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
安恬那邊也把兩頭野豬,硬生生給打服了。
事實證明,野豬再狂暴,也遠不是女暴龍的對手。
四頭成年野豬被打跑後。
剩下的野豬,也一哄而散。
葉安三人就沒想著殺死它們。
只是遇到了,剛好讓安恬拿它們來練練手罷了。
安恬像是一位凱旋的女將軍一樣,回到了葉安和洛琉璃身邊。
“太弱了,我還沒使上全力呢,它們就逃走了。”她一副意猶未盡的模樣說道。
至于是不是像她說的那般輕松,葉安也沒戳穿她。
安恬的體質雖然達到了81點,身手和反應能力,也遠超常人。
想要快速殺死兩頭野豬不難。
但跟兩頭野豬赤手空拳硬踫硬,已經是她的極致了。
這會,已經有些脫力。
要不是葉安在這。
同時面對四頭成年野豬圍攻,她多半也會受傷。
洛琉璃也看出了安恬在裝腔作勢,不動聲色的走到安恬旁邊,伸手撫了她一把。
安恬知道,自己這是被看穿了。
俏臉一紅,頓時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遇到這群野豬,也算是為此行,熱了一場身。
畢竟,來深山老林一趟,連頭野生動物都沒踫到,那也太遺憾了。
……
經過一天的忙碌。
劉振華等人已經把‘戰場’打掃干淨。
兩百多具尸體,堆砌在一起。
還是有著強烈的視覺沖擊的。
要不是,他們都不是被咱媽保護的太好的普通民眾,都見過血。
保不齊,有人精神上就會出現大問題。
即使這樣。
等天黑降臨。
他們還是不敢獨自外出。
吃過晚飯,除了留夜看守人員,其他人就早早的鑽進了帳篷里。
魏熊等十一個活口,劉振華也做了安排。
把他們綁在一起,塞進了兩個帳篷里。
再讓他們凍下去,不死也得殘。
尤其是魏熊,凍傷已經特別嚴重。
哪怕能得到醫療,恐怕也會留下後遺癥。
這十一人,雖然死不足惜。
但活著的價值,明顯更大。
就等到第二天,跟尸體一塊,拉到他們該去的地方。
而葉安三人,則是找到了一塊近白平的空地,作為新營地。
這塊空地下,扒開近三十公分的積雪,其實是一塊巨大的石頭。
在一座海拔大幾百米的高山的山腰處。
三人吃過晚飯後,圍坐在篝火旁。
由于沒有樹冠阻攔視線,抬頭就能看到滿天星辰,和一輪彎月。
這種澄澈的夜空。
城里是見不到的。
雖然,寒風陣陣,吹來雪沫橫飛,也攪動了火花四濺。
但,葉安也好,洛琉璃和安恬這對母女也罷,再一次得到了徹底的放空。
也不枉冒著風險,走這一遭。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
彎月高懸時刻。
遠處,傳來了一聲狼嚎。
還不等葉安三人追聲定位,找到狼所在的方向。
很快,又連續幾聲狼嚎傳來。
在這空曠的山野中,狼嚎聲,如同來自于四面八方,淒厲和悠長,听的人渾身起雞皮疙瘩。
安恬頓時來了精神,“葉安,有狼群,我們要不要過去看看?”
