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諾將來龍去脈詳細地講述了一遍,連秀兒听完後,不禁深深地嘆了口氣。
“那四當家的現在情況怎樣?”連秀兒憂心忡忡地問道。
“箭上有毒,你當時不在家,我先帶著恆哥兒去看了看,經過治療,人已經沒有大礙了。”沈諾安慰道。
連秀兒稍稍松了口氣,接著說︰“雖然蒲子被搶了,但我之前看過兩頁,你可以去錦陽行會查查看。”
沈諾點點頭,表示明白。然後他疑惑地問︰“小姑,我知道您心地善良,所以才會幫助黑虎寨。可是,您為什麼不讓他們不再劫道,而是改做其他營生。畢竟,劫道這種事終究不是長久之計。”
連秀兒無奈地笑了笑,回答道︰“你說的這些,我又何嘗不知道,你以為我沒有試過,我教他們釀酒、種水果,可這些收入遠遠不夠供養越來越多的老人和孩子啊。”
“就沒有其他辦法嗎?”沈諾眉頭微皺,面露憂色地問道。
“有倒是有,我的鋪子越開越多,那些寨子里的人我也開始慢慢接出來一些。只是戶籍問題比較棘手,所以不能大規模地把他們都接出來。”
沈諾听連秀兒這樣說,心中頓時涌起一股敬佩之情。他這才知道,原來連秀兒一直都在用自己的方式默默努力著。回想起之前她堅持要自己去找工人,現在想來,她恐怕也是為了去黑虎寨挑選合適的人,先帶出來吧。
連秀兒似乎看穿了沈諾的心思,微微一笑,想著沈諾可能會改變黑虎寨便想慢慢把自己手里關于黑虎寨的生意往來都交給他。在一定程度上,他還是相信沈諾的能力和為人的。特別是他的善良,不分對誰或許真的可以改變黑虎寨的現狀。
然而,這平靜的日子如同暴風雨前的寧靜一般,並未持續太久。僅僅過了幾天,大房那邊就像被捅了馬蜂窩一樣,又鬧騰了起來。
這一次的起因,竟然是連守仁為了能夠當官,絞盡腦汁地想出了一個極其卑劣的招數。他深知二房此時正缺錢,于是便教唆二房去偷連蔓兒的錢財。而二房呢,由于連守儀賭博欠下了巨額債務,已經走投無路,猶如熱鍋上的螞蟻一般。在連守仁的蠱惑下,二房最終還是听信了他的話,鬼迷心竅地偷走了連蔓兒的錢,然後與連守仁平分了這筆不義之財。
連花兒得知此事後,氣得差點昏過去。她急匆匆地找到連秀兒,哭訴著自己為何會有如此不爭氣的父親。連花兒哭訴道,她嫁到宋家後,生活舉步維艱,根本無法幫助父親。可父親卻對她的困境視而不見,不僅不相信她的話,反而一味地責怪她。連花兒覺得自己已經竭盡全力了,可父親卻絲毫不領情,這讓她感到無比的委屈和無奈。
連秀兒看著傷心欲絕的連花兒,心中也不禁涌起一股酸楚。她陪著連花兒哭了一整天,直到連花兒的情緒稍微穩定一些,才將她送回了宋府。
回到連家後,連秀兒心情沉重,仿佛整個世界都變得灰暗無光。她默默地走到院子里,飛身一躍,輕盈地躍上了屋頂。然後,她靜靜地坐在屋頂上,仰望著夜空中閃爍的星星,心中思緒萬千。
就在這時,沈諾查完線索回來了。他邁著輕快的步伐,心情愉悅地走進院子。經過長時間的調查,他終于找到了一些重要的線索,這讓他感到如釋重負。
沈諾原本打算活動一下筋骨,舒緩一下緊繃的神經。他伸展了一下身體,然後深吸一口氣,準備享受這片刻的寧靜。
然而,當他抬頭的瞬間,卻瞥見了屋頂上那個滿身散發著迷茫氣息的連秀兒。她靜靜地坐在那里,仿佛與周圍的世界隔絕。
沈諾的身體比他的大腦反應更快,幾乎是一眨眼的功夫,他就如鬼魅一般出現在了連秀兒的身後。
連秀兒完全沒有察覺到沈諾的靠近,她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對周圍的一切都毫無察覺。
突然,沈諾輕聲說道︰“不開心。”
這三個字如同驚雷一般,在連秀兒的耳邊炸響。她被嚇得渾身一顫,差點從屋頂上掉下去。
連秀兒猛地轉過身,看到了站在她身後的沈諾。她的心跳急速加快,一時間竟然有些不知所措。
反應過來後連秀兒便迅速出手,朝著沈諾攻去。沈諾見狀,也毫不示弱,立刻展開反擊。
兩人就這樣在屋頂上你來我往地打了起來,一時間難分勝負。
就在他們激戰正酣的時候,十三從屋子里走了出來。他原本是出來看看自己的郎君為什麼還沒回來,卻意外地看到了屋頂上打架的兩個人。
十三瞪大了眼楮,看著眼前的一幕,驚訝得說不出話來。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決定一聲不吭地轉身回屋子睡覺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