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大明是個老實人,除了必須的應酬很少來這種娛樂場所,尤其是後半場的娛樂活動他從不參加,這次是為了請大家特意讓朋友定了當地最豪華的國王會所,999號至尊包。
    還沒等眾人到來包廂里的酒水、飲料、小吃、果盤等都已上齊,就連室溫都已經調好,當然事前也噴了清新劑以去除以前留下的怪味,這也是人家收費高的原因--服務周到嘛。四名長相漂亮,身高一樣的女孩身著女僕裝已在大門口恭敬的迎候,她們就是今晚的侍應生。
    當董大明被眾人簇擁著進入包廂時臉已經大紅,他可是被其中兩名“女僕”半攙半扶進來的,兩只胳膊均已被身邊豐滿的溫柔卡住了,混身的不自在,可是在眾人面前又不能失了面子所以才這樣。眼神不時向華恆和付艷蘭瞟去,既是看他們的臉色,更多的是向他們求救。這兩人一個是他的老板,而另一個既是他的助手更是老板的堅定擁躉,在公司里的話語權甚至超過他。
    付艷蘭知道玩得差不多了,于是示意兩個漂亮的“女僕”離去︰“看得出來,董大哥的確是個好同志,更是難得的好老公,你們也不要再故意捉弄他了,免得晚上回去跪搓板的。”
    “今天是咱們項目部給董總慶賀榮升的,你們臭男人那些節目就放在最後再去鬧了,今晚這四位姑娘就是單純的酒水服務,不許亂來。”她先把今晚的大方向給定下來,因為她明白這種場合的規則,單憑自己的力量根本無法改變整個社會的習氣,再說還有幾位女同事在場,不能玩的太過了。但至于之後這些混蛋要去干什麼,就不是她能管的了。
    進入公司這五年來,華恆也算是這里的老顧客了,經常會陪客戶來這里放松,但好在他有點小潔癖,很少動這里的女人,是付艷蘭比較佩服的。自然不需要別人關注就端起酒杯揭開了今晚的狂歡模式,禮花、香檳的開瓶聲“ 、 ”不斷,在包廂里此起彼伏,接著就是一波接一波的互相敬酒和強音之間的捉對廝殺。
    當然第一個倒下的絕對是董大明,雖然這個一米八的漢子號稱白酒兩斤多的量,但在二十多個人圍著他又是敬酒又是抒情未來的圍攻下,最後還是沒頂不住眾人的糖衣炮彈。
    而包廂里留下的四個“女僕”也很會來事,知道今晚是不能用老辦法賺錢了,不過勞累這麼久終于有一天“帶薪”休息,當然是求之不得,在做好服務的空兒,不時鼓動身邊的男顧客勇敢向其他人發起進攻,那添酒的速度絕對是第一,至于他們是洋洋灑灑倒在地毯上還是真的喝了沒人關心。觥籌交錯中已經連加了兩次酒,因為包廂里酒水的消費也跟她們的提成有關,自然很賣力。
    其中一個有點眼色的“女僕”已經看出華恆才是這群人的頭,不久後就一直纏在他的身邊,一邊殷勤的添酒一邊故意在他身上蹭來蹭去,就是想給他一個暗示,待會這邊的節目結束後兩人可以深入交流一下。
    對這些已經習以為常的華恆自然沒有反感的道理,他也明白這些女人的痛苦,如果有好的辦法誰會主動來這種地方,雖然賺的輕松來錢快,但那是以自己及家人的尊嚴和後半生的健康在換取一份不菲的收入,其實他知道這些事也是幾年前跟一個姐姐大醉後的所得,于是從那以後他不像以前那麼煩這些“女僕”,但絕對不會有什麼過多的接觸。
    他曖昧的湊在女孩耳邊︰“你今晚可別押錯寶了,沒看到斜對面有人盯著嗎,那可是我家的母虎。”輕輕一句假話就讓女孩放棄了想法,因為她真得看到付艷蘭嚴厲的眼神,也知道這個女人在這群人里地位不低。
