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是什麼忍術,既能掌控羽衣正顯,還能令你的寫輪眼也無法看透?”扉間緊皺眉頭,一臉疑惑地從身旁的封印卷軸中小心翼翼地取出了斑那對原本早已因瞳力耗盡而黯淡無光的寫輪眼。
這雙眼楮雖然已經存放很多年了,但在這些年一直浸泡于用血龍眼所提取出來的與寫輪眼相似瞳力的特殊培養液之中,活性也僅是降低了一部分,並沒有完全壞死,但其瞳力的恢復程度仍舊不盡人意,甚至可以說是毫無進展。
“說實話,我並不清楚。”
“我的部分記憶似乎存在缺失,很多事都有些模糊,我甚至懷疑是不是你施展的穢土轉生之術尚不完善,才會出現如此詭異的狀況。”泉奈緩緩伸出雙手,接過那個盛放著寫輪眼的罐子,眼神中透露出一絲難以言喻的落寞和無奈,但更多是擔憂,他靜靜地凝視著罐中的雙眼,沉默不語,仿佛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之中。
過了片刻,他輕輕地抬起右手,溫柔地撫摸著自己那毫無溫度、毫無知覺的眼眶,然後抬起頭來,目光堅定地望向扉間說道︰“喂,千手白毛,你說這穢土轉生之術是否還有進一步提升和改進的空間呢?如今的我,雖擁有不死之身,但除此之外卻一無是處,就連寫輪眼也僅僅成為了一個華而不實的裝飾品罷了。”
听到泉奈的話語,扉間深深地嘆了口氣,臉上浮現出一抹疲憊之色。
他一邊伸手揉著自己隱隱作痛的眉心,一邊緩緩開口回答道︰“理論上來說,確實存在精進的可能性,但眼下時局動蕩不安,戰亂即將爆發,我實在沒有多余的精力和時間去專門鑽研和完善這一忍術了。”
“這樣就夠了。”
死者復活的忍術他沒有思路,最後無奈地轉向了穢土轉生這種褻瀆生死的忍術,又因為接下來可能會出現的動亂,發明了互乘起爆符配合穢土轉生。
哪一個都是絕對的禁術,正如泉奈所說的,他很惡毒,但為了自己所擁有的一切,他根本不會在乎自己究竟會不會背負罵名,真要到了木葉成為眾矢之的的那一刻,他也不會在意這些,只會毫不猶豫地用不屬于木葉的忍者去當做穢土轉生的祭品,都到你死我活的地步了,還有什麼值得猶豫的。
他這個實驗室死了多少人,他自己都記不清了。
上百次籠中鳥實驗,上百次的穢土轉生以及各種禁術……
泉奈被扉間穢土轉生也有段日子了,以扉間的查克拉量,維持僅泉奈一人的穢土之軀還是可以堅持很長一段時間的。
所以,泉奈也大體了解了他死後發生的一系列事,當然,其中最氣憤的就是那個所謂的“終結谷”之戰,要不是他現在只是穢土軀,沒有力量又受制于扉間,他恐怕根本不會在和扉間說半個字,會直接掀了木葉。
但在看到扉間保留的斑的尸體後他才冷靜下來,那不是真正的斑。
扉間一開始其實根本不相信泉奈說的這具尸體是個分身這種一眼定假的謊話的,但他試著穢土轉生了一下斑,明明應該可以招出他的靈魂,結果卻一點反應都沒有,那這說明了什麼就已經一目了然了。
“去見見赤?吧。”扉間這麼說著,“畢竟你們不是……”
泉奈卻搖了搖頭,駁回了這個提議。
“為什麼?”扉間緊皺著眉,他自認為他已經夠了解宇智波一族的人了,但此刻還是很想知道這些天生邪惡的宇智波到底在想什麼,在別扭什麼。
“接下來穢土轉生的實驗由我接手,什麼時候完善到能恢復我生前的八九成實力我再去見她。”泉奈表情嚴肅,似乎是在說什麼理所當然的事。
“這和實力有什麼關系?”