葉安沒有第一時間回答這個問題,而是啟動洞察之眼,方圓十公里範圍頓時一覽無余。
他也找到了狼群所在的位置。
距離營地有有五公里左右。
足足有十三匹狼,算得上是一個大型狼群了。
此刻,它們正在集結狩獵。
葉安也想近距離看一看野外狼群的風采,但看到它們是在狩獵,就放棄了這個想法。
于是,搖頭道,“算了,這大半夜的,我們的視力,不見得就能比得上狼,別到時候受了傷,就不劃算了。”
葉安都這麼說了,安恬雖然覺得有些可惜,但也只能耷拉著腦袋,沒再堅持。
一夜無話。
葉安卻一夜未眠,他一直戒備著狼群動向。
一旦形勢不妙,他也能及時作出應對。
好在,狼群並沒有朝著營地而來。
也就避免了一場‘人狼大戰’。
葉安的宗旨是,深入山林,是為了體驗大自然的美好和狂野的。
若非必要,他不想徒造殺孽。
那兩百具尸體不算。
都想要他命了,反殺回去,是理所應當。
但,野豬也好,狼群也罷。
是自己無端闖進了它們的領地。
理虧在前。
再要它們性命,難免有些說不過去。
葉安三人,又在森林深處,轉悠了幾天。
欣賞到了自然風光,也見到了不少野生動物。
算是一場較為圓滿的探險之旅了。
唯一可惜的是,沒遇到東北虎。
葉安還想著,踫到東北虎,高喊一句,“我是本地的。”,看看它是否給面子。
就是不給這個機會。
但話說回頭,野生東北虎,數量本就稀少,很多,還是從西伯利亞過來的‘留學派’。
哪有那麼容易踫到的。
葉安也就沒糾結著要一定看到東北虎,便和洛琉璃、安恬母女倆打道回府。
當然了,也和距離春節的日子越來越近有關。
他還要回一趟京都,解決一些事。
有些人,既然要找死,他也不會慣著,留到過年。
……
京都這幾天的天氣,不是太好。
北風呼嘯,天空陰沉沉的,時不時有雪花落下。
氣溫也低至了兩下二十多度。
從機場出來。
已經有人在接機口等著了。
是洛琉璃提前安排的接機人員。
三人上車。
葉安被送到了一家酒店內。
而洛琉璃和安恬,則是回了一趟家。
離家快有小半個月了。
安恬還好。
洛琉璃是很多年來第一次。
安老爺子,安學明在見到洛琉璃和安恬的第一刻,就察覺到了一絲不同。
按理來說。
倆女大冬天的去東北一趟。
即使沒有凍著,風塵僕僕,也不會像現在這樣看著輕松愉悅才對。
尤其是洛琉璃。
出了一趟遠門,容貌氣色都有了明顯的變化。
知道的,她是去東北旅游。
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是去做美容了。
“爺爺,我回來了,您想我沒?”安恬小跑著走到安學明跟前,抓著安學明的胳膊,就開始撒嬌。
安學明對這個孫女的寵愛,是絲毫不加掩飾的,臉上頓時綻開了慈愛的笑容,“當然想了,就是不知道,你這個瘋丫頭,會不會想我這個老頭子。”
“爺爺,您說什麼呢!”安恬不滿的嘟囔。
安學明沖著洛琉璃展露出來一個無奈的眼神,示意她坐下。
洛琉璃點點頭,坐在了對面的沙發上。
安學明這才看向安恬,“好了,一出門就是小半個月,你也辛苦了,快坐下吧。”
“好的,爺爺,我們一起。”安恬拉著安學明,坐在了一起。
安學明坐下後,也沒拐彎抹角,“恬恬,就沒什麼趣事,要跟爺爺說的嗎?”
安恬便眉飛色舞的把在大興安嶺發生的一些事,說給了安學明听。
重點說了,景色是多麼迷人,夜空是多麼漂亮,野豬是多麼狂暴,狼嚎是多麼 人。
對于,被兩百多人圍殺,又被她和葉安反殺,還有葉安給她和洛琉璃‘獨家秘制’的事,並沒有一股腦倒出來。
即使這樣,安學明听著,也是一愣一愣的。
表情也隨著安恬的講述起伏不定。
等安恬講完。
安學明好奇的問道,“恬恬,你真的一人單挑了兩頭成年野豬?”
“可不能看爺爺老了,出門少,你就忽悠爺爺。”
“野豬那畜生,爺爺小時候也是親眼目睹過的。”
“成年野豬,很容易就能長到幾百斤。”
“你這細胳膊細腿的,怎麼看,也不是野豬的對手。”
安恬一听就不樂意了,“爺爺,您居然懷疑我?”
“不是爺爺要懷疑你,而是你說的也太假了,除非……你有什麼秘密瞞著爺爺沒說。”
安恬的臉上,頓時出現了一抹不自然的神色。
洛琉璃的眼底也閃過一絲驚愕。
倆女的神色變化,自然沒能瞞過人老成精的安學明,他笑呵呵的道,“怎麼,還真被我這個老頭子說中了?”
