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昨天看到的那個‘怪人變色龍’，還有我，都不是普通人。”
江慕雪的聲音很輕，卻像一顆炸彈在宋馳野的腦子里轟然炸開。
他猛地瞪大了眼楮，嘴巴微張，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不是普通人？什麼意思？難道……
“你是說……”宋馳野的聲音有些干澀，他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地問道，“你們是……異能者？”
這個詞是他從那些網絡小說里看來的，他一直以為那只是虛構的，沒想到……
江慕雪點了點頭，眼神依舊嚴肅︰“沒錯。我是異能者，隸屬于一個專門處理這類特殊事件的隱秘組織。昨天那個怪人，代號‘變色龍’，也是一名異能者，不過他是被境外組織收買的叛徒，做著違背國家法律的勾當。”
“境外組織……叛徒……”宋馳野喃喃自語，感覺自己像是在听天方夜譚。
這些只在電影和小說里出現的情節，竟然真實地發生在了自己身邊。
他想起昨天變色龍那詭異的變色能力，還有江慕雪那超乎常人的速度和力量，一切都變得合理起來。
“那……你們組織為什麼會讓你一個學生來執行任務？”宋馳野又問，心里充滿了疑惑。
江慕雪的眼神閃爍了一下，似乎有些事情不方便透露︰“我可不是學生，只是你不需要知道太多。我現在要告訴你的是，關于異能者，關于‘變色龍’，以及我們昨天遇到的事情，都屬于高度機密，絕對不可以對外宣揚，更不能告訴任何普通人。”
她的語氣加重了幾分，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你听明白了嗎？這件事一旦泄露出去，不僅會引起社會恐慌，還會給你自己帶來殺身之禍。‘變色龍’背後的境外組織勢力龐大，手段狠辣，他們極有可能報復你一個普通人，他們不會遵守規則的。”
宋馳野的心猛地一沉，臉上的興奮和竊喜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莫名的恐懼。
他雖然平時大大咧咧，但也知道事情的嚴重性。
如果真像江慕雪說的那樣，那他昨天看到的，竟然是足以威脅到他生命的秘密。
“我……我知道了。”宋馳野艱難地開口，聲音有些發顫，手心沁出的冷汗幾乎要把校服袖子浸濕。
他看著江慕雪那張寫滿凝重的漂亮臉蛋，喉結上下滾動了好幾下，才勉強擠出一句完整的話︰“我……我保證，絕對不會說出去的，對天發誓！”
說著還舉起了三根手指，那副認真又帶著點慌亂的樣子，倒讓江慕雪緊繃的嘴角幾不可察地柔和了一瞬。
天台的風似乎更大了些，卷起江慕雪耳邊的一縷銀色碎發，拂過她白皙的臉頰。
她看著宋馳野那雙此刻寫滿緊張和後怕的眼楮，心里那點因任務壓力而起的煩躁，不知怎麼就被一種復雜的情緒取代了。
這家伙雖然平時看起來吊兒郎當，像個沒長大的豪門少爺，但關鍵時刻……倒也不算太蠢。
至少，他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
可轉念一想，自己剛才是不是太嚴肅了？把一個普通高中生嚇得臉都白了。
畢竟，他只是個意外卷入這場風波的局外人，昨天若不是為了救她……江慕雪的目光落在宋馳野因為緊張而微微攥緊的拳頭上，指節因為用力而泛白，連帶著額角都滲出了細密的汗珠。
一絲不易察覺的異樣情緒悄然爬上心頭。
她深吸了一口氣，刻意放緩了語氣，聲音里那層冰冷的隔閡似乎也融化了些許︰“你也不用這麼害怕。”
宋馳野猛地抬起頭，被她突然這麼溫柔的語氣給驚到了。
難道？
江慕雪移開視線，望向遠處教學樓頂迎風飄揚的國旗，陽光照在她縴長的睫毛上，投下一小片扇形的陰影。
“其實……昨天你也救了我。”她頓了頓，似乎在斟酌詞句，“如果不是你突然沖出來把我護在身後，以我中了那變色龍的詭計，感知和異能都會被暫時封鎖。說不定……後果不堪設想，我真可能因為一時大意會栽在他手里。”
宋馳野愣住了，嘴巴微張，眼楮也跟著睜大了幾分，似乎沒料到她會突然說這個。
他救了她？他明明……明明只是憑著一股蠻勁和熱血上頭將她護在身後，然後打了個莫名其妙的手勢，那時候甚至不知道江慕雪看不看的懂。
“所、所以……”他結結巴巴地開口，“我、我也沒做什麼……就是、就是看到你有危險，下意識……”
江慕雪轉過頭，目光重新落在他臉上。
這一次，她的眼神不再像剛才那樣冰冷嚴肅，反而帶著一絲極淡的溫度，像是冬日里透過雲層灑下的一縷暖陽。
她看著宋馳野那張寫滿局促和不好意思的臉，心里那點過意不去的異樣又翻涌上來。
她輕輕吸了口氣，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從口袋里掏出一個小巧的銀色金屬徽章，遞到了宋馳野面前。
徽章的形狀像是一片鋒利的雪花，邊緣泛著冷冽的寒光，中心瓖嵌著一顆極小的、微微閃爍著藍光的晶石。
“這個你拿著。”
宋馳野下意識地伸出手接了過來，冰涼的觸感從指尖傳來，讓他打了個激靈。
他低頭看著手心里的徽章，疑惑地抬起頭︰“這、這是什麼？”
“這是我們組織內部的緊急聯絡器。”江慕雪解釋道，聲音依舊清冷，卻比剛才柔和了許多，“只要你遇到和昨天類似的危險，或者感覺自己被什麼奇怪的人盯上了，就把它捏碎。里面的信號會直接發送到我的手機上，我會盡快趕到。”
宋馳野的心猛地一跳，握著徽章的手指微微收緊。
她這是……在保護他嗎？
“可是……你不是說，這種事情不能讓普通人知道嗎？我拿著這個……”他有些猶豫，覺得自己好像不該介入到她那個危險的世界里去。
“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江慕雪打斷了他，眼神堅定地看著他，“你昨天救了我，而且……組織既然沒有消除你的記憶，或許也有他們的考量。總之，拿著它，就當是……我還你的人情。”
她刻意避開了自己內心那點說不清道不明的特殊情愫，只把這歸結為還人情。
這樣說，彼此都不會那麼尷尬。
宋馳野看著手心里的徽章，又抬頭看了看江慕雪。陽光正好照在她的臉上，她的皮膚白皙得近乎透明，長長的睫毛像兩把小扇子，眼神閃躲。
好像........他沒猜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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