階面上,刻畫著赤金色紋路。每登上一階,就會激活一部分,等到激活五六階,就能學習一招厲害的火武技。
不過天梯只渡有緣人,身上沒火種的學了火武技也不強,這擺明了是作者給我開的外掛,樂得我嘴角一歪,邪魅萬分。
我蹲在第二重天梯的三十三級台階邊緣,看著下面那群修士抓耳撓腮的模樣,憋笑憋得丹田生疼。
原來,他們小說看的少,不會吹牛逼拍馬屁,因此就算知道吹牛逼可以減輕壓力,也是腦袋空空,腦瓜子疼。
“火、火乃文明之源!”穿青色道袍的天火宗的修士漲紅了臉,他肩膀上的三足火鳥在高溫高壓下蔫耷著腦袋。
“火,它如……如同母親的懷抱,溫暖眾生!”
“哈哈哈哈哈!”吃瓜群眾們忍不住了,他媽媽的懷抱溫暖他一個就夠了,還溫暖眾生,他媽是什麼聖母婊啊哈哈哈哈……
台階上的火星懶洋洋地分散了一部分,威壓也只減弱半分。看這個情況還是容易被燒成逗逼,所以這名修士不敢輕易動腳,絞盡腦汁思索著贊美之詞。
另一名丹修剛抬腳就被燙得原地蹦起,活像只被踩了尾巴的貓,一邊往嘴里塞著丹藥,一邊不停地拍打著著火的鞋子。
“讓開!看我的!”一個扛著大劍的大漢擠到前面,劍柄上瓖的炎陽石滋滋放光,是一把火屬性的靈器,看來此人也是火系的修士。
“天梯哥哥,听好了!”
“火就像我媳婦烙的大餅,看著燙嘴,吃著香!”
“哈哈哈哈哈哈哈……”底下正要登上平台的幾個修士笑得前俯後仰,差點從天梯上摔下去。
不過誰也不知道天梯愛听啥,雖然這名大漢的語言不夠華麗,但足夠真誠,很快,他面前的密密麻麻的火星就分開兩邊,留出一條安全通道。
大漢感覺周身壓力驟減,在眾人呆滯的目光中,他嘎嘎大笑著連跨三級,瓖銅釘的靴底把台階踩得 作響。
吃瓜群眾們炸開了鍋。
“臥槽!我們被誤導了,原來文采斐然不斐然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情感真摯!”
“不錯!不錯!定是如此!那帥哥文采好是他自己的實力,但是天梯愛不愛文采好的誰能確定?現在可以肯定了,感情真切就可以減輕壓力,不需要什麼文化!”
正卡在第二重天梯之前平台上的幾個修士,在听到吃瓜群眾們議論的聲音後,臉色鐵青。
“這不公平!”一名搖著折扇的書生氣得發冠都歪了,“我方才作的那首《鷓鴣天•詠祝融》可是押了七處平仄!”
“哈哈哈哈哈……”旁邊一個拿鋤頭的神農門師兄露出笑掉了大牙的表情,“你小子文化也忒高了些,天梯能不能听懂都是個問題吧?”
“不會吧,天梯應該文化很高的呀?!”書生搖了搖頭,感覺有些對牛彈琴,他實在想不到,天梯的文化積澱居然如此的淺薄。
神農門的師兄猜測道︰“這天梯是萬年前的仙人合力制作的,應該文化積澱受制于仙人本身的水平,你別搞得像是語言學家一般,接地氣些吧!”
書生頗覺有理,但是他作詩作慣了,要他一下子脫掉孔乙己的長衫,有些不太適應。
這時,右手邊響起個奶聲奶氣的童聲︰“小火苗,蹦蹦跳,烤地瓜,真美妙!烤的地瓜香噴噴,吃進嘴里甜蜜蜜!小火苗,你真棒,你讓吃貨們肚子脹,是我心中的藍寶旺!”
扎著兩條馬尾的合歡宗小姑娘握著小拳拳,念著童謠,一臉可愛的表情。
書生看到真想笑,就這?這要是有用,我把我屁股扣下來吃了!
他剛剛在心中發下誓言,就看見那小姑娘蹦上了台階,腰間掛著的避火玉都沒亮。
“???”
“……”
“臥槽!!!!!!!這也行???????!!!!!!!!!!”
要不是已經激活了火之道的道韻,需要打坐領悟,我肯定會多笑一會兒,現在不行了,再看笑話的話他們都追上來了。
這些修士可能想不到,贊美一件事物,情感是勝過技巧的——越是接近人類最初發現火焰時那種笨拙的驚喜,越能引發天道的共鳴。
一位劍修在登上平台前,也听到了小姑娘的童謠,于是他上來之後,二話不說抽出寶劍,從乾坤袋里拍出一只拔光毛的雞。
一劍就插入雞屁股,然後從雞脖子上穿出。
隨後一揮手祭出一團三昧真火,將雞炙烤著,嘴角含笑唱道︰“烤雞翅膀,我最愛吃……”
書生笑了,這要是能上去,他以後的道侶就娶一個文盲,然後天天被這個文盲指著鼻子罵︰百無一用是書生!
