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落內,炊煙與血腥混雜在一起,泥土路很是濕滑。
王燭漫步其中,仿佛踏入一方原始蠻荒。
他隨意掃了眼。
這里的人普遍衣衫簡陋,多數房屋簡陋到有破洞的程度,能見到牲畜與人擠在同一屋檐下。
有幾個孩童好奇地瞪大眼楮,看他從外頭走來,想上前又怕生。
再往里走,出現一片空地,中央擺放著一口巨大的凹陷石盆,盆里全是暗紅色的積血和腥臭內髒,看得人頭皮發麻。
旁邊圍著七八個壯漢,正扶著一個奄奄一息的動物,似要繼續宰殺。
遠處,一群手持骨杖、頭戴羽飾的人盤坐在火堆旁,嘴里念念有詞,沉浸在狂熱的頌唱里。
這些人是部落祭司。
整個畫面透著蠻荒厚重,又帶著幾分令人不安的陰森。
在最里側,那些穿著祭司服飾的老者們,正在一面“骨鼓”上敲打,似乎要讓周圍的人吃下那血淋淋的東西。
儼然一場活祭的開端。
王燭稍稍眯眼,其中一個祭司抬頭看見他,喝道︰
“你是誰?竟敢亂闖聖地!”
言語中帶著鄙夷與警告,似要讓族人對他圍攻。
王燭神情淡淡,只簡短道︰
“我路經此地。”
祭司皺眉,正要呵斥,卻停頓了一瞬。
因為他忽然意識到,這來人站在血霧腥風的中心,卻毫無半點不適或驚慌,目光平靜得像看一場與己無關的雕塑。
一個稍具敏感的年輕巫醫模樣的人低聲跟長者嘀咕︰
“他不像普通行旅。”
“或許是外來修士……”有個老者喉頭咕嚕一響。
祭司首領放下骨杖,沉聲問︰
“你來此所為何事?莫非是想窺探我部落機密?”
王燭淡淡回答︰
“機密談不上。既來,便見識見識你們所謂的祭祀。你們在祭什麼?”
眾人神色閃爍,祭司們顯然不想向外人透露。
有人嚷道︰
“外人不得寸進,否則殺無赦!”
王燭沒有理睬周圍的嘈雜,只掃了一眼石盆里的殘破獸體︰
“這是……類似于‘供血’的圖騰儀式?你們打算每月殺一頭猛獸,或者某些時日還會殺人來祭神?”
他話音平淡,卻讓周圍人心里一震。
有人脫口而出︰
“胡說!祭神是從祖輩傳下來的族規……呃,你莫亂說。”
王燭瞥向那發言者。
果然有過活人獻祭。
這等原始陋習對部落來說,或許是古老時代“敬畏神明”的手段,可實際上很多都是給某些邪修或妖物當食料。
那為首祭司首領猛地揚起骨杖,怒喝︰
“大膽!此乃我們祖先流傳的天令!不容外人質疑!”
話音未落,他甩手向王燭扔出一把骨刺,骨刺上還帶著漆黑毒液,顯然想先下手為強。
王燭僅用兩指輕捏,便把那骨刺攔于半空。
指尖一彈,“嗡”地一聲,骨刺隨即反轉飛回,擦著那祭司首領的耳側呼嘯落地,險些洞穿他腦袋!
“呃——”祭司首領嚇出一身冷汗,再不敢亂動。
周圍壯漢看得目瞪口呆。
王燭語聲依舊淡漠︰
“你們立這些血腥規矩,有沒有想過,到底‘神’想要什麼?”
不等他們回答,王燭自行走近那口血盆︰
“這里的血氣,還帶著一股暗沉的邪意。不是神賜,而是你們被某些不干淨的東西給引誘了。”
听聞此言,年輕巫醫倒抽冷氣。
因為他也曾私下懷疑,這種所謂“神明”會不會其實是某頭擇人欲噬的邪靈。
但長輩們及祭司首領都高舉“族規”,他只能虛與委蛇。
正此時,山鱗部落的酋長帶著一群壯年獵戶趕到,見外來者闖進祭壇,驚疑不定︰
“發生什麼事了?”
祭司首領冷著臉︰
“這小子不知天高地厚,膽大妄為,竟敢藐視我們的祭祀,還口出狂言!”
酋長皺眉︰
“外來的?那就抓起來?”
王燭看著他們︰
“我勸你們不要這麼做!”
他話音不高,卻無形中透出一股強大氣場。
早先見識到他隔空擋刺的那些祭司與壯漢,有些忌憚他。
但酋長還是黑著臉大喝︰
“我們人多,難道還怕你不成?”
他手下一堆壯漢正要拔出刀矛,王燭卻淡淡將手掌往下一拂。
不見什麼光影,所有人卻同時感到“呼”地一聲巨風掃過,像有無形巨浪拍來,撲通撲通,竟全給掀翻在地!
連那酋長也滾落數尺遠,抬頭時滿臉駭然。
自己體魄不弱,平日對付猛獸都不懼,卻在對方面前不堪一擊。
“你、你到底是誰……”部落眾人齊齊顫抖。
王燭沒有回答,只是在這血腥祭壇上轉一圈,隨即在火堆邊坐下,順手拿起一塊獸皮抖了抖,仿佛坐下來要跟人聊聊天一般︰
“我來此,只是想住些日子,而且我這人有個愛好,喜歡教人讀書識字,若你們不介意,我可以教你們明事理。”
他看向祭司群︰
“你們一直供奉所謂‘古神’,可你們真的知道神為何物?亦或,你們只是在自相殘殺、把血鋪上給某些邪祟之流?”
這番話讓人當場驚呆。
讀書?
識字?
與祭祀有何干系?
荒僻的山鱗部落,何曾听過這種事?
更何況,這人明明恐怖如斯,卻說要當“教書先生”?
酋長與祭司首領等面面相覷。
以他們的狹隘眼界,根本不懂王燭在想什麼,但眼下硬踫硬肯定打不過。
最後,他們只得沉默地默認暫時收留。
有人暗暗忖度,等夜里祭司再用陣法暗算這人。
亦或報信給更高一層的神秘存在,請那“山鱗祖靈”來對付對方。
王燭看著他們“自作聰明”的表情,也不挑明。
至于所謂的“祖靈”或“邪祟”,若真現身,一並清除便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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