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不經心的話語好像利刃般刺痛了壞相和血涂的心。
血涂這才姍姍來遲的明白,脹相要被他們帶走了。
而自己則是太弱了,所以不被需要。
【嗚嗚……】
【哥哥,不要走啊,不要丟下我。】
從母親的肚子離開之後,未曾好好見到過的天空。
沒能在瓶子外面感受過的,可能會刺痛眼楮的陽光。
和黑暗的忌庫角落中不同,生者才能體會到的那些樂趣。
所謂活著的真實感。
這些當然也是血涂渴望的東西。
可是和哥哥相比較來說,就完全不重要了,如果要失去脹相的話。
血涂寧願自己從未許下那麼任性的願望。
無法行動的身體自然也沒有反抗的能力,再怎麼掙扎。
他也連流下眼淚都做不到。
就像是他們在離開母親的肚子時,也從未發出新生兒的啼哭聲。
【求求你們了,不要帶哥哥走。】
【把哥哥還給我們。】
被真人攥在手中的脹相透過瓶子。
他注視著弟弟們,語氣已經不像剛才那般強烈。
而是和緩下來,像是過去一次次安慰弟弟那樣,溫柔的對他們說話。
【別擔心。我們的身體不會輕易壞掉的,即使出去了,我也不會死掉。】
【肯定會回來和你們重逢的,現在只是短暫的分別而已。】
【听好了,壞相。長兄不在的時候,你就是最年長的,一定要照顧好弟弟們。】
【別哭了,血涂。下次我們相逢的時候,我會和你講很多外面的事情的。】
【真的?】血涂停下哭泣。
【真的,我絕對不會丟下你們。】
【我會連帶著哥哥的那份,照顧好弟弟們的。】壞相看著兄長被真人隨便揣在口袋里,接下了那份責任。
【有你在我就安心了,壞相。】
銀時冷不丁的打了個寒顫。
他連忙搓搓自己的手臂。
“怎麼了?”真人隨口問了一句。
花御已經拖延一段時間了,也不知道那麼混亂的狀況現在變成什麼樣子了。
真人沒有立刻撤退,而是飛速趕向召開交流會的山頭。
“沒什麼…”就是有點微妙的感覺。
銀時緊緊跟在真人的後面。
他還有要問的事情,所以不能放任 離開視線範圍。
“先說好,我只是打算從你們那里听一下計劃,可沒有摻和進這次行動的打算。”
“那里本來不會出現的家伙已經夠多了。而且要是被發現了,回頭可是會遭罪的。”
“我又不想自討苦吃。”
這個人忘記他親手放倒了忌庫前面的守衛嗎。
算了,他這麼堅持,那就這樣吧。
真人無所謂的應和。
“嗯嗯、沒問題哦。只要保證我們安全撤離就可以了。”
“計劃的詳細內容你想什麼時候听都可以。”
“我會把我負責的那部分全都告訴你的。”
反正本來也是 索和銀時一起安排下去的。
把銀時說的話再告訴給他,就能直接把人勾走了。
還挺劃算的。
銀時也覺得挺劃算的。
畢竟本來花御就能夠順利的撤退。
就算有了禪院家那堆人攪局,這個結果應該也不會改變吧。
相當于他只是跟著跑一趟,都不需要在五條悟他們面前露面。
就能夠順利獲得計劃的情報了。
可是當他們穿過了限制只有五條悟不能通行的帳後。
銀時猛地察覺到了不對勁,他揉揉眼楮,抬手指了指面前的狀況。
“喂、喂…真人君?”
“有可能是我的誤會。難不成我們跑錯方向了,這里其實不是交流會的地點。”
“否則這種混亂的局面,到底是怎麼回事?”
真人不以為然的歪著頭看他︰“這就是正常的狀況吧。”
“你想,要鬧出點動靜的話,還是人越多越好。”
“混亂中隨便殺個人也很方便啦。”
銀時猛地扇 的腦袋︰“沒有這回事啊!”
“你們不是應該就出動三兩個人就完事了嗎,這已經不是鬧出動靜的程度了吧!”
“這是要攻打咒術高專啊,你們到底在搞什麼!”
很顯然,在帳的內部。
並非是由花御和兩個詛咒師襲擊高專,學生和京都校的教師迎戰。
那麼和善的對戰名單。
而是由高專教師學生、禪院家的武裝部隊。
以及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的大量詛咒師和咒靈。
共同組成的多方混戰。
銀時躲在樹後面,側身偷偷觀察局勢。
扭頭回來看著真人一臉無辜,越想越覺得生氣。
多出來的禪院家暫且不論。
真人絕對在搞事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