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延舟的瞳孔一縮。
在陸昭水壺投影的光幕上，第三個紅點，正在快速的移動著。
啪！
他猛地合上筆記本，紙張夾縫里，殘留著詭異的粘液。
低聲不斷呢喃著，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虎口處的舊傷。
那里又開始了隱隱作痛。
“停機坪。”
葉蓁一把拽住他的袖子，發現的銀針簌簌顫動。
“等等！你聞到了嗎？”
消毒水味道，混著絲甜腥。
沈延舟目光一凜。
這味道怎麼和，中毒少年身上的一樣！
“分頭行動！”
他迅速撕下值班表背面。
刷！刷！
潦草畫了張路線圖。
“陸昭去堵停機坪通道，阿蓁盯著周明遠。”
指尖重重點在圖紙某處，“我去會會那個‘貴客！’”
葉蓁將一顆糖，放在他手心，一股橙子味沖進鼻腔。
“補充血糖。”
女人指尖在他掌心，輕輕一撓，像貓尾巴掃過。
別死了，打賭還沒完成呢！”
沈延舟一怔，糖塊慢慢在嘴里化開。
轉身余光瞥見她耳後，新別的銀杏葉發卡。
那是今早查房時，他順手從住院部花壇摘的。
急診值班室里。
叮！
沈延舟假裝加熱咖啡。
實則盯著轉盤上同步閃爍的亮點。
“溫度設定110度，啟動三秒後暫停。”
微波爐跳出全息映像，響起的女聲帶著電子質感。
沈延舟眯起眼。
這聲音他在諾亞集團的，宣傳片里听過。
一個叫琳達威爾遜的女人，經常把手術剪，當美甲工具的人。
金發女人的虛影，正在修剪指甲。
“沈醫生喜歡偷听？
周主任說你像蟑螂，我倒是覺得，你更像未滅活的病菌。”
沈延舟慢條斯理地啜著咖啡。
咖啡底部押著，葉蓁給的朱砂丸。
在台上洇出淡紅水痕。
“諾亞的實驗，成功不超過三成吧！”
他用杯底碾碎朱砂丸，紅霧騰起。
投影劇烈扭曲。
“做危害的事，也不怕遭報應。”
“報應？”
琳達的笑聲傳來。
她舉起左手，欣賞著指甲。
“這是淘汰游戲而已。”
刷！
全息映像被切換成頂樓的監控。
一個穿防護服的人員，正在往直升機上，搬運銀色的箱子。
箱體標注著“NK14。”
沈延舟握緊拳頭，心中一沉。
那是中毒少年的編號！
他直朝門外沖去。
頂樓上寒風呼嘯
！
沈延舟一腳踹開了，安全通道門。
嗡——
直升機螺旋槳卷起的氣流，差點把他掀翻。
三個銀箱子已經裝進機艙。
穿防護服的男人，正彎腰核對清單。
“東西齊了？”
機艙里伸出一只帶著，黑色手套的手。
指甲夾著張磁卡。
“把14號樣本，優先送...”
刷！
沈延舟的手術刀，破空而來。
精準釘穿磁卡。
黑色手套猛地縮回。
防護服男人轉身，做出攻擊的手勢。
沈延舟掃了對方帶著的胸牌。
諾亞安保部，級別S。
“你們好！”
沈延舟晃了晃手機。
屏幕上顯示著中毒少年甦醒的視頻。
“你們落下了實驗數據。”
對方反應極快。
掏出個鋼筆狀儀器按下。
沈延舟渾身僵直。
仿佛有千萬只螞蟻，在血管里爬。
這是神經干擾器！
他咬破舌尖，保持清醒。
右手摸到衣領上的銀針，滾燙的溫度，讓他清醒了些。
防護服男人冷笑著逼近。
“沈醫生，你知道為什麼選江城醫院嗎？”
他掀開面罩，露出和周明遠，如出一轍的方框眼鏡。
“因為這的患者，特別容易受傷。”
直升機艙門打開，更多穿防護服的人跳下來。
！
沈延舟單膝跪地，視線開始模糊。
系統警報響起。
【警告！有異常人物接近！壽命加速消耗！】
！
水壺從後方飛來。
精準砸中領頭者的防護面罩。
陸昭像頭豹子撲過來。
肘擊、旋身一氣呵成。
“陸昭！”
沈延舟踉蹌著站起來。
發現好友的護士服都被撕破了。
“你這打扮...”
“帥吧！”
陸昭不在意的一笑。
按下水壺底部的按鈕。
壺嘴噴射出淡綠色的霧氣。
被籠罩的防護服人員，紛紛咳嗽倒地。
“葉醫生特制麻沸散，專克諾亞的納米防護層。”
隆隆——
遠處傳來螺旋槳聲。
第二架直升機正在接近。
沈延舟強過磁卡，插入銀色箱子的卡槽。
！
箱蓋彈開。
里面裝著數十支藥劑。
“原來如此！”
他響起中毒少年含著朱砂丸時，系統的提醒。
快速翻找箱內文件。
！
陸昭一把拽著他撲到。
原地出現一把匕首。
第二架直升機上有人在攻擊。
沈延舟翻身滾到掩體後，磁卡不慎滑落向停機坪邊緣。
一只骨節分明的手接住了它！
混凝土碎屑簌簌掉落，周明遠的身影出現。
白大褂下擺，侵著鮮血。
“沈醫生，私下接觸研究資料，夠吊銷執照了。”
“周主任！”
防護服男人像是看到救星，“快呼叫...”
話音戛然而止。
周明遠一把將磁卡，折成兩半，隨手拋下百米高樓。
“諾亞答應過，不會在江城實施的。”
沈延舟怔住了。
這個把規則掛在嘴邊的男人，此刻正在毀掉關鍵證據。
刷！
一把匕首朝著周明遠而來。
“小心！”
沈延舟撲過去。
匕首擦著周明遠肩膀飛過。
對方還要攻擊。
！
天空炸開一朵橙色信號彈。
直升機接到命令，拉升高度。
艙門里卻拋下個黑色的裝置，落地後炸開濃密煙霧。
等煙霧散去後。
所有銀色箱子，和那些囂張的防護服人員們。
全部都已經消失不見了。
只剩下半張燒焦了的紙片，飄到了沈延舟的腳邊。
上面印著。
【最終激活倒計時︰72小時】。
周名遠捂著流血的手臂，一把抓住沈延舟的手腕。
“他們在我女兒身上植入了病菌。”
他攤開掌心。
上面是一枚兒童發卡。
“救她，打賭的事情，算我認輸了！”
沈延舟抿緊嘴，可是系統卻瘋狂提示。
【答應救人，獎勵︰144小時壽命+解讀功能】。
夜色吹散煙霧，露出東方出現的晨光。
沈延舟摸出顆橙子糖，放進嘴里。
甜味混著血腥氣在舌尖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