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下午,火車里一直都彌漫著一股陰郁的氣氛。
在一個荒無人煙的小型車站,團隊總算擺脫了前面推著的那列火車。
鐵路線慢慢延伸進入山區,零零散散的小村落開始出現在窗外。
也許是和捷克本身較為落後的經濟條件以及上個世紀的集體農莊經濟有關,這里的農舍並不如眾人在法德境內看到的那樣寬大舒適。
但坐落于山林間,錯落有致的農舍仍然不失為一道美麗的風景。
如果大變異沒有發生,野蠻生長的雜草有人處理,那這些村莊將會更漂亮。
現在剩下的,更多是一種荒涼。
比起人口基數本就龐大的城市而言,山間的小村落本就沒幾個人,大變異到現在,更是連變異體的蹤影都看不見。
一條小溪出現在鐵路右側,奔騰翻滾著的溪水將兩岸的植被淹沒了不少。
幾天前反常的暴雨看上去不止覆蓋了布拉格城區,而是一路延伸到甦台德山脈附近。
上次捷克發生這樣的大暴雨,還是在2013年6月。
那時,捷克軍方在布拉格城內立起了保護牆,以保護城區內數量眾多的歷史古建築。
馮予笙推開房間門,邵明正盯著窗外的溪水出神。
他轉過頭,開口問道。
“怎麼了?”
“我來看看你還好嗎?”
她看著面前和自己一路走來的男孩,一時竟然不知道該繼續說什麼。
“我沒事。”
邵明從床上站起來,順手將桌上堆著的廢紙拉過來擋住針頭。
她問︰“我們把所有的彈藥都已經分好類了,你要看看嗎?”
“不用了。”邵明擺擺手,“還有其他問題嗎?”
“火車水箱里剩得不多了,車上的人越來越多,我們現在基本要靠燒水才能有水喝,速度是跟不上的。”
邵明思考了一下,算上兩名傷員,車上一共有15個人,每人每天1500毫升水,也就是毫升。
45瓶水。
還有一條狗,一只貓和一只鸚鵡。
“知道了。”他點點頭,“等翻過這座山,我們就找地方停下來休息補給。”
她剛準備開口,邵明已經向她走來。
“我沒什麼的,我只是希望你們能夠想通。”
馮予笙沒有再說什麼,只是給了他一個擁抱。
“下次我和你分在一起,不要把我丟在對面山上了。”
突如其來的擁抱讓他有些不知所措,只得把手輕輕放在她的背上。
“我知道了。”
兩人一起回到餐車中,大家基本都在這里坐著。
瓊斯仍然在寫寫畫畫,零霖瑞在保養他的愛槍;曹�K吐揲 謁 捕 岷褪娑 腦詼汗範好 煌卸 屠鎰人坪踉諏乃 塹本 焓焙虻氖隆 br />
阿斯吉並不在此,他正在檢查兩名傷員的情況。
兩人在吧台旁坐下,盡管大部分人都在這里,對一節車廂而言還是顯得很空曠。
邵明的屁股還沒坐熱,火車突然剎車,伴隨著刺耳的摩擦聲停了下來。
所有人立刻停下手中的動作。
緊接著,腰間的對講機就響了起來。
“路被堵住了。”山田涼的聲音從中傳來,“嗯……康上去像是滑坡了。”
“路被堵住了?”邵明站起身,“等等,我們馬上出來看。”
火車一路上“過五關斬六將”,還從來沒听說有什麼東西能夠把這大家伙給堵住的。
他心中浮現出一股不好的預感,難道說營地的另一台車並不是跟在那台車後,而是繞路過來設置路障了?
他立刻抓起步槍,一邊向門口走去,一邊叮囑其他人做好戰斗準備。
剛從後一節臥鋪車廂走出來的阿斯吉有些擔憂地看了看邵明,示意其他人先不要激動。
山田涼說得很清楚,是滑坡。
雖然不排除有可能會是營地的追兵所為,但這種幾率非常之小。
一來是伏擊造成了大量傷亡,追兵的兵力幾乎減半,很可能已經帶著傷員撤退;二來是山路崎嶇,裝甲車的速度不會有那麼快,可以直接橫插到火車前方。
在這種山間,公路遠比鐵路彎繞得多。
邵明顯然有些草木皆兵了。
他快步跟上去,里茲拍醒了隔壁座位吊著口水的曹�驉@黃 飯 ャ br />
四人來到車外。
火車停車的位置緊鄰著那條小溪,還不用往前走幾步,他們就看到了大量的泥土堆在車頭前,從山上一直蔓延到水中。
只不過由于溪岸坡度較緩,有不少泥土都淤積在岸邊的濕地中,並沒有形成堰塞湖。
整個山體仿佛被人挖掉了一截,棕色的泥土在青綠的山坡上形成了一道顯眼的傷痕。
坡頂有明顯的斷層和滑坡台,並不像人為導致的滑坡。
邵明舉起對講機,阿斯吉知道他想要無人機,對他伸出了手。
“我來說吧。”
邵明猶豫了一下,將對講機交到他手中。
過了一會兒,無人機從開著的車門處飛了出來。
它慢慢挪到兩人面前,機腹下還吊著一張白紙。
也許是飛過來沒有對準位置,無人機又往邵明的方向挪了挪。
白紙上書一行大字︰我不想和你說話。
邵明覺得有些好笑,對無人機說道︰“行,行,你不和我說話,先看看前面的路到底怎麼樣,讓你的火車動起來行嗎?”
無人機拉升高度,向著前方飛去。
很快,蘭伯特的消息傳來。
“大概有30米長,周圍沒有看見人活動的痕跡,應該是自然坍塌的。”
“一定是前兩天的雨。”里茲說道,“希望滑坡的只有這一段路。”
邵明走到一旁,向著被阻斷的鐵道對面張望。
泥土看上去還是比較松軟,但里面似乎夾雜了一些不小的石塊,還是要清理干淨才能通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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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回頭看去,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