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米庫什安家族大宅的主人和客人們正在享受晚餐時,一陣電鈴聲響了起來。
萍琪和隻果杰克抬起頭,想搞清楚這聲音是哪里來的,多嘴先生則立刻站起身,“不用擔心,這是門口來人了”,他解釋道,“我們門口裝了一些東西,那邊踩上去,這里就會響。”
然後他快步走出餐廳,走進一個小房間里。
“您是誰?”
“好,請進吧。”
多嘴先生又走了回來,但他的臉色似乎不太好看,他湊到了米庫什安子爵旁邊,對著他耳語幾句,在得到子爵的同意之後,他又匆匆離開了。
“我們又來了一位客人”,子爵宣布道,和多嘴總管一樣,他也不太高興,但他的面具遮住了他的表情,所以這種情緒並沒有表現出來,“所以我們得加一把椅子了。”
“是誰啊,米庫什安先……爸爸?”余暉爍爍問道。
“那個律師。”子爵用一種分不清是什麼情緒的語氣回答道。
隻果杰克敏銳地注意到屋里的氣氛發生了改變——余暉爍爍小姐的眼角微不可查地掙了一下,她似乎有些惶恐,但又不想表示出來;瑞瑞小姐用手捂住了嘴,她看上去比余暉爍爍小姐還要害怕,那感覺仿佛是一只兔子听到了狼來了的消息;雲寶黛西小姐……
“騎士!”雲寶喊道。
“雲寶,這些語音是預制的,你和它們較勁是沒用的。”小蝶一句話又把大家喊回了米庫什安先生家的客廳。
“好吧,那我不和旁白較勁了,但你們要叫我‘雲寶黛西騎士’。拜托!騎士這個頭餃多酷啊!”她撅著嘴,對朋友們嚷道。
看著她這副無賴的樣子,她的朋友們都笑了,米庫什安先生和多嘴先生也笑了,“行行行,‘雲寶黛西騎士’,這下好了吧?”
雲寶開心地點了點頭。
“那好,我們回到故事里吧。”小蝶提議道。
于是,下一秒,大家又回到了那棟氣氛詭異的大宅里——
……還有雲寶黛西……騎士,她的表情看上去沒有什麼變化,但是事實上,她突然開始抖腿了。
隻果杰克拍了拍萍琪,想要把自己發現的這些事情告訴她,但是看到萍琪那用大湯勺猛吃冰激凌的樣子,就又放棄了。
很快,房屋的正門被打開了,伴隨著一陣腳步聲和 轆在地上滾動的聲音,一個人影出現在餐廳門口。
“啊,子爵閣下,我們很久沒見面了。”那個人從門廊的陰影中走出,在座的諸位終于看清了他的樣子,仿佛是還活在本世紀初一樣,這個男人穿著高底皮鞋和白絲襪,穿著緊身的短褲,上半身穿著一件紅色的褂子,上面滿是金色的流甦,他的頭上帶著白色的法官假發,看上去要麼是個脫離時代的老吸血鬼,要麼就是個娘娘腔,而且有趣的是,和米庫什安子爵一樣,他也帶著一副面具,他還拖著一個巨大的、上鎖的、帶著 轆的箱子,想來里面應該是他的行李。
米庫什安子爵站了起來,故作熱情地歡迎這位律師的到來,他伸出一只手去和他握手,“是很久沒見了”,他說道,“上次見面,我記得是……四年前?”
“準確來說,是四年零五個月之前”,那位律師一直握著米庫什安子爵的手,以至于子爵都感覺有些不太舒服了,“真是好久了,您變化可真大。”
米庫什安子爵笑了,“您真是會說話——我的臉都爛成這樣了,還能有什麼變化麼?”
“不,我是說別的事情”,那位律師說道,“我記得您之前一直是很傳統的,怎麼現在也喜歡上新大陸的花旗把戲了?”
