阪田清志和“不二周助”只打了三局,隨後阪田清志離開去點心鋪了,還遇見了來給弟弟買點心的“海堂薰”。
青學那邊正在感嘆海堂薰真疼愛弟弟,把他說得不好意思,本就凶惡的臉更加凶惡了,還飄著可疑的紅暈。
“海堂薰”還在為之前阪田清志的痛罵感到後怕,但還是對他低頭表達了感謝。
“他”才剛說出“謝謝”,阪田清志就握著“他”的肩膀給“他”轉了回去,說就快排到“他”了。
“噯,你們不覺得……”
仁王雅治沒頭沒腦來了這麼一句,丸井文太一下理解了他的意思,煞有介事地點了點頭。
“必定是。”
“不用說,絕對是。”
“一看就知道了。”
杰克桑原和柳生比呂士緊隨其後,三巨頭和毛利壽三郎也紛紛心照不宣地笑了笑。
——只有切原赤也在狀態外。
“前輩們都在打什麼啞謎啊?”他困惑地撓了撓頭,感覺腦子有點轉不過來。
“清志面皮薄。”
柳蓮二給了切原赤也一個提示,隨後不再多說,讓他自個兒琢磨。
切原赤也冥思苦想了半天,終于悟了,頭頂似乎還冒出了個燈泡一樣的東西。
“原來是這樣!”
他完全明白了!
“清志前輩是害唔——”
仁王雅治手疾眼快地捂住了切原赤也的嘴,“小聲點,你想讓清志的對外形象崩塌嗎?”
杰克桑原不能理解,“清志的對外形象難道很好嗎?”
真田弦一郎清了清嗓子提醒杰克桑原,“話不能說這麼直白,這里還有外人在呢。”
“弦一郎,你這樣只會越描越黑。”柳蓮二淡然道。
“小清志的對外形象不是挺好的嗎?”毛利壽三郎左眼寫著偏心,右眼寫著昧良心,“好心點出對方的過錯和不足之處,幫助他們走上正軌,還不求回報,簡直是天使好吧!”
他沒說謊,只是省去了一點細節而已。
切原赤也好不容易掙脫仁王雅治的魔爪,听了這話之後滿臉的迷惑,“對嗎?”
丸井文太也對毛利壽三郎的言論啞口無言了,“對……對的吧。”
雖然省去了大部分細節,但從結果而言,似乎是對的。
桃城武心直口快,直接點破了阪田清志所謂的對外形象︰“阪田前輩對外就是個魔鬼,從一開始就跌到谷底了,哪有什麼崩塌不崩塌的。”
說這話的時候,他青著臉,還搓了搓兩邊手臂,一副後怕的模樣。
海堂薰難得沒有和他頂嘴,只是沉默著撇開了頭,默默同意他的說法。
雖然不該這樣對一個幫過自己的前輩,但桃城說的話實在太有道理,他沒法反駁。
不二周助笑眯眯地提出了反對意見︰“沒有啊,我覺得他人還是很好的,而且很有意思。”
“不二前輩,那只是在你看來而已。”越前龍馬對不二周助的惡趣味已經無話可說了,一臉的無奈,“沒準你們倆以後還會成為不錯的朋友。”
他本想說“一丘之貉”,但考慮到對方是前輩,好歹還是沒說出來。
“我也覺得。”
不二周助假裝沒听出越前龍馬的話中話,獨自想象起來如果他真和阪田相遇了會進行怎樣的對話,兩個人會成為什麼樣的關系。
之後的場景都是一些日常,沒有特別值得一提的,今晚的夢境到此為止。
不多時,眾人收到了u17的邀請函,出發前往集訓基地。他們經歷了同室操戈淘汰賽,分為勝組和敗組,勝組留在基地,敗組前往後山訓練。
敗組成員,除了立海大和青學,其他國中生也都進入了夢境——三船教練也在,但他看不見其他人,其他人也看不見他。
三船教練與敗組國中生進入了不同的空間,只不過看到的景象是一樣的,都是阪田清志加入敗組,同“大家”一起受“三船教練”磋磨的記憶。
柳蓮二用幾句話簡單概括了情況,于是眾人就這樣稀里糊涂地看著阪田清志和他們的幻象徒手爬上懸崖、被“三船教練”使喚、經歷古怪又辛苦的訓練。
“三船教練”罵“他們”是垃圾,“不二裕太”等脾氣比較火爆的人忍不住與“三船教練”爭辯,卻都被“他”瞪了回來。
“往好處想,至少我們是可回收垃圾。”
這時,阪田清志說了一句不算安慰的安慰,引來了大家奇怪的視線——包括幻象和本尊。
“不是,問題不是這個吧……”
“反正都是敗組的了,還有什麼是不能接受的?”