“我是她哥哥啊,我這麼孱弱的模樣怎麼能讓她見到,我是哥哥,我是能保護她的哥哥,而不是死的稀里糊涂然後變成一只孱弱的貓崽子的宇智波!”泉奈獨屬于穢土轉生專有眼楮里的那雙暗淡的萬花筒高速旋轉著,這無疑是在顯示著他此刻的激動的心理。
扉間的額角跳了跳。
這個天生……
“怎麼,千手白毛你想說什麼,如果是你,你能接受自己弱成這樣去見她嗎?”泉奈抱臂,冷冷地看著扉間說道。
扉間︰“……”
很好,很有道理,該死的宇智波泉奈。
和天生邪惡的宇智波泉奈無話可說的扉間扭頭就走。
泉奈也不屑于問扉間要干什麼去,開始自己研究自己……
等他恢復實力第一件事就是砍了扉間,沒經過他同意就拐走赤?,還有了孩子????
天生陰險狡詐,卑鄙無恥的千手白毛!
第二件事,找到尼桑……
第三件事,掀了木葉。
出了門的扉間用封感法印把泉奈這間實驗室封住以後才返回木葉。
……
“媽媽,你回來了!”
卑留呼正安靜地坐在窗邊的那張古舊木桌旁,聚精會神地看著手中的卷軸,突然,他透過窗戶瞥見了剛剛踏入院子的赤?,興奮得大叫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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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他毫不猶豫地將手中的卷軸隨意一扔,仿佛那只是一張毫無價值的廢紙一般,接著,他奮力掙扎著從椅子上跳了下來,由于動作太過急促,差點一個踉蹌摔倒在地,但他顧不上這些,邁著還有些蹣跚的步伐,迫不及待地朝著門口飛奔而去。
“二奶奶回來啦?”正在一旁裝哭的綱手听到卑留呼的呼喊聲,也立刻爬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然後緊緊跟隨著卑留呼的腳步,一同朝著門口奔去。
原本還在教育綱手的扉間影分身,听到卑留呼的叫聲後,緩緩站起身來。
然而,還沒來得及轉身望向門口,只听得“ ”的一聲悶響,影分身瞬間消散于無形之中,幾乎就在同一時刻,扉間的本體如鬼魅般出現在了影分身消失的地方。
此時的赤?距離門口尚有一段距離,卻已經能夠清晰地看見那扇緊閉的大門被猛地拉開,緊接著,兩個小小的身影一前一後,像兩只歡快的小鳥一樣朝著她飛奔而來。
“小卑,小綱?”赤?連忙蹲下身子,伸出雙臂,一把將兩個小家伙緊緊擁入懷中。
她有些疑惑。
這才僅僅過去了一上午而已,為什麼這兩個小豆丁見到她會這麼開心?
“怎麼了?小綱為什麼哭了啊?”赤?摸了摸綱手的腦袋,但是是看著卑留呼問的。
卑留呼撓了撓臉,感受到自家老父親的視線之後,選擇了搖頭表示他也不知道。
一旁的綱手頭頂冒出一個大大的問號。
他們不是統一戰線,共同抵制扉間的“暴政”嗎?這麼快就散伙了嗎?
卑留呼,叛徒!!!
“她被大哥教壞了,竟然想拿錢去玩骰子。”扉間從里屋走出來,抱著臂靠在門框上,紅色的眸子帶著幾絲頭疼地看著綱手,而在看向赤?的時候又換成了另一副表情。
真要說的話,似乎是……
在場這麼多人,他的眼里仿佛只能容下她一個人,其他人都成了背景板的一部分。
從小就被自家老父親“坑”的卑留呼對此很有發言權。
赤?低頭盯著眼淚汪汪的綱手,她攥著的錢在此刻成為了最直接的“罪證”。
“小綱?”
