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打二之後有半小時的休息時間,越前龍馬跑去看隔壁美國隊和西班牙隊的比賽了,據說正好是越前龍雅在比賽。
阪田清志有點感興趣,但又不想離開,就叫他錄個像,記得別跟人起沖突。
送走了越前龍馬,阪田清志跟幸村精市聊起剛才的比賽,柳蓮二也加入了討論,乾貞治在旁邊唰唰記錄。
“手冢把零式應用到高吊球了,最後那一球就是這樣。”柳蓮二說道,“如果精市沒有及時接球,恐怕後面的比賽會更艱難。”
“說到這個,當時莫名有一種預感,覺得不能讓這一球落地。”幸村精市回憶著,“和德川前輩雙打時能力共鳴的感覺不一樣,更像是直覺。”
“是過去的經驗在提醒吧。最後的終止符,也算是禮尚往來了。”
阪田清志听著兩人的討論,回想剛才手冢國光的動作。
姑且叫零式高吊球吧,表面看起來和普通高吊球無異,落地卻不反彈,而是向球網的方向緩緩滾動。
他已經有終止符和躍龍門了,沒必要再研究一個效果差不多的招式……何況零式對人體負擔不小,沒達到手冢現在那個水平就很難使用,教不出去,還是留給手冢自己吧,倒是可以研究一下該怎麼判斷和回擊。
阪田清志結束沉思的時候,發現幸村精市和柳蓮二不知什麼時候停止了對話,都看著自己。
“你需要剛才的數據嗎?”
說著,柳蓮二就要翻動筆記本,阪田清志抬手制止了他。
“之後再說吧,不著急。”
“好。”
“要去安慰一下手冢嗎?”幸村精市開玩笑一樣提議道,“我看他維持那個姿勢好久了。”
“他需要嗎?”
“或許呢?”
阪田清志想了想,“正好有事和他說,那我過去一趟。”
“啊,稍微等一下。”不遠處的大石秀一郎叫住阪田清志,“可以順帶幫我們帶句話給他嗎?”
“不帶,你們自己和他說。”
丟下還想說些什麼的大石秀一郎,阪田清志走去對面德國隊的選手席。
看見阪田清志過來,對他印象還不錯的幾人簡單跟他問候一聲,他點點頭表示回應,跟雷特魯教練簡單說了幾句,隨後就走去手冢國光面前。
他還沉浸在自己的思緒當中,從頭到尾梳理著剛才的比賽,沒發現阪田清志來了。
阪田清志看著他頭上的毛巾,明顯是擦完汗就搭頭上了,也不怕感冒。
他可不會慣著他。
于是阪田清志毫不客氣地一把拿開手冢國光頭上的毛巾,丟在了長椅邊上。這一下叫手冢國光回了神,抬頭看向他。
“阪田?”手冢國光有些訝異。
“站起來,直視我。”
他不太喜歡俯視別人,又不好意思在別人這里坐下,還是叫手冢站起來好了。
阪田清志往後退了一步,等手冢國光依言站起身與自己對視。
“信寫好沒有?”
“……寫了一半。”
他過來就是為了說這個嗎?
阪田清志點點頭,“你在復盤比賽吧,有什麼結論?”
俾斯麥來回看了看這兩人,莫名覺得像老師在問學生作業做得怎麼樣了。剛冒出這麼個想法,他就搖頭揮開了,應該是錯覺吧。
手冢國光沉默了一會兒,“大體上看出來了,但還是有些不明白的地方。”
“具體是哪些?”
“決勝局第四輪我兩次發球失誤,到這里我還明白,但第五輪我發球成功,本該不反彈的球卻彈了起來——這是為何?”
阪田清志沒有急著回答他,而是先看了一眼在旁邊沉默的波爾克和q.p。手冢國光順著他的視線看去,不明白他為什麼看著他們。
“你問過他們了嗎?”
“……沒有。”
“那你現在問吧。”
阪田清志側過身,不輕不重地推了一把手冢國光的背,把他推向波爾克和q.p,自己抱著雙臂在邊上看戲,看他硬著頭皮開口詢問兩人。
突然感覺到有一道充滿敵意的視線扎在自己後背,阪田清志順著看過去,是擺著臭臉的塞弗里德,旁邊的俾斯麥叫他消停一點。
這小孩兒……
“你听得懂日語吧。”
這句是陳述句。事到如今,阪田清志已經默認這些人都會日語了。真是方便又偷懶的設定。
“所以呢?”塞弗里德用日語沒好氣地回道。
“忘記問了,上次給的糖還喜歡嗎?”
“沒吃,丟了。”
俾斯麥在旁邊笑著接道︰“其實是給我了。味道挺好的。”
“你不喜歡日本人。”
“那不然呢?”
