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
郝壬急忙伸手攔住撲過來的何永澎，腦海中浮現出一連串的問號︰
“你叫我？”
“當然！”何永澎止住身形，而後用力點了點頭︰“自上次打賭輸了之後，你就是我老大，這事兒局里誰不知道，大哥難不成是忘了嗎？”
“我倒是沒忘••••••”郝壬沉吟說道。
自從上次功勛打賭贏了何永澎之後，這家伙見到郝壬後也都會叫一聲‘郝哥’。
但嚴格說起來，何永澎更像是認賭服輸，完成賭約而已，二人之間的關系也並沒有由此變得有多親近。
不過這一次，何永澎好像突然之間就性情大變了一樣。
這一聲‘大哥’喊的聲情並茂，熱情無比，不知道的還以為郝壬真是他敬仰尊重，一把屎一把尿把他喂大的親大哥呢。
“難不成你都知道了？”郝壬眯起雙眼，盯著身前的何永澎。
“當然，現在局里誰還不知道啊！”何永澎神情激動。
郝壬輕嘆一口氣，索性也不隱瞞了︰
“不錯，我確實是局長的親傳弟子。”
何永澎一把抓住郝壬的胳膊︰
“沒錯，大哥果然是s級覺醒者！”
兩句話同時說出，隨後兩人開始大眼瞪小眼。
郝壬心中直呼臥槽，他還以為自己是局長關系戶被看出來，結果卻是s級覺醒者的身份暴露了？
而且什麼叫做局里的人都知道了？
那他辛辛苦苦在論壇給自己當了半天素質低下的水軍，才把帖子給帶歪的努力算什麼？
算他自以為是嗎？
于是郝壬忍不住問道︰
“你們是怎麼知道的消息？”
“當時青竹村事件但凡有空的外勤都過去支援了，我也是外圍的一員，听說當時局長和邢總隊長都在外面敲了半天也沒破開防御，束手無策之時只有大哥你進去了，而且最後還從鬼王手底下救下這麼多人。
再加上異人論壇上有傳言，說咱們東齊郡也有一位隱藏的s級覺醒者，我一想那肯定就是指你了啊！”
何永澎簡單解釋了一句，然後又想起剛剛听到的郝壬關系戶的身份，則是有些痛心疾首的說道︰
“大哥你糊涂啊！咱們異事局中光是局長就有三十多個，s級覺醒者算上大哥你目前也才五位，誰的地位更高一目了然，當什麼局長的親傳弟子啊，應該是局長供著你才對！”
郝壬︰“••••••”
良久之後，郝壬才倒抽一口涼氣，目光慢悠悠地往何永澎身後飄了一眼，嘴角抽搐著說道︰
“小何啊，你疑似有些太膨脹了，局長誠心教我，乃是傳道受業解惑的恩師，可別拿這事兒開玩笑。”
“實話實說而已，局長雖然強，但估摸著也就a級的地步，和總隊長差不多，但是a級和s級的差距那可猶如鴻溝！
怪不得大哥你入職就是副組長，但是副組長的職位哪里配得上s級的身份，而且現在才升副隊長，確定沒有被局長打壓嗎？
這是師父能干出來的事兒？其他異事局里的s級覺醒者可都是外勤總隊長，局長是不是擔心你奪權？大哥，你要是受了打壓的話，我這就告到總部，為你申述！”
何永澎胸膛拍的邦邦響。
最初何永澎認為聚氣境玄修郝壬成為外勤副組長是黑幕，是局長任人唯親，現在又認為s級覺醒者郝壬成為外勤副隊長是黑幕，是局長刻意打壓。
只能說同一件事情，身份不同之後，看法也會發生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
或許是由于覺醒者一旦覺醒之後，等級便會固定住，所以對于覺醒等級看的更重，更顯得階級分明，確實不像玄修那般泰然。
因為即便是面對境界更高的前輩，但凡是天賦不錯的玄修，也會有一種早晚追趕得上的豪情。
當然，也可能是何永澎個人對于等級這方面格外的執著。
不過郝壬此時也逐漸明白，為什麼霍天奇面對他會顯得有些拘謹了。
看來他s級覺醒者的身份，確實在局里傳開了。
沒辦法，像他這樣出色的男人，無論在什麼地方都像漆黑中的螢火蟲一樣，那樣的鮮明，那樣的出眾。
只是現在听到何永澎正義凜然的為自己打抱不平，郝壬不由得嘆了口氣，然後給了何永澎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
于是熱情洋溢的何永澎逐漸反應了過來，猶如被當頭澆了一盆冷水，心中開始漸漸發寒。
“局長••••••不會在我身後吧？”
何永澎臉上的表情倒還算鎮定自若，只不過話語中卻不知為何帶出了一絲顫音。
這時一只帶著些許皺紋的手緩緩按上了何永澎的左肩，接著上下拍了兩下之後，有些熟悉的蒼老聲音才傳入了他的耳中︰
“放心，不會。”
“大哥，我突然想到我還有幾個任務沒有做完，那我就去先忙了，回頭再找你聊。”何永澎話鋒一轉，一本正經的說道。
隨後向右九十度轉身，目光直視正前方，同手同腳的快速跑開。
他現在只想去異人論壇上發個帖子︰
急！在背後吐槽擁有a級戰力的領導，結果被他給發現了，請問我現在該怎麼辦？
望著何永澎的背影快速消失在了主樓的拐角，郝壬啞然一笑，然後轉頭望向了廖終難，拱手行禮︰
“老師。”
不過是一周未見，廖終難卻像是老了好幾歲，很難想象這是武道金身境界的玄修會產生的變化。
看來處理青竹村的後續事宜，確實讓他心力交瘁。
“其實這小子雖然行事冒失，但他說的也不算錯，以你現在的實力，做總隊長倒也綽綽有余，之前不想讓你的職位升這麼快，主要還是為了隱藏身份，但是現在身份既然已經瞞不住了，不如••••••”
“老師，你可不要挑撥我和邢哥的關系。”
郝壬以一句玩笑話打斷了廖終難。
廖終難聞言搖頭而笑，然後說道︰
“陪我走走吧。”
廖終難轉身邁步，郝壬快速跟上，並排而行。
異事局之中還是比較冷清的，除了飯點之外，大部分外勤都在外面為了解決特殊事件而奔波，內勤們則是守在自己的崗位上忙活，尤其是最近這段時間。
至于後勤，則是在每個市都有固定的據點，平日里隨時待命，除了幾位後勤隊長偶爾過來匯報工作之外，一般不進此地。
一老一少散步似的走了一會兒之後，廖終難才開口說道。
“你申請的特勤已經就位了。”
“麻煩老師了。”郝壬心中一松，總算是解決了他的一塊心病。
“听說你被精神類異能攻擊了？”廖終難問道。
“問題不大，已經解決了。”
“地府的人？”
“是。”郝壬點頭。
“林青雨行動倒是夠快的，報仇倒是不隔夜。”廖終難感慨了一句，隨後語氣一頓，嘆息一聲︰“可惜異事局卻做不到這點，抱歉。”
“老師，局里家大業大，牽一發而動全身，我理解。”經過周茜的預防針，此刻听到廖終難的這句話，郝壬倒是沒有感到莫名其妙，于是說道︰
“而且等我有能力報仇的時候，也不會喜歡隔夜。”
听到郝壬情緒穩定，也明事理，廖終難也是松了一口氣，于是問道︰
“你近期有什麼打算？”
“做事，殺人。”
“具體一些呢？”
“做外勤的事，殺地府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