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快樂王子的故事嗎?
活著時擁有人心的快樂王子不知何為憂愁,他住在無憂城堡中日日嬉鬧。
死去後成為了雕塑,站在充滿了丑惡悲慘的城市中,鉛做的心發出陣痛。
只要閉上眼楮,說不定就可以不再痛苦了。
夏油杰試著閉上眼楮。
如同幼時從咒靈的恐懼中逃離,蜷縮到父母的懷抱中。
他嘗試過不去深思,拋卻擔憂去依賴銀時。
可是如果快樂王子閉上眼楮,誰去理會城市中人們的痛苦呢。
不會有人願意給貧苦的女裁縫那生病的兒子一個橘子。
不會有人肯給因為寒冷而困頓的作家用來溫暖手指的炭火。
不會有人願意把面包分給無家可歸的孩童。
就像是在永不止息的任務中喪生的咒術師,誰會為他們的逝去發聲。
在年幼時就被迫害,無聲無息死去的咒術師,誰又能看到他們的身影。
一切都被人類與咒靈千百年間循環的斗爭淹沒了。
死去的咒術師已經永眠。
活著的咒術師即將死去。
無意義,看不到希望,無休止。
夏油杰拍了拍賴在他身上曬太陽的雙胞胎女孩。
菜菜子和美美子左右揪住他的衣角,茫然的不知道為什麼被拍了頭頂,但還是安靜的挪到樹下。
銀時站在前方,手中的洞爺湖垂向地面。
暗紅色的眼眸中沒有多余的情感,陽光又擅自將其點亮,好像有靈魂的光在里面起舞。
略過所有若無其事的隱瞞,直白的刺入心靈的晦暗之中。
夏油杰遠離雙胞胎所在的方位︰“竟然真的追上來了,未免太陰魂不散了吧,銀時。”
即使被衣物遮住了傷口,夏油杰也能清晰的回憶起那些傷勢的慘烈情況。
現在恐怕光是站在地面上,勉強用咒力強化身軀,已經斷裂的肌肉承受自身的體重,都會感到疼痛吧。
可是他卻能面不改色的對峙。
因為是銀時呢。
所以就必須忍耐嗎。
銀時配合著夏油杰,默契的轉移位置,到不會嚇到小姑娘的地方。
“我不追你也會逃吧,這一百多人還不足以證明你的覺悟。所以才說這種厚積薄發的類型真討厭。簡直像是下午還滿口說愛你的女朋友,晚上就直接要分手了一樣,誰能直接反應過來斷崖式分手啊。”
“突然被討厭了啊,起碼也說是男朋友吧。”
“銀桑可沒有男朋友那種東西,面前這個頂多算得上是即將要鬧絕交的笨蛋。”
在夏油杰站定的瞬間,銀時猛地出擊。
如果說平日的氣流像是貫穿空間的暴風。
那此刻就是連空氣都反應不過來就已經被穿透了,驟然抵達面前的龍卷風。
明顯想要避免長線持久戰,打算速戰速決。
那麼這就是夏油杰目前的突破點。
他不偏不倚的挨下洞爺湖巨大的力道,以手臂為中心,感受到身體都發出了痛苦的悲鳴。
“力氣反而比平時要大,沒辦法用常理去思考你的邏輯嗎。”
不管怎麼說,這個狀態都沒辦法持續太久。
就連緊隨其後的攻擊,夏油杰也依舊不閃躲,只是在他瞄準關鍵部位的時候伸出手臂擋下。
而這一切就是為了在這極盡的距離中,抓住銀時。
只需要在短時間內忍耐住狂風暴雨般的輸出。
然後把握住他疲憊的瞬間。
夏油杰猛地伸出手。
附加多余的咒力沒有意義,但是用以強化身體就是兩碼事了。
他抬手與洞爺湖達成短暫的抗衡。
同時將另一只手扣住銀時的脖頸,向前狠狠砸在地面上。
隱忍的悶哼讓狂風驟雨般的攻勢暫緩。
脈搏和心跳在手中鼓動。
即使銀時可以自然而然的忍受痛苦,甚至增重力道的加快戰斗節奏。
可是氧氣是不同的,再怎麼強化身體,缺氧也會導致身體的反應能力下降,身體無力,頭暈目眩。
更何況銀時本身就處于這個狀態中。
遠比直接正面迎戰要更加有性價比。
“哈?喂喂、我還真是被小看了呢。只是握住脖子按倒可沒什麼用,起碼也要能掐斷吧。”
下一刻天旋地轉,原本應該被壓在地面上的銀時仗著力量上的差距迅速翻身,雙膝壓制住夏油杰的身體兩側。
銀時挺直腰桿舉起洞爺湖,木刀的尖端懸浮在夏油杰的眼前。
即使是徹頭徹尾的木刀,可是使用者是銀時,木刀也足以穿透堅硬的頭骨貫穿大腦了。
這個距離,甚至不用去挑戰銀時的反應速度。
夏油杰卻覺得有點臨終的平靜。
“……”
“對不起,你是想要溫柔對待我,減輕我的壓力吧。可是只有我一個人得到了平靜的幸福,是沒有意義的。”
“只要知道我想要守護的人,你、悟、硝子,或者那些孩子們,大家都有可能會因為隨便一個原因死掉,我就沒辦法忍受這個世界。”
催促著夏油杰選擇的,並不是自身的遭遇和幻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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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讓他感到崩潰與絕望的,也不是吸收咒靈和不斷工作所承擔的壓力。
而是周圍人客觀存在的痛苦與苦難。
“可是你到頭來,只是在黑暗中崩潰的打轉吧。”
刀尖將遮住視線的劉海撩開,隨即銀時擦著夏油杰的耳畔,將洞爺湖捅到松軟的土地中。
“毀滅不是最重要的,比毀滅更重要的還有重建,否則誰會讓爛橘子還在頭頂上耀武揚威啊。”
“普通人指望著咒術師們祓除咒靈,但是咒術師們怎麼不是交由普通人們去維持生產。”
“把他們都殺了要怎麼樣啊。你打算讓哪個咒術師大人去做草莓芭菲,悟君嗎?”
“悟認真起來做草莓芭菲,應該還是能做的有模有樣的。”夏油杰躺在地上,望著他與天空輕笑。
“現在維護那不成器的兒子?你也多在意一下自己的事情吧。”
“可是我找不到前進的路在哪里啊,銀時。”
“你可以看得到嗎?周圍都是一片黑暗。我必須走上去,否則就一直會感到痛苦。難道我們出生在這個世界上本身就是原罪嗎?否則為什麼,一點兒曙光都看不到呢。”
夏油杰笑著說出口,他或許只覺得天空很藍或者銀時的頭發很卷吧。
說著說著,源自不安與痛苦的淚水已經沿著眼角不斷涌出,烙印下一行深色的痕跡。
銀時扭頭不去看,翻身躺在地上,將手臂墊在腦後。
“當然是因為現在天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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