“唉,不還是那場病搞得嗎”,子爵低下頭,嘆了口氣,“傳統醫學快把我血放干了,屋里堆滿了水蛭,然後我從黑森請了為‘新醫生’過來,很快就給我治好了,換上你,你也會開始對這些新東西感興趣的。”
“但願如此。”那位律師如是說,看上去他沒說什麼,但總讓人感覺是話里有話。
然後,米庫什安子爵邀請這位律師落座,他向大家介紹道︰“這位是安托萬•德•拉普瓦佩先生,不過你們不用費心記這麼長的名字,別的設定也不需要記,因為他是今天的死者,一會兒你們叫他‘死者’就行……”
伴隨著這令人出戲的介紹,大家又一次,又一次回到了米庫什安先生家的客廳,“米庫什安先生!您不能這樣!”女孩們喊道,“不要破壞代入感啊!”
米庫什安先生“咯咯”地笑著,臉上帶著一股奸計得逞的得意勁兒,“好,下次不這樣了,我們回到故事里去吧……”
“……這位是安托萬•德•拉普瓦佩,里昂來的,著名的大律師”,子爵介紹道,“如果你們將來有誰要打官司,可以先和拉普瓦佩先生聊聊,到時候就可以給他寫信了。”
“或者需要什麼消息,我也可以幫你們打听”,拉普瓦佩先生自豪地介紹著他的另一項業務,“我消息是相當靈通的,我知道非常多南法到北意一帶的權貴們的秘密,還有一些權貴身邊的普通人,我也或多或少了解一點,就比如——咱們餐桌上的一位,他,或者她,有一個非常巨大的秘密。所有的消息明碼標價,有任何人想要了解,來找我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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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這樣當著面把別人的隱私拿出來賣,簡直是既不要臉面也不要命了,所以拉普瓦佩先生今晚的確就死了。
當睡得朦朦朧朧的隻果杰克听到屋外傳來一陣非常嘈雜的聲音時,她第一時間就搖醒了萍琪,然後從枕頭底下拿出了她用于防身的1873左輪手槍,悄悄地打開了房門。
她發現,宅子里的燈都熄了,而走廊里有一大堆人在一邊嚷,一邊跑來跑去,她立刻關上門,拿出之前掛在馬車上用的煤油燈,再次打開房門,大喊了一聲︰“都不要動!”
一瞬間,兩把槍指向了她——多嘴先生先生拿著一把1851海軍左輪槍,而米庫什安子爵的袖子里彈出了一把雷明頓杰德林。
至于雲寶黛西騎士,她拔出了自己的佩劍,但是在看到三把槍之後,又悻悻地把劍收了起來。
在確認是誰之後,他們兩個松了一口氣,把槍收了起來,“您沒事吧”,他們問道,“宅子里出事了。”
隻果杰克還是不太敢完全收起戒備,雖然她已經把手槍放回了槍套里,但她的手還是罩在槍套上,隨時準備拔槍開火。
“出事了?出什麼事了?”隻果杰克問道。
子爵聳聳肩,“我要是知道,就不會跟著他們瞎跑了。”
“誰知道出什麼事了!”隻果杰克對著剩下的人喊道。
在一陣手忙腳亂過後,宅邸的園丁小蝶小姐被推了出來,她看樣子都要哭出來了,她支支吾吾半天,說的話也亂七八糟的,過了好一會兒,她才說出一陣完整的話——“拉普瓦佩先生被殺了。”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他們一個個都知道拉普瓦佩先生今晚是會死的,但是當大家都裝著一副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听著拉普瓦佩先生的死訊時,那種場景的滑稽,確實超出了他們的想象,所以他們笑出了聲。
“你們收斂一下!有人遇害了!”隻果杰克憤怒地喊道。
這時,她身後的房間里傳來一個聲音,“什麼?有人遇害了?”下一秒,萍琪鑽了出來——她穿著睡衣,戴著睡帽,穿著毛毛拖鞋,臉上還……
“萍琪,你睡覺戴假胡子干什麼?”隻果杰克伸手把那副假胡子撕了下來,她注意到那是萍琪去年過聖誕節時買的聖誕老人胡子。
“當然是保暖!”萍琪說道,“你看,睡覺的時候,身上可以穿睡衣、蓋被子,頭頂可以戴帽子、後腦有頭發蓋著,所以我覺得,這對前臉是不公平的,所以我戴上了胡子……不過這都不重要!我剛才是不是听見,這里發生了命案?”
