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人寒暄完了以後,曹州浩帶著秦淮仁和甦晨拉著貨物到了車庫區域,準備卸貨裝車皮。
但是,情況不是很正常,按說這個時候,應該有很多搬運貨物的工人在這里忙活才對。
現實情況,卻是這里有點冷清,火車皮沒見進來,也沒見有幾個人在這里干活。
秦淮仁不解地問道︰“曹公公,你看這是怎麼個情況啊?平時,這里都在忙著裝卸貨物呢,你看是不是不太對勁。”
甦晨也有點著急,海產好不容易買好了,就差臨門這一腳了,卻出了問題。
曹州浩說道︰“別著急啊,你們跟我去找下站長,看看出了什麼狀況。還有就是,讓我的這些拖拉機師傅等著就行了,實在不行,我們就讓他們給拉貨,大不了你們給點小錢。”
就這樣曹州浩帶著甦晨和秦淮仁往火車站的站長室去了,正巧一列火車轟隆隆地往這里駛來,但卻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火車站站長室內……
“站長,今天是開海的第一天啊,也就是來往客商買完海產的最後時間了。按理說呢,拉貨用的火車車票該是最緊張的時候,也是火車站搬運工最忙的時候啊。可是,你看不對勁啊,怎麼那麼冷清,小工不多,就連停定裝貨的火車車皮也沒多少啊!”
曹州浩問了起來,還有點焦急。
站長也沒有瞞著他,說道︰“是這麼說的,可是,你們不知道吧,今年我們這里的海產的產量增加了不少。再有就是,又有不少廣東和上海來的大老板這幾天采購了一大批,他們動作更快下手更早,提前就打好招呼要了好幾截的車皮啦海產。光上海就有三個老板在這里豪擲了一千多萬,差點把這里的海產賣斷貨,這不這幾天關拉他們的貨物了,所以,車皮緊張,我們跟省鐵道部門溝通了,暫時也調不來這麼多火車皮。實話跟你說了吧,老曹啊,今天的車皮真的不多了,要不明天來再說吧,我提前給你留個車皮!”
曹州浩很不滿意,但也不敢發脾氣說道︰“我說,站長啊,咱們都是老朋友了,你就不能幫幫忙嘛!我想,你不可能一趟車的車皮也調不過來啊!”
“不行啊,老曹不是我不願意幫你,你也知道的車站的工作人員是流水型作業!大批搬運工已經被最後趕來收購海產的老板給雇佣了,零散的也沒有幾個,再說了,你們這麼點小活。那些個工人挑三揀四也不願意干,都是臨時工,人家肯定願意干長一些的。對不起了,三位,今天怕是不行了。”
站長說完,面露難色,拿起自己的茶杯喝了一大口濃茶。
甦晨很著急,畢竟海產都買過來了,卻發不過去,而且,現在正是省城賣海產的好時候,要是一直等下去只怕生出別的問題,尤其是天氣這麼熱,海產很容易變質。
“站長,你就幫幫忙,看我一個女人從那麼老遠跑過來不容易。你發個話,調出來一節火車皮吧,我的貨少,也就幾百斤。”
對于甦晨的請求,站長還是拒絕了,說道︰“這可不是我來安排的問題啊,我直接下令也沒用的,你們想法,一筆生意就花上千萬的大老板,哪個不是手眼通天的狠角色。我一個小小的火車站站長,根本插不上手。”
幾番好話說下來,也沒有用,曹州浩知道再說下去也沒有意義了,于是,只能換話題。
“那好吧,我知道你也幫不了忙了,但是,你看我們的海產都拉過來了,不能再讓我們拉回去是吧?要不,你看看,找個空房子,讓我們先寄存一下,我們盯著這里有了車皮,我們立刻往上面裝,行不行?”
站長這倒是爽快地答應了下來,說道︰“嗯,既然你們已經把海產拉過來了,再讓你們拉走,確實也不合適,那好吧,我給你們找一間空房子,你們先把東西放那里面。”
“哎呀,太謝謝了,謝謝,謝謝,站長啊,我替我的朋友謝謝你了。”
秦淮仁站了起來,跟站長使勁握了握手,表達了自己的感激之情。
在站長的安排下,曹州浩他們跟著一個鐵路職工走了,打開了一間臨時存貨的倉庫,交給他們。
“曹公公,既然你們的貨已經拉來了,那就先放這里吧,以前啊,這是專門用來存放香蕉一類的南方水果用的。比較陰潮,也適合你們臨時寄存海產,來吧,放吧!”
