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麗譙稍稍停頓了一下,觀察著李蓮花的反應。只見李蓮花的臉色越發蒼白,他緊咬著牙關,似乎在努力克制著內心的痛苦。角麗譙見狀,連忙繼續說道“之後,我從雲隱山下來,就听到了你和笛飛聲相約在東海大戰的消息,于是急忙趕了過去。在然後你就都知道了。”
“所以我的師兄真的沒死,他……”李蓮花的聲音突然變得有些顫抖,似乎不敢相信這個事實。
角麗譙看著李蓮花的情緒有些過于激動,心中不禁一緊。她知道李蓮花與他的師兄之間有著深厚的情誼,如果現在讓他繼續這樣激動下去,恐怕會對他的身體造成不良影響。
來不及多想,角麗譙迅速拿起桌子上的盤子,毫不猶豫地朝著李蓮花的後腦勺砸了下去。只听“砰”的一聲,李蓮花的身體軟軟地倒在了地上。
角麗譙連忙蹲下身子,檢查了一下李蓮花的狀況。還好,只是被敲暈了,並沒有什麼大礙。她松了一口氣,但同時也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李蓮花身上的毒還沒有徹底解掉,在這種情況下,如果再出什麼意外,她可真的不知道該去哪里給他找解藥了。
角麗譙無奈地嘆了口氣,然後費力地將李蓮花從地上拉起來,拖到了榻上。她輕輕地為他蓋上被子。做完這一切後,角麗譙才稍稍感到安心一些。
然而,一天的忙碌讓角麗譙也感到十分疲憊。她揉了揉眼楮,打了個哈欠,然後慢慢地爬上榻,躺在李蓮花的身邊。不一會兒,她的呼吸就變得平穩起來,進入了夢鄉。
李蓮花和角麗譙已經進入了甜美的夢鄉,然而,方多病和清兒所在的房間卻依然充滿了喧囂和熱鬧。
清兒今天一整天都餓著肚子,一進房間,她便迫不及待地讓方多病給她倒茶、拿糕點。方多病雖然心中有些不滿,但還是默默地按照清兒的要求去做了。
清兒在一旁吃得津津有味,完全沒有注意到方多病的臉色。方多病看著她狼吞虎咽的樣子,終于忍不住開口說道“清兒姑娘,我真心奉勸你一句,你還是改行吧。”
清兒听到這句話,頓時愣住了,她停下手中的動作,疑惑地問道“改行?”
方多病接著說“你看你,既沒有什麼才藝,手腳又笨拙,還動不動就撅嘴生氣。和其他姑娘相比,你簡直就是雲泥之別啊!所以,我勸你還是趁早離開這里,何必整天在這里擔驚受怕呢?”
清兒一听,氣得滿臉通紅,她猛地把手中的茶杯重重地摔在桌子上,茶水濺得到處都是。“你當我是青樓女子,在這里為錢接客。”
“不是嗎?”方多病一臉狐疑地反問,似乎對清兒的話充滿了懷疑。
清兒見狀,連忙解釋道“我要是能走,早就走啦!這里的姑娘們也都巴不得早點離開呢!”她的語氣中透露出一絲無奈和哀怨。
方多病聞言,更加困惑了,追問道“那你們留在這里,難道不是為了掙錢嗎?”在他的認知里,這些女子留在女宅應該是為了賺取錢財。
清兒苦笑一聲,搖了搖頭,說道“那只是壁凰騙你們這些外來人的借口罷了。實際上,這里的姑娘們大多都是被搶來或者拐來的,根本就不是自願留在這里的。”
方多病瞪大了眼楮,難以置信地說“什麼?竟然是這樣?”他顯然對這個事實感到震驚。
清兒繼續說道“而且,這里所謂的‘從不體罰犯錯,只扣銀子’也不過是個幌子。一旦銀子被扣光了,那可是會要人命的!玉樓春雖然每天都會發例銀,但這里的吃穿用度都需要花錢。一旦犯錯,就會被扣除一大筆銀子。銀錢不夠的話,輕則挨餓受凍,重則會被送給門外的侍衛抵債。要不是蕊兒時常接濟我,我根本就吃不上多少飯。”說到這里,清兒的眼眶濕潤了,她想起了蕊兒,心中一陣酸楚。
方多病听後,恍然大悟,喃喃道“沒想到女宅竟然是這樣一個地方……”他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對這些女子的同情和憐憫。
“這樣的地方像你這樣的江湖客,還不是每年都搶著來,惡心。”清兒。
“我?”方小寶一臉的驚愕和無奈,他實在是有苦說不出啊!明明自己壓根就沒有搶著來這里,更沒有那種讓人惡心的心思,可現在卻被人誤會成這樣,這可真是比竇娥還冤啊!
面對這尷尬的局面,方小寶實在是找不到什麼合適的話語來解釋,于是他靈機一動,決定轉移話題,開始打探起清兒的消息來。
然而,清兒似乎並不想告訴他太多關于自己的事情,只是隨口說了一些虛假的信息。不過,方小寶可不是那麼好糊弄的,他一眼就識破了清兒的謊言。
盡管如此,方小寶也並沒有過多地追問,畢竟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和難言之隱。他只是簡單地表示,自己想要了解一下清兒是如何被拐到這里來的。
清兒見方小寶並沒有繼續追問下去,心里稍微松了一口氣。她想了想,覺得把自己被拐的經過告訴方小寶也無妨,于是便如實地說了出來。
方小寶听完清兒的講述後,心中對她的遭遇和這里的姑娘都感到十分同情。同時,他也對姑娘們的遭遇感到憤怒,決定要去找玉樓春討個說法。
清兒見方小寶如此堅決,便告訴了他玉樓春的行蹤。方小寶得到消息後,二話不說,立刻起身朝著玉樓春所在的地方疾馳而去。
第二天清晨,陽光透過窗戶灑在李蓮花的臉上,他緩緩地睜開眼楮,只覺得頭部一陣劇痛襲來。他下意識地摸了摸額頭,果然摸到了一個鼓鼓的大包。
李蓮花皺起眉頭,心中暗自叫苦。他微微轉過頭,目光落在身旁的角麗譙身上。只見她睡得正香,嘴角還掛著一抹淺淺的微笑,那絕美的面龐在晨曦的映照下更顯得嬌艷動人。
李蓮花凝視著角麗譙的睡顏,思緒漸漸飄遠。他回憶起第一次見到角麗譙時的情景,那時的她宛如仙子下凡,讓他一見傾心。當他看清她的面容後,更是被她的美麗所震撼,仿佛整個世界都只剩下了她一個人。
當時,角麗譙給了他銀票,他欣然接受,並非是因為銀票本身的價值,而是因為他希望能有機會再次見到她。而再次見面送她梅花,也是因為他注意到她在梅林賞花似乎很喜歡梅花,所以才特意摘了最好的梅花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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