“是的。”
然後,萍琪突然消失了,幾秒鐘之後,她又出現在了原地,換上了她那身偵探的衣服,嘴里還叼著煙斗。
“隻果杰克,看來是我們出馬的時候了”,萍琪對著煙斗狠狠吸了一口,然後吐出滿嘴的肥皂泡泡,“我要去現場看看!”
在拉普瓦佩先生所居住的客房里,萍琪和隻果杰克發現了他的遺體——他躺在床上,胸口插著一把非常長的刀,穿著他下午來時的那身衣服,臉上也還帶著他那副面具。
“好吧,看來拉普瓦佩先生大概的確是死了”,萍琪點了點頭,“考慮到現在宅子里只有我們幾個,而我一直和隻果杰克在一起,能相互證明不在場,所以凶手一定就在你們幾個人之間。”
“就不能是外人嗎?再者說,你們兩個早就認識而且關系很好,你們之間的不在場證明能作數嗎?”
“這是游戲,游戲就是這樣設定的,就好比我一會兒會讓大家分散開來去找證據,同時又不需要擔心凶手再次動手,或者銷毀證據一樣。”萍琪解釋道。
在平息了大家的爭論之後,萍琪舉起了自己的懷表︰“現在是1888年1月十五日的臨晨三點半,死者名叫……死者死在客房中,死因暫定為胸口插著的這把刀,現在,我們去客廳里坐下來,問問大家今天晚上案發時都在做什麼。”
很快,大家來到了樓下,幾位“嫌疑人”坐成一排,而我們的偵探萍琪和她的助手隻果杰克,則坐在他們對面。
“昨天晚上我們八點吃完了飯,然後坐在一起聊天、烤火、打牌,十點半的時候我們分開各自回屋睡覺去了,當然,理論上是回屋睡覺,但如果大家都那麼遵紀守法,今天晚上就不會發生這麼多事情了,所以我想知道,十點半之後,你們都做了什麼——我們先從子爵閣下開始吧”,萍琪又擺出那副模仿福爾摩斯的樣子,“在案發前後,您在哪里?又都做了些什麼?”
米庫什安子爵表現得很輕松,他仰起頭回憶了一下,然後開口回答︰“我十點半回了屋,對今天發生的事情做了一些記錄,然後一直在屋里踱步……”
“您為什麼在屋里踱步?是因為有什麼東西放不下心嗎?”隻果杰克問道。
子爵看了她一眼,然後點點頭,“我在屋里一直待到十一點四十,然後就走出了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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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干什麼?”
“暫時還無可奉告。”米庫什安子爵不說話了。
“嗯,有重大嫌疑!”萍琪說道,“好,下一個!”
多嘴先生先是咳嗽了一下,然後說道︰“十點半以後,子爵閣下和大家都各自回屋了,我需要收拾一下,而現在宅子里只有我一個人干活,所以就干得比較晚……”
“那麼您是什麼時候回到自己屋子里的?”隻果杰克在她的小筆記本上記下了大概的時間線。
“我一直沒回屋子,一直在外面。”
隻果杰克敏銳地捕捉到了問題,“您一直沒回屋子?”她從筆記本上抬起頭,“也就是說,您一直都揣著那把手槍?1851可不輕啊,帶著一把槍干活兒,是不是太累贅了?”