“二奶奶∼”
某個小家伙還試圖萌混過關。
但很可惜,赤?有顆鐵心。
她冷酷無情∼
赤?微笑著沒收了綱手手里的錢,然後塞進了卑留呼的口袋里。
“小卑,下午小團子來帶你出去玩,這些錢就當玩累了以後買吃的的錢吧。”
“至于小綱——就罰你走回屋吧。”赤?點了點開始裂開的綱手的額頭,然後抱著卑留呼朝著還在那溫柔看著她的扉間走去。
窩在自家媽媽懷里的卑留呼探頭看了看原地好像有些死了的綱手,朝她做了個道歉的手勢,然後笑嘻嘻地抱著赤?的脖子,把媽媽給他的錢往兜里使勁塞了塞。
‘嘻嘻,可以讓團藏哥哥帶我去吃好吃的啦!’
‘抱歉啦,綱手,這是媽媽的決定!’
“扉間,午飯吃什麼啊,我餓了。”赤?抱掂了掂卑留呼後,朝扉間說道。
扉間說了幾個菜名以後詢問似的看著赤?,赤?眼前一亮,心情大好地抱著卑留呼進屋了。
扉間看著赤?的背影勾了勾唇,然後把視線投向了還杵在原地癟著嘴的綱手。
“哎——”
綱手听見自家二爺爺那似乎是妥協一般的嘆息聲,癟著嘴伸出了雙臂,等著扉間抱她,但扉間下一句話就讓她真的要破防了。
“小綱,進來的時候把門帶上,天涼了,別感冒了。”
“二爺爺???”
綱手不可置信。
她憤憤地擦了擦差點要流出來的偽裝性眼淚,不情不願地癟嘴“噠噠噠”地跑了回去。
飯還是得吃的……
畢竟,下午二爺爺和二奶奶就要帶她去見爺爺和奶奶了,不吃飽哪來的力氣。
她已經很久沒有見到爺爺和奶奶了。
爺爺病了,奶奶很忙,好像是在和什麼大狐狸講道理?
……
“爺爺!奶奶!”
綱手猛撲進水戶的懷里,瘋狂地用頭蹭著水戶,像一只可愛的黃色小奶貓一樣。
“扉間,赤?,你們來了啊。”
柱間坐在鋪子里,摸了摸自己的腦袋,朝著走進來的扉間和赤?笑道。
“柱間伯伯,水戶伯母好!”
卑留呼從赤?腿後探出腦袋,有些靦腆地朝著柱間和水戶問好。
“小卑也來了啊,快來伯母這。”水戶抱著綱手朝卑留呼招了招手。
卑留呼眼前一亮,然後抬頭看了一眼自家的老父親和親愛的媽媽。
扉間拍了拍他的腦袋,點了點頭。
赤?則是往前輕輕推了推他。
卑留呼攥著袖子,小臉紅撲撲地也撲到了水戶懷里。
抱著兩個小家伙的水戶先是溫柔地笑了笑,然後又神色一暗,朝扉間和赤?投去一個勉強卻又強撐著的安慰神色。
“小綱,小卑,走吧,我帶你們去吃點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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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哎,好久沒吃奶奶做的點心了!”
“可是……”卑留呼猶豫著,但看到自家老父親和親愛的媽媽似乎有什麼事要和柱間伯伯說,于是也馬上同意了。
卑留呼很會讀空氣,也會看神色。
等到水戶帶著兩個小家伙走了出去,扉間跪坐到了柱間的鋪子旁,赤?則是先去把門拉上以後才跟著坐到了扉間一旁。
“大哥……”
扉間似乎想說點什麼,但也僅僅只說出這兩個字,就哽住了。
赤?倒是沒太多神色變化,她只是把手覆在扉間腿上那攥成拳的手上,似乎是在安慰他,扉間反手握住赤?,有些用力,但她不會介意。
因為那是扉間。
“扉間……很抱歉,哥哥明明曾經向你承諾過,會保護你一輩子的,但似乎,我要食言了,哈哈哈——”柱間不好意思地用手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笑的一臉憨厚,但那股歉意卻怎麼都壓不住,“抱歉……”
扉間扭過頭,像是有些孩子氣地撇著嘴,回了句︰“沒關系。”
大哥,你對我從未食言過。
你把我,把木葉,把大家保護的很好。
“是嗎,扉間你肯原諒我真是太好了。”柱間如釋重負地又笑了起來,整個房間都充斥著他開朗的笑聲,“那個啊,扉間,這麼多年,我好像有些太任性了,總是給你們添麻煩,哈哈哈哈——”
“你也知道。”
“斯密馬賽……”
赤?的手被扉間緊緊握著,他面上似乎只露出對柱間的嫌棄和無奈,但赤?隱隱作痛的手卻讓她真切地感受到了扉間真正的心情。
但她依舊保持著沉默,沒有試圖插入兩兄弟之間的對話。
沒有意義,也不想。
不知道聊了多久,反正赤?中途去給蠟燭換了幾次新的,這場“閑聊”也沒有結束。
“……木葉的同胞是我身體的一部分,村里的人相信我,我也相信大家,這就是火影了。”?