阪田清志一看就十分有說服力地說道,還真唬住了一些人。
柳蓮二輕笑一聲,“真像他會說的話。”
原本輸掉比賽、成為敗組的一員讓他們很是郁悶,阪田清志這樣一說,低迷的氛圍一下緩和了不少,先前就認識他的幾人心情稍微好了一些,另外也有一些人給他逗笑了。
“吶吶超前,那個長發小哥為什麼說‘我們’是可回收垃圾啊?”遠山金太郎好奇地扯扯越前龍馬的袖子,問道。
“意思是‘我們’還能再利用,不是完全沒用了。”
听了越前龍馬的解釋,遠山金太郎還是一副摸不著頭腦的樣子,越前龍馬不由嘆了口氣。
才回國沒多久就遇上這種事,晚上還睡在洞窟,好不容易睡著了,已經許久沒來過的夢境又再次出現,這次還多了這麼多人……真是一刻也沒法消停。
不過累歸累,這點問題他還是有力氣解答的。
“那個高個子教練說了,不想就此認輸的話就爬上懸崖,說明我們還有機會回去。只要繼續在酒鬼大叔手底下努力訓練,早晚有一天我們會追上勝組的家伙的,不會止步于此。”
遠山金太郎苦著臉思考了一陣,恍然大悟道︰“我明白了!總之意思是我們會繼續變強,回去復仇對吧!”
“……你要這麼理解,倒也不算錯。”
雖然他是不認可“垃圾”這個叫法的就是了。真是越听越火大。
幻象開始在不平整球場上與“高中生”對打。
他們白天的時候在這里一敗涂地了。盡管最後有柳蓮二和乾貞治出馬,就快看到勝利的曙光了,但還是輸給了高中生,只能去睡洞窟。
這里的總體情況大差不差,最後也是“柳蓮二”和“乾貞治”收集完球場的數據,讓“大家”把場地留給“他們倆”。
不同的是,“柳蓮二”說阪田清志可以不出去,因為他肯定不會出去。
阪田清志擅長使用詭異的變軌球,還有個幾乎突破天際、落地位置難以預測的躍龍門在手,想對付“高中生”並不是什麼難事,轉眼間就淘汰了好幾個。
“柳蓮二”和“乾貞治”是主力,無懈可擊,于是“高中生”以為阪田清志是突破口,把球打去他那里,結果自然是自討苦吃了。
最後是“國中生”陣營勝利,和他們完全相反。
阪田清志對“高中生”那邊說,嘲笑別人的長相並不值得驕傲。
沒有諷刺,沒有憤怒,只是在勝利後心平氣和地給“他們”講述道理。
說完,他對“他們”低頭行了一禮,轉身回到了同伴們當中。
“他好成熟啊。”不二裕太又驚訝又感慨,“怎麼說呢……感覺他說話和解決問題的方式都很像一個穩重的成年人。”
換成是他听見別人嘲笑自己同伴的長相,可能就直接沖上去跟他們吵架了,哪里冷靜得下來。
“也有幼稚的地方,而且成天主張自己是小孩子,大家都是小孩子。”仁王雅治毫不客氣地拆了阪田清志的台,“隨身攜帶糖果和小零食投喂附近的人,在學校里還享有‘大家的媽媽’之名。”
“喂喂,你這樣戳穿不好吧。”杰克桑原忍不住勸道,“他們才第一次見清志,剛要生成對他的良好印象,你這一說直接就崩形象了。”
仁王雅治不以為意,“這有什麼,很快他們就會發現了,我只是提前一點告訴他們而已。”
不二裕太感覺很荒唐,于是向離得近的海堂薰求證。
海堂薰沉默了幾秒,凶著臉點了點頭。
“……是位奇怪的前輩。”
“何止奇怪,還是百年難遇的奇怪。”桃城武補充道,“搞不懂他啊,搞不懂。”
接下來是分成烹飪組和食材組準備晚飯。
阪田清志去了烹飪組,對“高中生們”的笨手笨腳實在看不過眼,決定親自動手,叫“他們”在旁邊看著了。
高大威猛的“高中生”一個個縮著肩膀,乖乖按照阪田清志的指示行事,老老實實地當工具人,一點怨言都不敢說。
要是真說了,“他們”說不定就沒飯可吃了。好不容易來一個看起來廚藝不錯的,不能惹到人家了。
在阪田清志的廚藝加持下,一頓香噴噴的晚飯滿足了“大家”的舌頭和肚子,看得他們這些觀眾也跟著餓了。
洗完澡過後,“三船教練”單獨把阪田清志叫去了一邊,問他是來這里做什麼的。
阪田清志說,他來這里尋找自己的未來。
他絲毫不受“三船教練”氣場的影響,面色淡然地說出自己的想法︰訓練很開心;他是靠比別人更多的努力走到今天的;如果能找到自己的未來,並成功走上那條路,他不怕任何苦累,甚至還享受這個過程。
良久,“三船教練”只說了這麼一句︰“希望你能堅持到底。”
“我會的。”阪田清志答道。
除了“訓練很開心”這一點眾人不敢苟同之外,他所說的話讓在場所有人都沉默下來,陷入了沉思。
他們能否像他一樣付出比常人更多的努力,享受這個過程,找到自己的未來,走上那條路呢?
他們爬上懸崖,是因為不甘心就這樣虛無地回去。
想要復仇,想要變強,想要證明自己,想要追趕勝組,想要離頂端更近。
可回想起來,他們今天似乎總是在抱怨這個抱怨那個,絲毫沒想過該如何利用這一切追趕上去。
敗組的國中生在沉思,另一邊,三船教練也在若有所思地盯著阪田清志的幻象。
是個好苗子,可惜現實中見不到他。
如果那群臭小子能有他一半的覺悟就好了。
“嘖……這里沒酒喝啊。”
三船教練頗為煩躁地撓了撓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