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切原赤也以“準備要比賽了所以就交給前輩們想了”為由放棄了思考晚上吃什麼,拿上球拍就要走向球場,結果被阪田清志拎著後領拉了回來。
“前輩,你怎麼這麼喜歡抓人後領?”
阪田清志力道不大,沒有弄得他不舒服。切原赤也習慣了,也就沒掙扎,但還是頗為無奈和不理解。
“順手。”
阪田清志理了理他的衣領,隨後將目光投向旁邊的幸村精市等人。他們會意地點了點頭,上前來為切原赤也賽前激勵。
“去給今天的比賽畫個圓滿的句號吧。”幸村精市拍拍切原赤也的肩,微笑道。
“嗯,讓他們見識一下立海大下一任部長的氣勢。”
“去吧,帶著立海大的驕傲。”
幸村精市剛說完,真田弦一郎和柳蓮二緊接著一人激勵了一句。
切原赤也咧嘴露出一個張揚自信的笑,“明白!”
等他們激勵完了,阪田清志揉了一把切原赤也的腦袋,這才放他去球場。
切原赤也走前對眾人的方向揮了揮手臂,隨後帶著滿心的愉快小跑著來到了球網前,和冷漠的日吉若大眼瞪小眼。
丸井文太拍了一下玉川良雄的背,“好好看著,那就是你們的王牌。”
“也是以後要帶領你們傳承常勝之名的部長。”杰克桑原接道。
“好的!”
一離開前輩們的身邊,切原赤也馬上收起了傻氣,換上了那副對外囂張的做派。
“你這幾天跟著阪田前輩單獨特訓,我應該可以期待一下你的實力有所長進吧?”
日吉若毫不退讓,“不必擔心,打趴你還是綽綽有余的。”
“哈!說大話誰不會?可別因為前輩最近稍微關照了你一點,你就覺得自己強得能上天了!”切原赤也舉起球拍對著日吉若,“我會讓你知道,短短五天時間根本無法縮小我們之間的差距!”
日吉若扯出一個冷笑,“不試試怎麼知道呢?”
說完,他不再就這個話題繼續說下去,跟切原赤也決定了誰先發球,走去了發球的位置。
這幾天的對練切原赤也很多時候是和日吉若打的,雙方都在一定程度上適應了彼此的打法。
現在不是對練,而是正式比賽,二者的強度不可相提並論。
切原赤也送了一局出去,和日吉若彼此來回試探,適應他在正式比賽中所使用的演武網球,同時觀察他沒在對練中展現出來的打法習慣。
<e,日吉,10!”
“剛才的氣焰去哪了?”
“急什麼,這才剛開始。”
日吉若表面上冷漠,可真先贏下了發球局,又勾著嘴角挑釁了切原赤也一句,嘴上的虧是一點也不肯吃。
這倆小孩兒u17的時候住同一間宿舍,再加個海堂,天天不是較勁就是在較勁的路上,也不知道哪來那麼多使不完的勁兒。
切原赤也在第二局打出了指節發球,日吉若自幼習武,在球反彈的瞬間迅速判斷出球路,輕易調整好位置打了回去。
當切原赤也打出了高球,日吉若跳起來扣殺,竟瞄準切原赤也的手腕打掉他的球拍,打出了邁向破滅的圓舞曲。
切原赤也一時怔愣,等拿回球拍了,球也已經飛去了他的身後,趕不及回球了。
“150!”
切原赤也盯著那顆球看了幾秒,而後轉回來看向一臉平靜的日吉若。
這小子,居然學了跡部前輩的破滅圓舞曲……難道其他招式也一並學了去嗎?
如果是這樣,他得調整策略了。
常言道知己知彼百戰百勝,越是了解對方的打法和招式,才越有可能打敗對方。
日吉若一直想贏過跡部景吾,常關注和研究他各方面情報,可以說是部里最了解他的人之一,甚至還模仿學習了他的招式,為的就是找出攻克的方法,好實現以下克上。
跡部景吾饒有興致地看著日吉若接二連三地用出他的樂曲系列,身旁的䈣戶亮等人也頗為吃驚。作為日吉若的發小,鳳長太郎解釋了他為此付出的努力,由衷欽佩著這樣的他。
切原赤也一時間遭到了壓制,卻並不見慌亂,並且適應的速度也很快,想必不用太久就能逐一破解了。
<e,日吉,20!”