那個鐵路職工說著,就往外走。
秦淮仁和甦晨也跟著進了庫房,東看看西瞧瞧……
“甦晨,秦淮仁,你們看這個地方還行吧,倉庫夠大的,就算再來兩車貨,那也是放得下的。怎麼樣,你們覺得可以的話,那咱們就往里面存貨啦!”
秦淮仁點著頭,說︰“那……好吧,反正寄存不了多久的。那我們去叫師傅們,把拖拉機開過來,東西先存里面好了。”
“好,那就趕緊,你和甦晨快去吧,我在這里給你們守著。”
曹州浩催他們倆趕緊去,自己找了個角落先坐下了。
甦晨跟在秦淮仁的身邊,小心翼翼地。
秦淮仁卻說︰“我跟你說了,跟著曹州浩出去,一定要小心,別亂說話,他們這里面門道很多的。一切有他安排就行了,你當啞巴,凡事多觀察,別總話那麼多。”
甦晨看出來了秦淮仁對她的不滿,也沒有說什麼,只是唯唯諾諾地點了點頭。
在秦淮仁的招呼下,那些拉著海產的拖拉機師傅一個個地往倉庫那邊去了,很快就把為數不多的海產卸在了倉庫里面。
甦晨有點不甘心,只能問曹州浩︰“曹公公,今天我的貨物真的托運不走了嗎?”
曹州浩點著頭,說道︰“是啊,看來今天只能這樣了,不是我不想幫你的。確實沒有辦法了,說實話,我也是頭一次遇到這種情況的,廣東人和上海人是真有錢啊!甦晨,你也別著急,今天晚上我就去站長家,他跟我是老窖清理,不會一點忙也不幫的。爭取,明天就給你把貨發走啊,別著急,你的事就是我曹州浩的事情。只要我把事情擺平了,我就第一時間去五一賓館找你們去啊!”
“啊……那好吧。”
甦晨還是有點不情願,但卻無可奈何,他們三個又坐上了拖拉機回去了。
告別了曹州浩以後,甦晨有點不知所措,秦淮仁看出來了她的六神無主。
“甦晨,是不是害怕自己的貨出不去啊,別著急,不會等很久的。這樣吧,咱們的事情忙完了,要不先回秋芳旅店看一看,呂泰的情況咱們也了解下吧!”
甦晨沒有拒絕,答應了下來,于是,兩個人又叫了一輛摩托三輪往秋芳旅店去了。
呂泰正在和秋芳一家人商量著海產的事情,見甦晨和秦淮仁來了,也跟著聊了起來。
“甦晨啊,有兩天沒見了,听說,秦淮仁幫你買好了海產,正要送上火車往回送是嗎?”
呂泰抽著煙,帶著揶揄的話腔問道。
“就是啊,甦晨,你的海產有沒有托運走啊?呂泰這兩天正在為用火車托運海產發愁呢,你和秦淮仁要是有路子,也幫一幫呂泰吧,好歹你們幾個人也是一起來浙江做生意。互相幫助不是嗎?再說了,你們幾個人也是老鄉啊!”
李秋芳的娘一邊搖著扇子,一邊念叨著。
甦晨說道︰“我的海產也沒有托運走,算是我倒霉吧,趕上了幾個真正的大老板來收購海產了。按理說,還有一兩天才到開海期呢,那些真正有錢的大老板踩在了最後的節骨眼上,把最後的海產都收購差不多了,要是晚一天我就收購不到了。火車站的搬運工和車皮都緊張著呢,曹公公說明天會來找我的,可能明天才能托運。”
李秋芳盤著腿坐著,思忖了片刻說道︰“秦淮仁和甦晨也在,這挺好的,你們一起來的五個人,不算張志軍,還有你們倆在,就算是個見證人吧!我們也商量著做一件事,你們剛好是個見證。”
秦淮仁有點好奇,問道︰“是嗎?需要我們做見證,你說吧,做什麼的見證啊?”
李秋芳指著床頭的那個蛇皮袋,正是趙炳森來的時候帶著的那個,號稱有幾十萬的巨款。
只不過,現在甦晨和秦淮仁已經知道了,里面的鈔票不過是冥幣,分文不值。
“你們倆就看著我們取出來這個蛇皮袋里的錢那就行了。”
李秋芳說完,呂泰把煙頭掐滅也說到︰“甦晨,秦淮仁,我們來這快一個月了,你也是知道的。當時,有我,你們倆,張志軍和趙炳森,五個人一起來浙江買海產的,但是,趙炳森現在消失了,但,他的這個包還在這里。他說過,里面有幾十萬呢!今天,我就當著你們倆還有秋芳他們的面,把趙炳森的包打開,我只拿他欠我的那些錢,這是他該我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