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澤祖坐上了朱家的馬車,馬車里倒也寬敞厚厚的墊子緩沖了顛簸帶來的不適。
朱文昌猶如出了籠的小鳥,不時的打開簾子朝外張望著,嘴里也不閑著一會問問這一會問問那。
五六里地的路程不知不覺已經到了臨江村口,林澤祖索性邀請朱文昌下了馬車打算兩人步行入村。
兩人步行在前面讓馬車一路跟著下車的地方剛好離林家老宅不遠。
林澤祖帶著朱文昌路過林家宅院門口。
看門的平安老遠就見到有輛馬車過來還以為有了貴客上門,于是便打起了精神滿臉笑意的候著。
待林澤祖兩人來到近前這才發現來人林澤祖領著一位年紀相仿的公子哥。
“哇!澤祖兄沒想到你們鄉下竟還有這麼氣派的宅子”。
朱文昌跳脫的性子一路沒少听過他大呼小叫。
平安見到林澤祖之時尷尬不知如何開口,所幸兩人不是來林家老宅的于是就來了個不理不問。
好巧不巧正在此時院門打開林澤耀從里走了出來,剛出來的林澤耀就見到林澤祖帶著一位年輕的小公子正從門前經過後面還跟著一輛馬車。
林澤耀心中戾氣頓生若不是這災星克死了父親,如今他也不至于被主母趙氏圈禁在家中守孝。
“林澤祖你個災星給老子站住”。
林澤耀大聲陡喝其實林澤祖早就看到了林澤耀,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就當作沒看見。
听到了林澤耀的出口不遜心中也頓生不悅但面上仍不卑不亢。
“澤耀堂兄你要給我當老子”?。
林澤祖一句話回懟了過去。
“你……你……你這野種災星你口無遮攔”。
林澤耀一下子被林澤祖懟的無比憋屈頓時又惱羞成怒,。
十幾年來此子是罵不還口打不還手就是個懦弱坯子何時竟變得如此牙尖嘴利了?
“林澤耀我若是野種那你又是什麼?要不我們去父親墳前問一問他老人家”?
前世身為深斗小民掙扎生活在底層的小老百姓何時怵過打嘴炮?
“你…你…你強詞奪理”。
“你什麼你我與澤祖兄走的好好的你開門就狂吠不止真是缺少教養粗鄙不堪”。
朱文昌剛開始被林澤耀懟的一愣神,看著眼前的大宅子正興奮著呢突然被沖出來的林澤耀懟地還沒回過神。
沒想到從門里出來一人不分青紅皂白滿口粗鄙之詞,眼見同窗被無緣無緣無故劈頭蓋臉的罵了一通。
朱文昌頓時壓不住火了少年心性大 … 的回懟起來。
這一下可觸到了林澤耀的痛處,他本就是錢姨娘所生上了十幾年的私塾也沒考上童生。
背地里人們都嘲笑他本是粗鄙丫頭的種怎麼也改變不了事實?
龍生龍鳳生鳳,他就是生在秀才老爺家沾了點文氣但也改變不了他是下人生的粗鄙坯子,
“你又是何人?與這野種廝混在一塊並不是什麼好人家,竟敢在林府門前撒野來人吶給我打斷這兩個野種的腿”。
林澤耀已經被氣糊涂了已經失去了思考能力,你沒見能坐得起馬車的又有幾個是好惹的?
“林家老三我看你是雞屎糊了狗眼還是豬油蒙了心,這位小爺乃是我松山私塾老秀才的孫子,你竟敢口出污言穢語想找死不成”。
此時朱家趕馬的隨行小廝文德一閃身擋在了林澤祖和朱文昌的面前,對著林澤耀大聲喝罵道。
因為林世同生前與朱秀才來往來往頗密,文德也沒少和林家三兄弟交集因此他是認識林澤耀的。
啊!
林澤耀自然也認識站在面前正是松山私塾的下人文德。
又听到文德說到是老秀才的孫子幾個字頓時沖昏的頭腦瞬間清醒了。
這位小爺可不僅僅是朱秀才的孫子這麼簡單,人家的父親還在京城做官呢。
想到這一層林澤耀心下一激靈,也顧不上什麼臉面生怕此事被捅到主母趙氏那里,那他不死也得脫層皮。
這時候什麼臉什麼皮也不要了,趕忙上前幾步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上口中不停的告饒。
“我林澤耀狗眼不識朱家小爺我該死”!!
啪啪啪………
林澤耀跪在地上不停扇起自己的耳光來。
“哼!晦氣澤祖兄我們走”
朱文昌也不搭理跪在地上的林澤耀,拉起林澤祖就上了馬車兩已經沒有了徒步的興趣。
直到馬車向西走了很遠林澤耀這才從地上爬了起來,雙眼憤恨面目猙獰口中自言自語道︰
“野種此仇不報我林澤耀誓不為人”,
林澤耀說完話一轉身一腳踹倒站在跟前的平安急匆匆的進了宅子。
在林澤祖的指引下馬車到了家門口。
富貴和江姐听到門前馬車的動靜也都一前一後的迎出了院門。
兩人剛好踫見了林澤祖扶著朱文昌下了馬車。
“朱公子你怎麼來了”
富貴是認識朱文昌的很是詫異。
“你這廝說的是甚話小爺就不能下鄉走走了”?
“走得!走得!朱公子你大人不計小人過,你是貴人小的我嘴笨說不好話你原諒則個”。
富貴雖生的五大三粗但嘴卻不笨只是平常演戲已深入骨髓罷了。
“文昌兄你就別逗他了,江姐這是我的同窗朱文昌,今日來村子里走走看看快泡兩盞茶來”。
林澤祖迅速的給富貴解了圍又吩咐江姐道。
“是公子朱公子你請移步院中奴家這就去沏茶”。
江姐不是富貴口無遮攔莽撞,江姐大方得體的向朱文昌行了禮,朱文昌一時也摸不清江姐的身份就認真的回了個禮跟著林澤祖走進了院子。
走進了內院此時小馨兒正在後院的大長木板上用毛筆沾著水練字。
見到了林澤祖回來身後面還跟著一位不認識的哥哥于是便放下了毛筆懂事乖巧地給二人見禮。
林澤祖心疼小馨兒也不想小馨兒心中有太多的禁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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