切原赤也丟了發球局,不過他已經大致看透了。
剛好上一場就是幸村部長和跡部前輩的比賽,他雖然跟不上兩人的腦回路,但牢牢記住了他們的動作。還有阪田前輩所說的區分樂曲系列招式的方法,他也記得一清二楚。
日吉是模仿的跡部前輩,還沒帶入自己的風格,甚至只模仿了七八成,威力遠不如本尊。
以他現在的水平,想要加以區分並回擊不是什麼難事。
第三局開始,先前兩局的順利仿佛錯覺一般,日吉若佔不到便宜了,不僅拉鋸的時間變長,還總被切原赤也針對弱點攻擊,好幾次都是勉強回球的。
日吉若擅長借力打力,多少能應付變軌球帶來的削弱累加效果。
另外,切原赤也才剛進入青月狀態沒多久,若說前兩局是初步觀察階段,現在便是實踐階段,尚未進入徹底掌控局勢的階段,日吉若還能對付。
然而膠著的局勢逐漸偏向了切原赤也,日吉若開始接連丟分,越發難以應對朝著弱點和死角打來的球,還有一種被猛獸盯上的感覺,背後一陣陣發寒。
“是鎖鏈。”柳蓮二點出了切原赤也現在的狀態,“先觀察尋找日吉的弱點,隨後對癥下藥,針對性攻破,並利用單打二得到的情報封鎖樂曲系列招式,在集中爆發的鎖鏈狀態一口氣拉開分差。”
“說起來,半決賽和德國隊打的時候赤也是間歇性使用鎖鏈吧,為的是迷惑對手——所以他實際上到底能用多久鎖鏈啊?”丸井文太好奇道。
他當時就想問了,但比賽局勢緊張,他舍不得因此轉移注意力,結果後來事情又多,現在再次看見鎖鏈才想起來要問。
“粗略估計最長有十五分鐘。”
“十五分鐘?!”
“這是之前的數據,現在可能要更長。”
“喔——赤也這小子很能干嘛,居然能維持這麼久。”丸井文太震驚過後感慨起來,“再也不是以前那個輸掉比賽就哭鼻子的小家伙了。”
“赤也現在還是很喜歡哭鼻子哦。”幸村精市笑盈盈地否定了這個說法,“前陣子騙他說他記錯了合宿的日子,我們要丟下他直接去合宿了,他委屈得直接哭了出來,又可憐又可愛。”
丸井文太瞪大了雙眼,“還有這事?”
真田弦一郎恨鐵不成鋼地搖了搖頭,“只是詐他一下就上當了,這也就意味著他真不記得合宿的日子了。”
“我當時也在場,切原同學的反應很大,還說要去找阪田同學、丸井同學你們求證,剛好你們有事絆著還沒過來。”柳生比呂士點頭接話道。
“然後柳生就說你們倆先出發了,赤也直接耷拉了下來。”杰克桑原又想笑又覺得有點對不起切原赤也,“本來想著差不多了就告訴他的,沒想到他一轉眼就哭了出來。”
阪田清志沉默著,凝視著合伙欺負哭切原赤也的幾人,表情看不出喜怒。
“清志,收一收殺氣。”柳蓮二一手搭著阪田清志的肩,“大家已經知錯,並且道過歉了。”
“……噢。”
阪田清志周圍的低氣壓收斂了一些,但沒完全收起來。
“這種玩笑還是不開為好,容易留下心理陰影。”
一些父母會騙孩子說不听話就不要他或她了,小孩子心思單純,哪里知道父母是在騙自己,一說就信了,一信就是半輩子,就這樣影響了性格的形成。
赤也雖然成長了不少,但還是他們說什麼就信什麼的性子,得注意一點才行。
幸村精市抱歉一笑,“嗯,是我們不對,之後我們會找機會補償赤也的。”
得到了承諾,阪田清志這才作罷。
玉川良雄那個時候也在場,不知道是該驚訝切原赤也這麼容易哭,還是該上前勸阻前輩們別這樣捉弄他。現在看著阪田清志指出他們的不對,他安心的同時也感到了些許懷念。
記得前年的時候還不時能看見阪田前輩像教孩子一樣指正其他前輩,去年開始就沒怎麼見了……很快就再難看見了吧……
<e,切原,42!”
切原赤也連勝四局,報分聲拉回了眾人的注意力。
日吉若隨手擦去額頭的汗,煩躁地走回選手席喝水休息。
“怎麼了若,束手無策了嗎?”
跡部景吾雙手抱臂,嘴角勾著笑,看向日吉若的眼神卻透著嚴肅。
看著他的眼楮,日吉若先前還焦躁的心情冷靜了不少。
“……不,我還有後路。”
“哼,那就行。”
與跡部景吾簡單說了幾句話過後,日吉若放下水杯,轉身走回了球場。
現在正是拿出底牌的時刻……!
剛從前輩們那里得到夸獎的切原赤也心滿意足地回到球場,見日吉若眼里燃著斗志,笑了一聲。
“來吧日吉,是時候落幕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