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我們去年沒能給清志過一個足夠好的生日,今年必須要一雪前恥才行。”
趁阪田清志在指導一年級的部員,幸村精市召集全體正選開了個簡短的秘密會議。切原赤也被罰跑圈去了,不在其中。
第一年的時候,因著阪田清志很少提及自己的事情,饒是柳蓮二都不知道他是哪天生日,一直到生日當天他主動提起,他們才手忙腳亂地給他辦了個簡陋的生日派對。
今年怎麼也得辦個更豪華的生日派對為他慶祝才行。
真田弦一郎率先發問︰“要去他們家里慶祝嗎?那時正好是暑假,上門慶祝會比較好吧。”
“肯定得上門啊,那天可是他們兄妹兩個人的生日,愛音又不過來學校,想給他倆慶祝生日當然得去到家里了。”丸井文太說,“到時候在半路隨便找個借口攔住他,拖延時間——杰克來。”
“我嗎?好吧。”
柳生比呂士提出疑問︰“誰來和阪田同學說這件事呢?”
“誰問的就誰來。”仁王雅治沒有絲毫猶豫地把搭檔給賣了。
柳生比呂士一愣,苦笑了一下,“好吧,那就我來。”
他自然是沒意見的,只是沒想到仁王同學會如此迅速地把自己推出來。
既然要上門慶祝,肯定要布置現場,問題就在于布置風格了。
仁王雅治舉手提議道︰“和愛音商量一下怎麼樣?”
“可那天同時也是愛音同學的生日,就這樣直接找她商量,未免有點不妥吧?”柳生比呂士提出了顧慮。
“問問不就知道了。”
仁王雅治搖搖手里的手機,得到幸村精市的許可後給阪田愛音發了詢問的消息,很快就收到了答復。
“她說可以,還很欣慰我們主動提出來了。”
這個說法讓在場眾人忍俊不禁。
時間再長就要讓阪田清志察覺到不對了,決定好大致安排後,幸村精市結束了會議,讓大家回到原本的位置上做自己的事情。
幸村精市和柳蓮二找上了阪田愛音,與她商量給阪田清志生日驚喜的計劃。
“風格怎麼定呢?”柳蓮二有些苦惱,“他沒有特別偏好的風格,可選的太多了。”
“不如就定為愛音喜歡的風格?”幸村精市提議道。
“別看我,我也沒有偏好。”
說完,阪田愛音想了想,“搞個五彩繽紛的派對吧。”
“五彩繽紛嗎?”
兩人異口同聲表達了疑問。
“你們一個個發色五顏六色的,以你們為印象布置,可不就是五彩繽紛嗎。”
“……嗯,听起來真好啊。”幸村精市揚起嘴角,“清志會喜歡的吧。”
“那就這麼定了,多謝。”柳蓮二對阪田愛音點頭致意,“之後再聯系。”
之後,他們在群聊里確定了一些細節,比如怎麼拖時間,蛋糕怎麼辦等等。
布置風格定好了,計劃大致確定下來,各自分工采購,禮物也已備好,一切準備就緒,就等那天的到來了。
那段時間阪田清志除了網球部的各項訓練和指導,還要幫切原赤也為即將到來的期末考試補習,忙得很,也就沒發現其他人瞞著他在做些什麼。
在生日到來的前一天,阪田愛音以“去朋友家玩”為由在外閑逛。正值暑假,她本來不需要找這麼個借口的,但仿佛鬼使神差一般,她下意識就對父母這麼說了。
說都說了,也不好收回,干脆將錯就錯了。
良本綾和尾山晉之助想過來給他們兄妹倆慶祝生日,阪田愛音不想打亂那群網球痴的計劃,也想給阪田清志一個驚喜,就拒絕了。
“八號那天我會在外面閑逛。”
她簡單解釋了一下原因,而後說了這麼一句。她沒說自己會在哪邊逛,但良本綾一下就反應過來了。
尾山晉之助還不明白情況,良本綾好心給他解答了︰“阪田同學不是說過她有家常去的店嗎,我們帶著禮物過去見她,提前一天給她慶祝,還能順帶跟她聊聊天什麼的。”
“她哥哥那邊……”
“阪田哥哥有他的隊友關心,阪田同學也說不需要我們操心,我們只管給她慶祝就行!”