“大哥,這句話,這麼多年,我听了很多次了。”
“啊哈哈哈——可是扉間啊,我真的很喜歡這句話嘛∼”
“那大哥你真是糟糕。”
“哎???為什麼這麼說我啊,扉間,我很早之前就想說了,我才是大哥哎!你不要老是對我說教嘛……我偶爾也想對你說教一下的嘛∼”
“閉嘴。”
“斯密馬賽……”
“很晚了,大哥,你快休息吧。”扉間最後看了一眼柱間以後移開了視線,“我去喊大嫂,大嫂她……”
“不用了,扉間,我已經和水戶聊過了,已經可以了……”
“接下來的事,都交給你了,扉間,那很重,很重,我很抱歉,我也不想任性的,但似乎我依舊在任性。”
剛想起身的扉間僵在了原地。
這說明了什麼,他怎麼會不知道呢。
“赤?……”
一整個下午加半個晚上,柱間第一次喊出了赤?的名字。
“柱間哥。”赤?如同往常一樣掛著禮貌的微笑回應道。
“抱歉……”
“柱間哥你指的什麼?”
柱間愣在那,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張著嘴半天,最後又神色晦暗地合上了嘴,將要說的話咽了回去。
“赤?……”扉間側頭看向了赤?,但赤?卻只是朝他微微一笑。
就在這時,柱間仿佛終于組織好語言似的再次開口︰
“很多,很多,很多……”
“有些事情總是很突然,而理由卻總是事後加上去的,但無論怎麼說,這都是……。”
我的錯。
斑,崇,泉奈。
“嗯。”赤?听出了柱間說的話是什麼意思,但她並不知道該怎麼回應才好,只是淡淡地應了一聲。
已經這樣了,那些本不該這樣的東西已經這樣了,你叫她,叫他,叫他們還能怎樣。
誰都是 種,誰都要一條路走到黑,誰都要追尋那無聊的夢想。
她有時真的很不解。
也很……嫉妒。
嫉妒崇口里的“眾生信仰”,嫉妒斑那“不帶她的和平之路”,嫉妒泉奈那“為他可以放棄一切的哥哥”。
但,也僅此而已了……
這些嫉妒還不夠讓她改變什麼。
“柱間哥,早點休息吧,明天的太陽依舊會升起。”
“嗯。”柱間听到赤?喊自己柱間哥之後,愣了一下然後釋懷地笑了笑。
“是啊,明天會是個好天氣呢。”
‘可我早就閉上了雙眼,我的目的地只在于黑暗之中,已經夠了,斑和崇怕是早就想揍我一頓了。’
‘真期待啊……’
“大哥,晚安……”扉間牽著赤?的手站了起來。
“晚安。”柱間扯了扯被子,大笑了幾聲以後朝他們揮了揮手。
……
【木葉十三年秋,】
【忍界之神千手柱間逝世。】
……
我們的生命中留有許多無法估摸的罅隙,而從中送來了死之憂郁的音樂。
生在如此時代的我們被迫與死亡共舞,與冥王共飲;隨它同行,隨它所願。
我們的生命好比草芥,在高位者手中,一時興起便可抹去。
孱弱的幼兒無法被庇佑,暮年的老者無法安息。
所以,我不後悔。
我從不後悔親手去終結了那個時代,哪怕是以魚死網破的代價。
以我之名,我,無怨無悔。
———————————《木葉往事》
但究竟有沒有悔?
恐怕已經沒有人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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