“爺爺……”安恬想矢口否認。
卻被安學明抬手打斷,“爺爺也不是非要知道這個秘密,你就別想著用蹩腳的理由來打發爺爺了。”
“才沒有。”安恬被說中心思,小臉一紅,嘀咕道。
安學明沒再戳穿她,“是個人,都有秘密。”
“只要秘密對你們是無害的,我就不會揪著不放。”
“我相信,你們想跟我這個老頭子說了,到時候自然會說出來。”
隨即看向洛琉璃,轉移了話題,“琉璃,跟葉安那小伙子,相處這麼久,你覺得他是個什麼樣的人?”
洛琉璃顯然有了心理準備,組織了一下語言,就道,“爸,人是這個世界上最復雜的動物,具體的我一兩句話也說不清楚。”
“但,有一點可以肯定,他很厲害,厲害的出乎我的預料……”
“您當初支持恬恬和葉安合作,是再正確不過的決定。”
“你能給予他這麼高的評價,實屬難得啊!”安學明意味深長的說道。
“爸,我只是實話實說。”洛琉璃絲毫不慌張,平靜的回道。
安學明點點頭,“能展開說說嗎?”
“可以就他是如何在幾百人的圍殺下,還能做到毫發無傷的反殺的。”
“爺爺,您都知道了……”安恬驚訝的張大了嘴。
洛琉璃卻沒感到意外。
如果說,剛開始,魏家等人做的隱秘,老爺子不知情就算了。
這麼多天過去。
老爺子還沒收到消息。
那就太小瞧這位安家話事人的情報能力了。
她甚至懷疑,在第二天,老爺子即使沒有得到全部消息,也知曉了一二。
安學明拍了拍安恬的腦袋,“這麼大的動靜,要是爺爺到現在還不知道,那就真的成睜眼瞎了。”
“爺爺,那豈不是說,有很多人知道了這件事?”安恬吐了吐舌頭,不好意思的問道。
“多,也不多,就爺爺知道的,如劉遠關、白懷志白家話事人)等,以及中樞的那幾位……”
“啊,這還不多?”
“很正常。魏家那些人就沒想過能瞞多久,事實上也瞞不了多久,因為,只要葉安死了,就算被捅出來,沒有切實證據的事,誰又能奈何他們?”
確實是這個理。
魏家本身就是一個龐然大物。
不是說,能扳倒就能扳倒的。
更別說,還牽扯到了其他勢力。
這些勢力聯合起來,動一發而牽全身,哪怕是中樞那幾位,面對時都要謹慎再謹慎。
如果葉安真死了,那也是白死。
洛琉璃和安恬,饒是安家嫡系,是既得利益者,想到了這里,也不由得皺起了眉。
畢竟,她們也差點回不來了。
安恬到現在,還不知道,葉安利用了她們。
洛琉璃雖然也不敢確定,但已經有了猜測。
理智來說。
她該找葉安興師問罪的。
但,她就是沒能開這個口。
甚至給自己找了幾個理由。
比如,葉安給了她和女兒‘獨家秘制’。
再比如,她和女兒雖然因為葉安身處險境,但畢竟沒有造成實質上的傷害。
還比如,她和女兒這一趟旅行,身心上都到了前所未有的放松。
等等。
安學明輕咳一聲,打斷了洛琉璃和安恬的思緒,“但葉安活著回來了,頭疼的就是魏家那些人了。”
“想必,現在的他們,正在想著如何應對葉安接下來的報復吧?”
“這也是葉安的聰明之處。”
“他沒有在事發的第一時間回到京都,進行反擊報復。”
“而是在外滯留了好些天。”
“其中,就很難說,沒有抱著讓消息擴散一些的想法。”
“畢竟,凡事都要講個師出有名。”
“魏家那些人不是胡家那些上不了台面的。”
“如果魯莽報復,難免會引來一些人的誤會和猜忌。”
“反過來說,魏家那些人,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偷雞不成蝕把米,還沒地方說理去。”
洛琉璃看著老爺子流露出來的幾分幸災樂禍模樣,不由得有些好笑。
同時,也對葉安更加佩服起來。
她試探著問道,“爸,我們怎麼做?”
安學明笑道,“當然是看戲了。”
“可是……我和恬恬,因為魏家那些人,差點就沒能回來……”
“看戲,也不影響我們兩頭拿。”
安恬插話道,“爺爺,怎麼就兩頭拿了?不應該是找魏家那些人索要賠償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