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籠 當一聲落地。
    梁千峰以為自己花了眼,僵在原地沒有繼續下一步的動作。
    方正里的人被他的表情弄得不明所以,舉起的拇指收起來,抱著雙臂看他。
    梁千峰咽了口唾沫,再三確認那張臉,的的確確是自己的臉。
    說不上很震驚,只是覺得恍惚。
    這真的假的?
    還沒等自己有所動作,身後又傳來男人的輕蔑的笑聲。
    “寶貝,怎麼又給自己弄進去了?”
    梁千峰在心里暗道一聲髒話,側頭去看人,差點給自己整暈過去。
    這個世界可真是小得可憐,兩個人長得相似屬于少數情況,但這一下子出現那麼多……
    梁千峰甚至想到自己是不是被系統惡意克隆了。
    要不是他現在的臉不是他本來的臉,不敢想這夜黑風高的夜晚究竟有多驚悚。
    “梁千峰”2號邁著六親不認的步伐徑直往封印陣的方向走去,目中無人的將這邊的梁千峰給忽略了。
    梁千峰看見那人將手搭在朱雀獸首上,沒一會兒,封印陣漸漸消失。
    眼見著人走進里頭。
    眼見著兩人靠在一起。
    眼見著這人親了一口那人的額頭。
    眼見著那人擰著眉頭不耐的躲開。
    “你發什麼騷,滾回去。”
    梁千峰咬了一下自己的嘴唇,默默的低下頭。
    非禮勿視,非禮勿視。
    很快,一個人影出現在身前,撿起了掉落在地上的燈籠。
    “我送你下山吧。”
    那人將燈籠送還給梁千峰,梁千峰伸手打算接過。
    手還沒踫上手柄,眼前萬物急速扭曲,以不可捉摸的速度撕裂。
    眩暈讓梁千峰不得不閉上雙眼,雙手捂住自己過分疼痛的腦袋。
    他蹲下身,原地蜷縮成小小一團。
    整個大腦被人徒手挖出,鋒利的刀片一片一片的切割下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疼痛緩和下來,才發現自己縮在一個溫暖的懷抱里。
    局部的溫暖與周圍的寒意形成鮮明對比,讓剛回過神來的人更加依戀這個懷抱。
    季聞川打橫抱著梁千峰下山,每一步都走得生風。
    過長的碎發遮住大半視線,也遮擋了季聞川的神情。
    梁千峰抬手撥弄了一下自己的頭發,看見季聞川暗沉的臉色。
    “醒了?”
    季聞川輕輕的瞥了一眼他。
    有那麼一瞬間,梁千峰的錯覺讓他覺得季聞川和剛才遇到的那個人重合。
    雖然他們長得不一樣,表現出來的性格也不一樣。
    “我怎麼了?”梁千峰對自己的處境有些懵圈,也不能百分百的保證抱著自己的人就是季聞川,“你怎麼也跑來這里了?”
    季聞川顛了顛懷里的人︰“你暈在人家門口那了,我要是不跟著你來,被人撿了去都不知道。”
    梁千峰盯著季聞川觀察了一會兒,又嗅到熟悉的氣味,才安下心來。
    安下心來後,梁千峰又不淡定了,他幾乎是擺出一副凶狠的姿態來︰“你怎麼能跟蹤我,這個行為非常不好!”
    被一把揪住衣領的季聞川也不惱,甚至順著梁千峰的力往前靠了靠︰“你出門臉色太差,我放心不下。誰知道你跟失了魂一樣跑這邊來,在人家門口站了好一會,然後說倒就倒。你可真是夠不讓人省心的。”
    梁千峰微微眯起眼楮,仔細的瞧了又瞧季聞川。
    好半晌,他長呼出一口氣,鬧著要自己走。
    季聞川沒放他下來,反而將人抱得更緊了︰“別鬧了,你腳受傷了自己一點感覺都沒有嗎?”
    不說還好,這一說,梁千峰便覺得自己的左腳腳腕疼得要死,像螞蟻啃咬一樣,疼到發麻。
    好死不死,這個被抱著的姿勢,還不能看見自己的腳怎麼一回事。
    梁千峰只好問︰“我的腳怎麼了?”
    季聞川︰“磕到了,傷口挺大的。”
    再大的傷口也不至于斷了腿,梁千峰堅信是季聞川夸大其詞了,他一點也不怕,覺得自己這樣被抱著下山怎麼樣都是丟人,說啥也要自己走。
    季聞川不松口,梁千峰只好退一步。
    “那你背著我,我不想被這樣抱著,好奇怪。”
    “這有什麼奇怪的。”季聞川心底只想這樣抱著人,在梁千峰的軟磨硬泡下,才妥協著改為背人。
    梁千峰的雙腿被季聞川的兩條手臂抱著,一點也不擔心會摔下來的風險。
    兩只手沒有過分的緊張,只是虛虛的搭在季聞川的肩膀上。
    這樣一來,梁千峰搞小動作反而沒了那麼多束縛,開始在人家背後動手動腳。
    時不時掃過耳邊的溫熱氣息,碎發掃過皮膚……總是不經意間亦或者故意的事跡,都讓季聞川用力磨著後槽牙,一遍一遍的告誡自己,還要時不時的給身後背著的祖宗相應的回應。
    好不容易到了落腳地,季聞川才堪堪松了一口氣。
    梁千峰坐在椅子上,小心的撩開自己的褲腳,一道鮮紅的傷口赫然呈現在眼前。
    多少有些觸目驚心。
    梁千峰張了張口︰“我上哪磕的這麼大一個傷口?怪疼的。”
    季聞川握著梁千峰的腳腕,仔細的處理那道傷口︰“知道疼就不要亂竄。”
    梁千峰不滿的想要抽回自己的腳腕,即使知道不可能抽的回來,還是倔強的要這麼做。
    季聞川輕松摁住,處理傷口的力道加重幾分︰“腳不想要了就使勁動。”
    于是,梁千峰不再亂動,老老實實的任人處理傷口。
    接下來的幾天里,為了不讓傷口踫到水,梁千峰算是見識到了季聞川的變|態。
    傷口遇水發炎,不及時換藥也發炎。
    季聞川生怕出什麼狀況,上藥什麼的他給包了去,甚至……
    梁千峰靠在洗漱台邊上,對站在浴室門口的季聞川很是無奈︰“哥,我自己真的可以,麻煩你出去好不好?”
    季聞川低垂下眉眼,說︰“你毛手毛腳的手段我沒少見過,你自己不可以。”
    梁千峰渾身起了一身雞皮,口角上佔不了便宜,手腳上還打不過,只能忍氣吞聲的任季聞川擺布。
    他不明白,洗個澡而已,他自己真的可以,干嘛非得要上手幫他,他又不是殘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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