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幸脈搏還有微弱的跳動。
“公子，青璃她……她還有救嗎？”
紅玉夫人等一眾姑娘眼神全都放在了洛霄的身上，仿若洛霄便是她們摘月樓的主心骨。
若是小事這些女子還可以拿定主意，可一旦出了大事，大部分女子還是會本能的去依靠男人。
“鹽水呢？”洛霄急切的詢問。
萬幸這不是千年之後，毒藥純度都低的很，見效不是特別快，尚有補救的余地。
“鹽水來了？”一名丫鬟已經將一杯鹽水端了過來。
洛霄將坐在床邊，顧不得什麼男女大防，將青璃姑娘抱在懷里，把鹽水給青璃姑娘灌下去。
有本能的吞咽效果。
很好。
“鹽水能解毒？！”
紅玉夫人都有些摸不到頭腦。
她這輩子也沒听說過鹽水還有這作用。
“不！鹽水可以催吐。”洛霄沉聲道。
很快青璃姑娘的胃部便是開始了痙攣，小丫鬟秀禾立刻將痰盂拿了過來，湊在青璃姑娘的嘴邊。
洛霄輕拍著青璃姑娘的後背。
這個時代大部分便宜毒藥的成分都是，也就是影視劇中常見的砒霜。
而且純度不夠，達不到立刻致命的效果。
只要及時補救，將肚子里的毒藥催吐出來，一切就還有希望。
待到青璃姑娘將毒藥吐盡之後，秀禾立刻用手帕擦了擦青璃姑娘的嘴。
“公子……我們家小姐怎麼還沒醒過來呀？”秀禾越發的焦急道。
“還不夠！看來我還得幫她一把。”
說罷，洛霄將青璃姑娘放平在床上，兩手交疊按住青璃姑娘的胸部。
心肺復甦起手式！
只是洛霄一眾姑娘的眼中卻有些不可思議。
雖然說病不忌醫，但是……這位公子到底是在救人還是順便揩油？
沒听說過還能這麼救人的。
“咳咳！”
在洛霄的努力下，青璃姑娘總算是有了反應。
“活了！活了！”已經有姑娘注意到了青璃的反應，不由得叫了出來。
“小姐！”秀禾眼楮都不敢動一下的盯著自家小姐。
紅玉夫人和徐媽媽看向洛霄的表情頓時變了。
想不到慌亂之下抓住的救命稻草，竟然真的管用！
救了青璃姑娘，無異于救了半個摘月樓。
只是……這公子身為讀書人，怎麼會治病救人的手段？
佩服和感激之余的同時，紅玉夫人和徐媽媽的心底也涌現出一抹好奇。
這個年輕人說話和做事的風格是他們前所未見的，仿佛一個謎。
洛霄見到青璃姑娘有了反應，立刻將按在青璃姑娘兩團兒上的手拿走，以免誤會。
青璃姑娘緩慢睜開眼楮，一雙秋水眸子第一眼看到的便是近在咫尺的洛霄，第二眼則是泣不成聲的丫鬟秀禾。
“公子？是你？”青璃姑娘的聲音依舊如同百靈鳥一樣婉轉動听，只不過聲音中透露著吃驚。
她的胸口還能隱隱感覺到被按壓的疼痛，在場所有姑娘的目光都集中在眼前這位公子身上。
救她的人是誰，自然不言而喻。
洛霄擺了擺手，甚是謙虛︰“姑娘替我付了藥錢，我救姑娘一命，咱們扯平，姑娘不必謝我。”
青璃姑娘則是征征的望著洛霄，抿了抿唇，眼神帶著幽怨︰“小女子既替公子付了藥錢，公子為何恩將仇報？”
“啊？這……這不對吧？”洛霄听到清理姑娘的話都愣住了。
都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自己這邊浮屠還沒造上，反倒落了個恩將仇報的罵名？
這從何說起啊？
是我耽誤了你投胎的時辰嗎？
紅玉夫人來到床邊坐下，握住青璃姑娘的素手︰“青璃，你為何要做如此傻事？”
青璃姑娘卻是不敢面對紅玉夫人，眼簾低垂︰“青璃給夫人和媽媽添麻煩了。”
一個青樓捧紅一個姑娘花費的錢財是海量的。
如今自己被東家從京城的教坊司買過來，還未給東家創造出價值便服毒自盡，那無疑是讓青樓在她身上的投入都打了水漂……
紅玉夫人先是屏退了其余的姑娘，讓秀禾去關上房門，而後柔聲詢問︰“到底發生了何事？讓你這傻孩子要自尋死路？”
青璃姑娘曲起雙腿雙手抱住，淚水便是從眼角滑落下來︰“潯州別駕的二公子，想要強納青璃為妾。”
她從官家的女子淪落風塵，靠著賣藝賣笑為生，一直想著攢夠贖身的錢，換得自由。
如今就剩下這一副清白的身子了，可是眼看著身子也保不住了……
“這個二世祖！”紅玉夫人咬著牙，但是卻也無可奈何。
潯州別駕的二公子吳康，也是潯州城出了名的花花公子，雖然本身文采不怎麼樣，但是卻極其喜歡附庸風雅。
他也不去調戲良家，因為那違法，而且于潯州別駕的官聲不利。
他就喜歡調戲清倌人這樣有清白之身的青樓女子，而且還得是那些不怎麼出名的清倌人，以免造成的影響太大。
不少清倌人都失身給了他，還有兩名清倌人最後被他納為了侍妾。
不過由于摘月樓去年一年都十分的落寂，他倒是從未出現在過摘月樓中。
現在竟然來了性子，想要強納他們摘月樓的招牌“蟾宮仙子”為妾？！
若青璃姑娘依舊是那位擁躉無數、聲名遠揚的“蟾宮仙子”，那吳康自然是不敢胡來。
可眼下青璃姑娘一年都在養病，名氣下降到了極點。
如今卻被這位花花太歲給惦記上了。
摘月樓又如何惹得起潯州別駕的二公子呢？
青璃姑娘只是抱著雙膝，將腦袋埋了進去，真想讓人擁入懷中好好憐惜一番。
……
篤篤……
敲門聲傳來，紅玉夫人扭過頭看向緊閉的房門，皺了皺眉︰“何事？”
外面傳來徐媽媽的聲音︰“東家，吳家二公子來了，揚言要蟾宮仙子陪酒……”
青璃姑娘听到徐媽媽的話，身體不由得顫了一下。
紅玉夫人攥著青璃姑娘的手，深知是萬萬不能放青璃姑娘出去的。
若是這個時候放青璃姑娘出去，陪完了酒，怕是便要失身于這個二世祖了。
青璃姑娘是摘月樓的希望，這要是失身于吳家二公子，恐怕摘月樓真的要變成第二個尋香閣了！
紅玉夫人似乎是下定了什麼決心，看向洛霄，懇切道︰“煩請公子先在此照顧一下青璃，妾身去看看能否讓這二世祖回心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