    華恆在女僕離開後輕松了許多,也才有了去衛生間的想法。包廂里本來是有衛生間的,只是這會已經被人佔領了,因為壓力太大于是他只能去了外面,也趁機能走幾步,活動活動。
    痛快的釋放壓力後,又點上一支煙慢慢溜達著向至尊包走去,拐角處幾個女人的吵鬧聲引起了他的注意,因為有一個比較熟悉的女人身影,此時兩女人正被幾個大漢圍在中間,其中一個戴眼鏡的家伙抓著女人的手腕不肯松開,“你他媽…的都出來賣了,還裝什麼純情啊?不就想多要點錢嗎?老子給你,說…你要多少出台費?”頓時引來旁邊幾個同伙的呼應。
    “你他媽才是出來賣的,老娘也是來這里消費的,放尊重一點。”說話的女人正是李露,言語中並沒有多少畏懼。她們也是剛從外面吃過飯,在幾個女人的商議下來這里喝酒的。為什麼選這里,自然是听說這里環境、服務一流,尤其听說少爺的顏值也是最好的。其實女人湊在一起,話題比男人的還少,除了愛美方面的交流外就是男人了,于是幾個膽大的女人就干脆來這里想見識一下,只是沒想到李露跟袁經理兩人出來說悄悄話時,被經過的幾個混混看到了,最主要是李露性感的打扮馬上引起了眼鏡男的興趣。“美女,怎麼稱呼?要不去咱們的包廂里坐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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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經理馬上解釋︰“不好意思,我們是在這里跟朋友喝酒的,不想過去。”
    眼鏡男看了一眼袁經理,雖然也有點姿色但跟一身清涼打扮的李露比起來還是差很多,根本沒有理她,繼續糾纏李露︰“美女,跟他們有什麼玩的,咱們那邊節目更嗨,今晚你的出場費我按十倍給,怎麼樣?”
    李露也是官宦之家的女兒,平日里哪個人見她不是低眉順眼的,今晚就因為挑戰自我穿了套清涼裝被幾個男人堵在牆角,解釋半天又說不清楚來了火氣,借著酒勁給了動手動腳的眼鏡男一個耳光︰“瞎了你的狗眼,看來這付眼鏡白戴了。”
    周圍幾個人也被李露的行動驚訝了,這妞夠火暴的,膽敢打金府小太子。這時會所的大堂經理和保安也過來了,看到這個場合就知道要出大事,馬上過來勸解釋兩方,金家的小太子金光那就是純粹的流氓,整天不務正業就是出來喝酒找女人,但凡被他看上的女人幾乎都逃不了他的手心,反正家里有的是錢,而且關系網也很鐵從來沒有出過事,就養成了他恣意妄為的性格。這下在眾人面前吃了虧,更是不會輕易放手。
    華恆在零陵了解了一點李露的事情,知道是她導致了沈婉華的婚變,加上那晚看到她跟鄭光儀的親密行為,心里就對她沒有好感,轉身走過去。
    忽然背後傳來一聲清脆的耳光,接著就是女人吃痛的尖叫和哭泣,原來是金光反手還了李露一耳光︰“你個賤女人,竟敢打我,也不問問老子是干什麼的,今天你不跟我走都不行,晚上兄弟們都會好好伺候你的,一定讓你終生難忘,哈哈哈!”
    會所的經理當然不能看著事情越演越烈,不管哪方在這里出事都是對國王會所聲譽的負面影響。“金少,您也別生氣,她的確不是我們會所的人就是一個普通顧客,這樣我馬上去給您安排幾個,怎麼樣?”