良本綾都這麼說了,尾山晉之助就點頭說自己明白了。
那天三人去到了同一家茶餐廳相聚,兩人送出了給兄妹倆的禮物,一如往常般與阪田愛音聊些趣事,度過了不錯的一天。
待到差不多到阪田清志結束訓練回家的時間了,阪田愛音就與兩人告別,在路上買了點布料,免得那個幼稚鬼因為自己有事瞞著他而太難過。
阪田愛音回到家,正要敲開阪田清志的房門,就見他心有靈犀般開了門。
兩人同時送出了給對方的禮物,阪田清志送的是星星發卡,阪田愛音直接戴上了,問他怎麼樣。
“很合適。”
而後,他問起她交到了怎樣的朋友,她一句話帶過去了。當時阪田清志還沒正式見過良本綾和尾山晉之助,阪田愛音也沒怎麼提起過,他也就不清楚具體情況。
阪田清志遲疑片刻,說起了明天的安排。阪田愛音簡單回應了幾句,態度與往常無異。
看出她似乎不想多聊,他識趣地沒再開口,沉默著目送她回房後,這才轉身進房。
阪田愛音將冤家情侶送的禮物放在書桌上,嘆了一聲。
“笨蛋清志……”
怎麼這就難過了……
有時候她真希望他別那麼敏銳。
阪田愛音搖搖頭,先別想那麼多了,明天才是重頭戲。
翌日,沒等柳生比呂士開口,阪田清志就主動邀請了所有隊友到自己家里過生日。
路上杰克桑原以拉肚子為由拖住了阪田清志,其他人趁機跟著阪田愛音去阪田家布置現場。
蛋糕坯丸井文太已經提前備好了,只差裝飾。
幸村精市指揮著真田弦一郎貼彩帶,切原赤也在下邊幫忙扶梯子,柳生比呂士將大家的禮物小心堆放在一起,柳蓮二和仁王雅治負責布置小裝飾,剩下的人都在裝飾蛋糕,阪田父母準備了點心犒勞他們。
“往左一點。再往左。太左了,往右一點。嗯——好像還是原來的位置比較好啊。”
“赤也,你可得扶穩了,真田要是摔下來第一個砸到的就是你。”
听見仁王雅治的聲音,切原赤也緊了緊扶著梯子的手,不由咽了口唾沫。
“不需要太緊張,弦一郎站得穩的,只要赤也不要故意去晃梯子就沒事。”
柳蓮二寬慰了一句,切原赤也這才松了口氣。
“禮物放在這里就可以了嗎?感覺有點像聖誕樹……”
柳生比呂士擺好禮物盒,面色糾結,思考著自己擺的夠不夠好。
“就放那兒吧,放好了過來幫忙裝飾蛋糕,圖樣在桌上。”
“柳生,你擺放的不錯,不需要擔心太多。”
柳蓮二這一說,柳生比呂士才放棄了繼續糾結,轉身過來幫忙裝飾蛋糕了。
他們動作很快,不消半個小時就布置好了派對現場,蛋糕也裝飾完畢,就等另一位生日的主人公過來了。
幸村精市發消息告訴杰克桑原可以帶阪田清志回來了,隨後眾人把燈關了,人手一個禮花炮,躲起來等阪田清志出現。
黃昏的陽光灑在客廳一隅,昏暗寂靜的空間內只能听見各自的心跳聲。想象著那個人會露出怎樣的表情,在似乎漫長又似乎短暫的等待中,他們終于听見了開門的聲響。
杰克桑原疑惑怎麼不開燈,語氣听起來像是那麼回事,但說不定那個人早已察覺到了端倪。
輕微的腳步聲漸近,在那人到來的瞬間,眾人一並出現,拉響了禮花炮。
“生日快樂!!”
杰克桑原打開了燈,為阪田清志冷漠的面龐添上幾分柔和。漫天的禮花緩緩飄落,與繽紛的彩帶互相映襯,點綴出糖果色的記憶。
但比起多彩的裝飾,他的眼中首先映出的是家人和同伴溫柔的笑顏。
今年的生日,他們給了他一個彩色的驚喜。那些鮮艷又格外溫暖的顏色來自于他們,早已浸潤了他的心間。
他們說笑打鬧著,陪他度過了一個熱鬧的生日。
歡快的派對過後是打掃收拾時間,無趣的打掃在大家的陪伴下也變得愉快起來。
切原赤也被彩帶纏了一身,丸井文太和杰克桑原一邊笑一邊幫他脫困,結果越幫越忙,幸村精市看了一會兒熱鬧才上去幫忙。
毛利壽三郎揉了揉兄妹倆的頭說感覺自己好像多了弟弟妹妹一樣,還煞有介事地考慮起來要不要成為阪田家的新成員。
真田弦一郎掃地,柳蓮二和柳生比呂士收拾著餐桌,仁王雅治拍下這一幕幕場景。
“好,打掃完畢了。”
打掃干淨之後,幸村精市滿意地點點頭,旋即迫不及待地拉著阪田兄妹去到了禮物堆前。
“現在終于是禮物時間了。清志,愛音,來拆禮物吧。”
兄妹倆對視一眼,同時笑了出來。
扯下禮物盒上的絲帶,揭開蓋子,里面是一份份心意。
今天的喜悅似乎永無止境,而今後也會有無數的喜悅在等待著他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