轉眼間,原本人擠人的平台上,就只剩下書生一人了。
書生︰“……”
“這位道友為何不上去?”又有新的天驕登臨平台,好奇地問道。
書生癟了癟嘴,不想說話。
我站在最上面看著底下爭先恐後追上來的人,不由得有些好笑,天道道韻就這麼多,你們走在後面吃我的洗腳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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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我看見第一重的三十三級階梯處,又出現了和我第一次登臨時一樣厚重的青光。
難道……天道道韻有冷卻刷新時間?
這麼說的話,倒是不用著急了。如果真的淪落到第二名,就干脆再等一等等它刷新,爭取能夠領悟盡可能多的天道道韻。
其實,天道道韻會刷新這一點八大宗門有些大佬是知道的,所以才定下了先後順序依次攀爬的規則。時間久了已經成為一種習慣,也就忽略了提醒弟子,天道道韻會刷新這一點。
然而這次由于我太過于突出,太過于囂張,太過于牛逼普拉斯,因此剩下的宗門天驕都躍躍欲試,申請提前一刻鐘攀爬,不想讓我搶了全部的風頭。
于是,才出現了各宗門弟子陸陸續續上來的景象,這麼做忽略了道韻刷新的時間,導致一部分人領悟的道韻少的可憐。
好在剩下的三大宗門底蘊深厚,實力不允許他們爭先恐後爬天梯當逗逼,所以這次他們的天驕,能夠吸收的道韻是比較完全的。
天劍閣的劍修也是有些賤兮兮的,烤地瓜的,烤鴨烤鵝的,系著鐵鍋烤栗子的,應有盡有。
這通騷操作,把原本以為需要發揮創造力的那位書生看傻了眼︰“不是……這麼赤裸裸的抄襲,天梯你不管管的嗎?”
“原創呢?他媽的原創呢?現在不都提倡原創的嗎???”
書生好奇地問道︰“哥們兒,你們天劍閣是開酒樓的嗎?咋這麼多各種各樣的食材啊?”
“道友有所不知,家師說,劍修要懂得煙火氣。不可因為練劍練出些氣質,就覺得自己很帥很牛逼,一定要多多接地氣。自己能搞定美食的情況下,就不要依賴酒樓了。”
說完後,這個劍修淡定地攤開一張紙,把在高溫下自動爆開的焦糖色栗子倒在紙上,“道友來一顆?”
書生本能地想搖手,卻沒能抵擋住那誘人的香味,伸手接過。
那劍修道︰“劍可傷人,亦可做燒烤。就像火焰,既能焚天滅地,也可暖手烹茶。世間之物,是好還是壞,全在于你怎麼用了。”
這段話深深觸動了書生。
是啊,文字不管是優美還是普通,能夠打動人心的,就是好的文字!
他不再糾結于自己受過的高等教育,不再拘泥于遣詞造句。也不再糾結于格式韻律。
他實實在在地贊美道︰“晨霧凝霜的瓦檐下,泥爐肚膛里跳動著橘紅色火苗。
砂鍋邊沿咕嘟咕嘟,頂著白氣,油星子順著紅湯轉著圈兒。辣子勾著花椒,在浪尖上跳舞。
鑄鐵鍋耳已被燻得 黑,就像爺爺那桿抽了三十年的旱煙袋。豆腐塊吸飽了牛油,漲成金燦燦的胖元寶。鴨血在滾湯里顫巍巍地抖,逐漸失去了猩紅色。
凍得梆硬的羊肉卷一挨著熱浪,立馬舒展成雲絮模樣。
火候最妙時,適合燙毛肚,用筷子夾著刷幾下,將味道裹上。銅錢大的牛百葉在筷尖跳舞,燎過明火的表皮微微發卷,掛著紅油往蒜泥碟里打個滾,脆生生地咬下去時,能听見喉嚨里發出小貓呼嚕似的滿足聲。
寒冬臘月里圍住這口鍋子,火苗舔著鍋底映得人臉發亮。白霧蒙住眼楮也不耽誤搶肉,汗珠順著下巴滴進蘸料碗,給原本的多姿多味又添了把鹽。
其實想想,從山頂洞人圍著火堆烤野雞開始,這簇小火苗就一直蹲在鍋灶下陪伴我們熬湯煮飯。它把生米燜成甜香可口的軟飯,讓冷水歡騰著沖開茶葉的慵懶,此刻又蜷在泥爐里,把五湖四海的滋味炖作一鍋滾燙的團圓。”
天梯上的火星被書生的人文氣息所感染,對他豎起了大拇指,隨後分開兩邊,很是貼心地做了個這邊走的標識—>)。
雖然感覺天梯多此一舉,不過書生還是很開心,畢竟自己自降水準不作詩改寫散文之後,天梯還是能夠懂得欣賞的。正所謂高山流水,知音難尋,能夠被文化積澱不深的天梯所理解,就算最後不能夠觸踫到黑色石碑,也不枉此次的登梯之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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