    “去你媽的,老子今天就是看上她了,也非得給她辦了,要不傳出去我金光的面子往哪擱。”他身後的兩個家伙過去就架起李露向他們的包廂拖過去。
    “袁經理,你馬上給我爸打電話。”李露一邊掙扎一邊急切的叫道。
    這時會所的楊老板也得到大堂經理的匯報帶著人過來,“金少,您看在這里出了這種事是我們的工作沒做好,但看來大家都是朋友的份上就給兄弟這個面子,今晚您的消費全部免單,至于出去以後您跟這個女人再怎麼樣,我們絕不干涉。”
    這時的金光也有點清醒了,雖然依他的家事,可以不在乎什麼社會輿論、道德法律,但楊老板的背景也不能不考慮,尤其能在這個地方經營這麼大的場子,絕不是一般人。而且人家也把話說透了,“出去以後,絕不干涉。”
    “好吧,看在楊老板的面子上,放了這個臭娘們。”帶著幾個手下就走了。
    袁經理馬上過來抱著驚魂未定的李露,“咱們先回去。”
    她們的包廂里,李露跟袁經理抱在一起,哭成一團,這可能是她長這麼大以來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心里的委曲和驚嚇讓她感受到了無助。這時大堂經理也過來勸解︰“今晚的消費就免單了,你們還是早點回去吧,金家那個流氓不會輕易罷休的。”這既是真話也是在給自己的東家擺脫責任,如果他們在這里出了事,再有能量也得脫層皮,尤其是這種打擦邊球的公共消費場所,盯著你賺錢的人很多,只要有機會就會狠狠咬上一口,如果再遇上個一根勁的打起來弄出個人拿,那就是得不償失了。
    女人們膽子小,听到大堂經理的建議也馬上同意離開這個是非之地。眾人簡單收拾後,就一起走出包廂,但她們不知道的是金光的手下卻已經在外面等候她們了,這也正是兩個社會垃圾的心照不宣。
    此時十一多了,華恆這邊的同事也有幾個已經迷糊,所以慶祝活動正式結束。在安排好眾人的互相關照和護送後,秘書陳放送董大明而華恆的任務是送付艷蘭回家。
    這是一個比較偏僻的小區,不過周邊的環境很好,適合養病。在房間里華恆見到了坐著電動輪椅的魏成武,幾年來他已經習慣了這一切,臉上沒了當初的恨意。
    “恆少,一定是蘭兒喝醉了吧?”他一見面就猜到了原因。
    “今天大家高興就多喝了幾杯,雖然是老董升職,但蘭姐也是巾幗不讓須眉。”
    “先扶她去床上吧,我去給你泡杯茶。”
    兩人在客廳里閑聊了幾句,魏成武已經不再關心公司里的事了,現在全部的精力就是放在研究古董上,最近又收了幾件不錯的東西,特意拿出來讓華恆也看看,還一邊做著詳細的解說和物件的相關故事。
    半小時後他才離開,因為回去太遲母親的電話絕對會準時打過來。在一個路口等候紅燈時,他又看到剛好下車的李露,心里不禁思忖這個世界真小,繞了半個市區也能看到她。突然兩個黑影從後方的車里走出來,跟在她的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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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對,這兩個人鬼鬼祟祟,好像是在國王會所里見過的金家打手,他的心有了一點緊張的感覺。想起在郵輪上見她的那一次,這個女人並沒有什麼什麼惡意,而且還挺關心小嵐,後來還听小嵐說還是李露把車開回去的,如果她真得做出那些事,怎麼還會光明正大的出現在沈婉華身邊?這里面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再說了即使有什麼誤會也不能眼睜睜看著她被那個混蛋禍害,這麼想著他的車也停在了對面的小區門口。
    這會路上已經沒有行人了,那兩個打手快速靠近借著小區門前的灌木叢就要下手,這時李露也听到了後面的腳步聲,回頭的那聲尖叫起了一個很好的緩沖作用,兩個打手先是一愣才知道已經暴露了。由于行蹤被發現,下手自然沒有了計劃中的順溜,而且還有點慌張,當然也就沒辦法顧慮下手的輕重,其中一人直接把李露撲到在地上,另外一個馬上拿出準備好的毛巾去堵她的嘴。
    這時沖過來的華恆對著剛塞完毛巾的家伙就是一腳,救人心切力量也比較大,位置也正好處于對方的正後方,這一腳是出乎意料的正中要害,只听到這個胖子“噢”一聲後就捂著要害倒了下去。正準備抗起人就走的另一個家伙,才發現同伙著道了,馬上扔下肩膀上的李露轉過身體,擺好迎戰的動作︰“你他媽是吃了熊心豹子膽,敢管我們的事,知道我們是誰家的人……”
    有句話叫做“反派永遠死于話多和裝逼。”
    他的旁白的還沒結束,華恆的右勾拳已經來到,只听到一聲悶響,這個家伙還堅強的搖了搖頭,居然沒有倒下。在大虎的訓練下知道打架時貴在速度的華恆左手上勾拳也已經到位,這下直接命中下頜和喉結的位置,這可是要命的地方,倒霉的家伙此時應該後悔第一下就該暈倒的,不用再多挨這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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