誰會喜歡一個跑過來搶佔本國名額的外國人啊,尤其是被搶名額的那個還是自己。
塞弗里德沒把這句話說出來,但態度已經說明一切了。
阪田清志模糊不清地應了一聲,看了看時間,距離雙打一開始還早。
他上前幾步,握住塞弗里德的雙肩。塞弗里德想掙開,發現他力道不大,卻怎麼也掙不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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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弗里德比阪田清志矮那麼一點,阪田清志略略俯視著他,眼里泛不起一絲波瀾,像一潭死水一般。
“你該慶幸自己不在我手下受我管教,還有耍性子的功夫。”
“你說什麼胡話——”
塞弗里德繼續掙扎,阪田清志突然放開了他,慣性導致他踉蹌了一下。他穩住身子後怒而瞪向阪田清志,後者面色不改,從口袋摸出一只用紙折的粉色小熊,不由分說地塞進了塞弗里德手里。
“送你了。”
塞弗里德想說自己不要,阪田清志緊接著從另一個口袋拿出了一只綠色的小烏龜。
“或者你想要這個?”
不等塞弗里德開口,阪田清志把小烏龜也塞進了他手里,順帶著還有一顆草莓味的硬糖。
“如果還不想要,我這里還有很多。”
說著,阪田清志像變戲法一樣攤開手心,上邊躺著各種顏色的小動物折紙。
塞弗里德沉默了。
他生平遇到過很多對自己不滿,過來找茬的人,而他最喜歡的就是把這些找自己茬的人罵閉嘴,但他從來沒見過像阪田清志這樣像是找茬又不像是找茬的怪人。
見塞弗里德沉默,阪田清志就挑出幾個自己最滿意的折紙放在他手里,拍了拍他的肩,隨後把剩下的折紙分發給了其他人。
塞弗里德下意識想捏皺手中的折紙,但又覺得沒必要拿它們撒氣,而且這日本人手藝還挺不錯的……
他猛地搖搖頭,一把將折紙塞進外套口袋里,眼不見心不煩。
俾斯麥從阪田清志拿出小烏龜開始就一直在捂嘴憋笑,他知道一旦笑出聲就會惹得塞弗里德炸毛,所以忍得很辛苦,差點就要背過氣了。
阪田清志分給俾斯麥一只黃色的小兔子,俾斯麥咳了兩聲,緩了好一陣才跟他道謝,收下了那只小兔子。
給正在交談的波爾克等人分完,他給旁邊的雷特魯教練一只看著很溫順的橙色小老虎。
“手冢是個不會說話的,有勞您關照了。”
當事人手冢國光揉了揉有點發疼的眉頭,忍住了嘆氣的沖動。
雷特魯教練笑著應下了,“放心吧,他一定會成為優秀的職業選手,大放異彩的!”
“這個我不懷疑。”
跟雷特魯教練簡單聊完,阪田清志回到塞弗里德跟前,看見他用復雜的眼神盯著自己。
“還想要?沒有了,下次再說吧。”
“我沒說想要!”塞弗里德叫道,顯得有些刻薄。
“嗯嗯,反正已經給你了,隨便你怎麼處置。”
阪田清志敷衍地回應道,旋即話鋒一轉︰“你跟手冢關系怎麼樣?”
“還用問嗎?當然是糟糕透頂。”
一說到手冢國光,塞弗里德就氣不打一處來,語氣生硬。
阪田清志理解地點頭,“嗯,畢竟是個悶葫蘆,我也因為氣不過而罵過他一頓。”
塞弗里德奇怪地看著他,“你?”
“總之就是這樣,如果他不回應或者說了怪話,你也別放心上,當心把自己氣壞了。”
說完,他頓了一下,看著手冢國光的背影,眼神微冷。
“如果有必要,我會替你們罵他的。”
左右也不是第一次了。
塞弗里德有點摸不清阪田清志的立場。本以為他是過來替國光說話的,可他又表現出對國光不滿的一面。國光的態度也怪怪的,怎麼對這家伙言听計從的?難道他有把柄在這人手上?
“就說到這里吧,我先回去了,有事找我就跟波爾克說吧,他有我聯系方式。”
阪田清志丟下這句話就風風火火地回去日本隊那邊了,留下塞弗里德還在糾結他是來做什麼的。
“真是個有意思的人,不是嗎,塞弗?”
俾斯麥笑著拍拍塞弗里德的肩,塞弗里德表情微妙地搖了搖頭。
“我只覺得他奇怪。”
“別這麼說,你不是挺喜歡他的折紙嗎?”
“我只是覺得沒必要拿無辜的折紙撒氣——”
“啊對了!你們討論出結果了嗎?所以剛剛國光為什麼沒能打出零式發球?”
眼看塞弗里德就要炸毛,俾斯麥及時蓋過他的聲音,轉移了話題,朝波爾克等三人那邊走去。
塞弗里德沒能把話說完,感覺郁悶極了,只能夸張地“哼”了一聲,跑去翻找自己的網球包看有沒有紙。
不就是折紙嗎,他肯定能折得比那個日本人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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