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的月光把村子浸得透亮,周氏的土灶從清晨就沒歇過火。案頭擺著蜜漬的桂花糖,新收的芝麻磨得噴香,竹匾里碼著排排月餅,酥皮上的福字紋被爐火燻得微微發黃。她袖口沾著面粉,正將最後一把松子仁撒進棗泥餡里,蒸籠揭開時騰起的熱氣裹著甜香,順著窗欞飄出半條街。
村口老槐樹下,孩子們舉著糖畫追跑,銀鈴似的笑聲驚飛了枝椏間的麻雀。阿爺蹲在石磨旁抽旱煙,煙袋鍋里的火星明明滅滅,望著曬谷場上堆成小山的谷穗,皺紋里都淌著蜜。各家屋頂陸續升起炊煙,混著月餅的甜香和炒栗子的焦香,在暮色里織成一張暖融融的網。
秀兒抱著竹筐站在院門口,筐里的野菊開得正好,卻被娘嗔怪地奪了去。"今兒不許上山,"周氏用沾著糖霜的手指點她鼻尖,"新蒸的山藥糕還在屜里,跟小七去前院玩吧。"
連秀兒邁著輕快的步伐來到前院,四處張望著尋找小七的身影。當她看到小七時,小七正滿臉興奮地朝她跑來,嘴里還念叨著要帶她去看一場特別的表演——踏歌舞。
兩人一同來到村子中央,只見那里聚集了許多年輕的少年和少女。他們身著鮮艷的衣裳,在歡快的音樂聲中翩翩起舞。然而,連秀兒似乎對這熱鬧的場景並不太感興趣,她只是微笑著坐在一旁的木凳上,手托著下巴,眉眼彎彎地看著玩得不亦樂乎的小七。
就在這時,一個聲音突然傳來“小姑?你怎麼也來了?”連秀兒轉頭看去,原來是恆哥兒。
“恆哥兒,我是陪小七來的。”連秀兒笑著回答道,“怎麼,你這是約了蔓兒嗎?”
恆哥兒的臉一下子紅了起來,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腦袋,嘟囔著“小姑怎麼知道的……”
連秀兒見狀,不禁笑出聲來,調侃道“今天特意打扮過吧,之前你可不是這樣的。”
恆哥兒連忙擺手,有些焦急地說“小姑別亂說,會壞了蔓兒的名聲的。”
連秀兒見狀,連忙笑著說“好好好,我不說了,不然一會恆哥兒惱了,要把我藥材拒之門外怎麼辦?”
恆哥兒听了,也笑了起來。就在他準備反駁連秀兒時,突然眼楮一亮,原來是他看到了蔓兒朝這邊走來。他興奮地揮手,高聲喊道“蔓兒!”
然而,當他發現蔓兒身後緊跟著沈諾時,他的笑容瞬間消失了,眼神也一下子黯淡了下去。
連秀兒將這一切都看在眼里,心中不禁暗笑,這樣兩男爭一女的戲碼,可真是有趣啊,在多來的她愛看。
“小姑?”連蔓兒遠遠地看到凳子上坐著一個人,走近了才發現原來是連秀兒。
“蔓兒好啊!”連秀兒看到連蔓兒,臉上露出笑容,熱情地揮手打招呼。
“小姑,你今天不上山嗎?”連蔓兒好奇地問道。
“娘不讓我今天去,所以我就帶著小七出來玩了。”連秀兒解釋道,同時指了指不遠處正在和一群小孩玩得開心的小七。
連蔓兒順著連秀兒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見小七正笑得前仰後合,與其他孩子們打成一片,好不快樂。
“小七和小姑在一起的時候總是那麼開心。”連蔓兒不禁有些吃醋地說道。
“小七跟你在一起的時候可不願意跟我走。”連秀兒笑著說,“好啦,來都來了,進去跳一跳吧。”
“對呀,蔓兒,我們一起吧!”一旁的恆哥兒也附和道。
“沈諾,你要不要一起啊?”連蔓兒轉頭看向沈諾,邀請道。
“無聊,我才不去呢。”沈諾一臉淡漠地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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