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河河底,金光漸漸散去,玄冥老祖的殘魂徹底消散在九曲黃河陣中。河伯印靜靜懸浮在虛空,散發著柔和的光芒,仿佛在等待著新主人的到來。
"按照約定,"楊戩收起三尖兩刃戟,銀甲在幽暗的河底泛著冷光,"由我、太微、純陽三人評判,四位道友比試一場,勝者得印。"
太玄真人捋須微笑,青蘿婆婆拄著蟠龍杖點頭,玉泉道人面無表情,敖蒼則化作人形,龍角上還帶著未散的水汽。七位大能對視一眼,同時化作流光沖天而起,轉眼間便消失在眾人視線中。
"又去天外比試了"劉海撇撇嘴,從腰間取下酒壺灌了一口,"這些前輩也真是,都不讓我們觀摩。"
王星望著他們離去的方向,心中也是遺憾。之前觀戰大羅對戰讓他獲益匪淺,尤其是二郎神那純粹的力之規則,太微仙子精妙的劍道,純陽真人陰陽相濟的劍術,都給他極大啟發。不過既然無法再現大羅對戰,他也只能靜下心來消化所得。
他甚至取出從師尊太上老君那里"借"來的青玉蒲團,這蒲團通體碧綠,表面流轉著先天道紋,甫一取出就散發出清心靜氣的道韻。王星剛跌坐其上,忽然丹田內異變陡生!
藏在混沌熔爐蜂窩中的混沌磨盤突然自行運轉起來,開始瘋狂吸納黃河中的道韻法則。只見絲絲縷縷的金色道韻沿著河伯印的牽引,悄無聲息地滲入王星體內。這些道韻如同活物,在經脈中游走,最終被混沌磨盤吞噬轉化。
"這"王星差點從蒲團上跳起來,額頭瞬間沁出冷汗。雖然附近幾位都是好友,但混沌磨盤這等隱秘若是暴露,後果不堪設想。更尷尬的是,幾位大能正在爭奪河伯印,自己這般偷摸吸收黃河道韻,簡直如同趁火打劫。
他偷偷環視四周,見劉海正仰頭飲酒,甦軾手持春秋筆在虛空中寫寫畫畫,玉璇璣,李清照和敖螭則閉目調息,似乎都沒注意到他的異常。王星稍稍松了口氣,趕緊內視丹田。
混沌磨盤在蜂窩狀空間中無規律移動,每轉動一圈就吞噬大量金色道韻,轉化為混沌之氣注入道域。王星神識掃過道域,頓時心神劇震——道域中竟出現了一條微型黃河!河水奔騰,九曲連環,甚至連河伯印的虛影都清晰可見,只是規模小了無數倍。
"好東西啊!"王星心中暗喜,緊張情緒一掃而空,反而希望幾位大能晚些回來。他仔細觀察混沌磨盤,發現不但自己苟的厲害,給自己做了一個迷宮般的蜂窩,不住的變幻位置讓人琢磨不透,連吸收道韻都悄無聲息,竟能瞞過在場幾位俊杰的感知。
"不知道能不能瞞過大能"王星暗自思忖,"大概率不行,不然也不會等他們走後才開始吸收。"他不敢冒險嘗試,混沌磨盤牽扯太大,連師尊太上老君都沒告知,更遑論他人。
天色漸暗,河底越發幽深。直到夜幕降臨,七道流光才從天外歸來。眾人抬頭望去,只見太玄真人當先走向河伯印,其余六位大能分列兩側。
"太玄前輩勝了?"劉海瞪大眼楮,酒都忘了喝。不僅是他,王星等人也都驚訝不已。這位人教大羅一直低調內斂,沒想到竟能力壓群雄。
太玄真人面容古樸,一襲灰袍樸素無華。他朝六位大能拱手致謝"多謝諸位道友成全。"說罷便盤坐在河伯印前,開始煉化。其他六位大羅也不耽擱,分坐六方,各施手段相助煉化。
王星看得分明,這些大派之間雖有競爭,但表面功夫做得十足。六位大羅合力之下,河伯印的煉化速度明顯加快,金色光芒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與太玄真人交融。
"這些大派即使有什麼齷齪,但至少明面上還會維持一些基本禮儀。"王星心中感慨,"反倒是下層弟子常常在那里喊打喊殺。"
混沌磨盤在幾位大羅出現的瞬間就停止運轉,消失得無影無蹤。但這大半天的吸收已經讓道域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一條百丈寬、橫貫十萬里的黃河蜿蜒流淌,九曲連環,河伯印虛影沉浮其間。整個道域因此變得更加穩固,隱約有向小世界蛻變的趨勢。
七日後,太玄真人長笑一聲,右手虛托,河伯印終于脫離黃河陣,緩緩落入他掌心。其他大能紛紛道賀,太玄真人一一還禮"等吾安頓下來,幾位誰有空閑,便可過來參悟此印及九曲黃河陣法。"
"原來如此!"王星恍然大悟,"難怪其他幾位大羅這麼積極相助,都是為了日後參悟的機會。"他不禁感嘆這些老前輩的老謀深算。
太玄真人轉向王星等人"小道能得此印,多賴幾位。如有需要直接找我便可,若要參悟此印也可前來。"幾人連忙道謝,能得到一位巔峰大羅的承諾,可謂意外之喜。
事畢,眾人各自告辭。楊戩臨走時銀甲鏗鏘,對王星道"等你練體修為再進一步,我們打一場。"不等回應便化作流光消失。玉泉道人帶著玉璇璣離去時,這位清冷的闡教仙子罕見地向眾人施禮告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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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星望著他們遠去的背影,心中復雜。大派中既有囂張跋扈之輩,也有玉璇璣這樣一心向善之人。世間之事,往往不是非黑即白。
敖螭隨敖蒼返回龍宮,甦軾也急著回衙門處理公務。純陽真人拉著不情不願的劉海告辭,臨行前邀請王星去純陽劍派做客。王星婉拒了邀請,決定先回驪山閉關消化此行收獲。
太微仙子見狀輕笑,揮手召出一朵青蓮托起四人"既然無事,便一起回驪山吧。"青蓮破空而去,速度竟不比王星的混沌無相遁慢多少。
途中,太微仙子和青蘿婆婆問起此行經歷。王星繪聲繪色地講述,說到李清照的遭遇時,青蘿婆婆驚訝道"易安居士?那位前輩慈悲為懷,不會為難小輩。"
李清照神色變幻,最終長嘆"就如師兄所言,既然無法更改,那就勇敢面對。我只需活好當下,不負每一天。"三人聞言,紛紛稱贊。
太微仙子眼中閃過欣賞之色,忽然問道"小友可有師承?"
王星心頭一跳,這話听著耳熟——當初老君收他為徒時也是這麼問的。
李清照恭敬回答"晚輩還未拜師。"
"我亦未收徒。"太微仙子笑意盈盈,"我看小友劍道精絕,可願拜我為師?"
李清照當即下拜"清照拜見師尊!"
"好!"太微仙子扶起她,"你是我門下首徒。"青蘿婆婆在一旁笑道"太微劍術三界聞名,你這丫頭有福了。"王星也為好友高興不已。
青蓮劃過天際,向著驪山方向疾馳而去。
有詩為證
河伯印落定風波,大羅爭鋒見真章。
混沌暗藏玄機妙,師徒緣結道途長。
欲知後事如何解,且看下章說端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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