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西方世界唯一的神,聖子的地位毋庸置疑。
畢竟“他”手上有兩個孔子,背後還有一個莊子。
要知道,近些年死掉的大人物,不管是腦洞大開,心胸開闊,還是如雷貫耳,錦上添花,身上可都只有一個孔子。
這麼說,你們能理解我都在說誰吧?
一定可以的,畢竟你們是洋柿子里最有文化的一群讀者。
......
時萊的話,如同驚雷,在大祭司及其身後所有紅衣耳邊炸響!
“狂妄!”
“褻瀆!”
“這絕無可能!”
驚呼和怒斥聲瞬間響起,群情激憤。
聖尸?
那是至高無上的聖物,是信仰的終極象征之一!
怎麼可能交給一群東方人?!
大祭司的臉色也變得極其難看,他強壓著怒火︰“閣下可知你在說什麼?這根本......”
“我當然知道我在說什麼。”
時萊打斷了他,目光掃過這富麗堂皇的教堂,語氣依舊平淡,卻帶著一種令人心悸的冷漠。
“我也知道,如果今天拿不到那樣東西,你們所謂的聖域......或許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他頓了頓,補充道︰“我不是在和你商量,我是在通知你,交出尸體,或者毀滅,你們自己選。”
“其實,我完全可以自己去拿的。”
平靜的語氣,說著最恐怖的話。
大祭司和所有紅衣們的臉色瞬間煞白。
他們能感覺到,眼前這個年輕人不是在開玩笑!
那股無形中籠罩整個空間的威壓,以及他身後那個剛剛把聖騎士團變成“清蒸罐頭”的小女孩,還有那個摩拳擦掌、一臉“快拒絕我好動手”表情的男人,都證明了他們擁有實現威脅的能力!
相比起淡定的時萊,李萬基才是真的躍躍欲試。
上一次在通古斯,他憑借築基的天雷,把敵人特戰小隊全部送走。
要不是美猴王及時出現,他差點也跟著一起送走。
這一直是他遺憾。
裝......人前顯聖,一直是他的終極愛好。
所以,他才會對甦小暖沒有搶米小滿的風頭感到無法理解。
就在大祭司和紅衣們還在猶豫時,緊跟著隊伍里的幾位騎士已經按耐不住。
守護聖域,是他們畢生的使命。
聖騎士高擎十字巨劍,熾烈聖光如旭日東升,將間密室照得縴毫畢現。
“以主之名,淨化邪魔!”
他們怒吼著斬出光瀑般的劍芒。
聖焰在空中凝結成無數符文。
時萊甚至看都沒看。
魃女踏碎青磚,唇角勾起一抹慵懶冷笑。
她只是隨意屈指一彈——指尖迸發的並非火焰,而是凝練到極致的洪荒光熱,如同撕開時空的烈日核心!
聖光觸踫到那點微光的剎那,竟如冰雪遇熔爐般極速消融。
聖騎士們駭然發現劍身開始發紅軟化,鎏金鎧甲迸裂出蛛網般的焦痕。
他們拼命催動的神聖壁壘在高溫中扭曲變形,發出玻璃破碎的哀鳴。
“西夷之光,也配與皓日爭輝?”
魃女輕哼一聲,周身空氣因高溫劇烈折射。
那點微光驟然膨脹,化作吞沒天地的白熾風暴,將聖騎士連人帶劍轟飛。
焦黑的十字劍插進熔化的地面,昔日耀眼的聖光此刻黯淡如風中殘燭。
在發光和發熱之間,魃女保留著最後的理智,沒有發瘋。
信仰是堅定的,但現實是殘酷的。
大祭司和紅衣們看到了東方神靈的戰斗力。
要讓整個聖域,乃至可能波及羅馬城的無數生靈,都為了一具遺體陪葬嗎?
廳堂內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只有粗重的呼吸聲和劇烈的心跳聲。
大祭司的額頭滲出冷汗,他的手指在微微顫抖。
這是一個足以讓他成為千古罪人的決定。
漫長的幾分鐘過去了。
身後的紅衣們也沉默著。
面對死亡的威脅,大概能做到大無畏的,可能並不是宗教信仰。
也正因為如此,譚嗣同,林覺民,明翰,胡蘭......才顯得那麼偉大。
大祭司仿佛一下子老了十歲,挺拔的身軀佝僂了些許。
他艱難地抬起頭,眼中充滿了痛苦和掙扎。
最終化為一聲長長的、無力的嘆息。
“......佛樓密。”
他轉過身,步履蹣跚地向著教堂深處走去。
身後的一些紅衣想要出聲阻止,卻被他抬手制止了。
時萊和李萬基玩味的對視了一眼,隨後跟上。
穿過層層守衛的密門,沿著盤旋向下的古老石階,他們進入了一個絕不對外公開的地下區域。
這里的安保級別高了無數倍,各種古老的聖光結界和現代科技監控交織。
在大祭司親自帶領,所有防御形同虛設。
最終,他們穿過一道需要大祭司視網膜、指紋、血液樣本三重驗證的巨大合金門後,眼前的景象豁然開朗。
與其說這是一個墓穴,不如說是一座輝煌的地下宮殿!
穹頂高聳,壁畫精美絕倫,描繪著經文中的場景。
用的顏料似乎都摻雜了金粉和寶石粉末,在柔和的永久性聖光照明下,散發著夢幻般的光澤。
地面鋪著光可鑒人的黑曜石。
空氣中有一種奇異的馨香,仿佛混合了沒藥、乳香和某種永恆的氣息。
宮殿的中心,是一個由整塊巨大的、毫無瑕疵的水晶雕琢而成的透明棺槨。
棺槨之內,靜靜地躺著一具遺體。
他穿著簡單的亞麻布衣,面容平靜安詳,仿佛只是沉睡。
只有亞麻布衣掩蓋不住的胸口,可以看見一道深入骨骼的傷口。
容貌與世間流傳的聖像有幾分相似,卻又更加真實。
皮膚似乎還保持著彈性,甚至能看到淡淡的血色。
完全看不出已經歷經了兩千年的時光。
無窮無盡的、凝練到極致的聖光能量和信仰之力,如同實質般縈繞在棺槨周圍,形成了一種強大的守護力場。
這股力量之強,讓李萬基都微微變色,讓謝靈運和魃女露出了凝重的神情。
連米小滿都安靜了下來,好奇地眨巴著眼楮看著。
大祭司站在一旁,閉上雙眼,不忍再看,仿佛被抽空了所有力氣。
時萊靜靜地走到水晶棺槨前,凝視著棺中那宛如生息的遺容,目光深邃,不知在想些什麼。
地下宮殿中,一片寂靜,只有那浩瀚的聖光在無聲流淌。
時萊又把目光轉向“他”胸前的那道傷痕。
嘴角不自覺的歪了下。
就是這刀,要了“他”的命。
嗯,這刀,“我”砍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