她同時盯著多嘴先生和米庫什安子爵,想看看自己的盤問是不是能讓管家先生慌神,同時也想看看米庫什安子爵在听說自己的管家有可能全天攜槍的反應,結果她發現,他們兩個都沒有做出什麼很激烈的表現。
“小姐,我是這棟宅子的管家,我知道哪里放著槍,沒有必要一定放在我的屋里。”多嘴先生解釋道。
“嗯!嗯!重大嫌疑!”萍琪說道,“再下一個!”
“我十點半回屋了,十一點半出來了一趟,然後就沒了。”余暉爍爍簡短地回答。
“那麼你十一點半出來干什麼了?”隻果杰克看著她。
余暉爍爍沒有說話。
“我們一會兒去找你的證據。”隻果杰克說。
“嗯!嗯!嗯!重大嫌疑?”萍琪又喊道,“繼續!下一個!”
“我?你們不會懷疑我做了什麼吧?我是一名騎士!”雲寶黛西騎士一上來就開始叫屈。
隻果杰克瞥了她一眼,“你先把頭上的汗擦擦再說。”
“嗯?什麼?”雲寶往頭上一摸,這才發現自己的汗都已經順著臉頰流下來了,她尷尬地笑著,“一定是爐火燒的太熱了,一定是這樣……好吧,我十點半回了自己的屋子,然後一直在想一些事情……”
“想什麼事情?”
“想事情總不犯法吧!”雲寶叫道,“然後我十一點五十出去了一趟,然後沒了。”
萍琪用手隔空點了點,“一上來就撇清關系,一定是重大嫌疑!下一個!”
“我和他們一樣,但我是十一點二十的時候出來的。”瑞瑞小姐說道。
“最早出來的一個!有重大嫌疑!再一個!”萍琪嚷著。
“我……我十點半之後就回客房了,我之前很少進來,所以我對屋子里的東西很好奇,所以我就出來四處走走,到處看看……”
“等等,小蝶小姐”,隻果杰克叫停了她的發言,“您一直在四處閑逛?”
“我想……應該是這樣。”小蝶回答。
“您和多嘴先生兩個人從十點半到凌晨三點一直在屋子里閑逛,一直就沒踫到對方?”隻果杰克的眼神一下子犀利起來,看到小蝶支支吾吾地不作答,她又把頭轉向其他人,“還有你們,你們的時間線上有大量的空白,十一點五十之後,你們都在干什麼,沒有一個人能說得明白的。”
“所以,你們全都有非常重大的嫌疑!”萍琪扯著嗓子叫道,“現在,我給你們自認為清白的人一個機會,你們幫我找證據去!我們一會兒再一起來分析這些證據!”
“萍琪,這是不是太草率了?”隻果杰克又提出了那個想法,“他們中有一個人是凶手,他們就不會趁機銷毀證據嗎?或者更糟,他會不會趁著我們分頭找證據的時候,再做些什麼不好的事情?”
“哦,阿杰,這就是為什麼你是助手而我是偵探”,萍琪的表情就像是在看一個不開竅的學生,她伸手摸了摸隻果杰克的頭,“這,只是一個游戲,我們其實都坐在2013年美國羅德島州普羅維登斯市、普林斯頓區一處房子的客廳里呢,我們是踫不到1888年米蘭郊外一棟宅子里的證據的,而且這棟房子還未必真的存在。”
隻果杰克嘆了一口氣,“好吧,那我們分頭搜索證據吧,半個小時之後回來。”
半個小時的時間一晃而過,大家又回到了客廳,幾個新大陸來的燈泡給屋子提供了充足的照明,但是在明亮的光線之下,他們的表情變得愈發復雜而難以辨認。偵探和她的助手找來一塊粗糙的木板,又找來幾根粉筆,在木板上記錄了一些信息,然後請大家依次分享他們找到的線索。
第一個發言的是雲寶黛西騎士,她去搜查了多嘴總管的房間,然而她並沒有在那里發現太多有用的東西,她只是找到了一盒剛剛拆封的子彈和一盒才打開的底火,都剛好各少了六個,這說明多嘴先生的那把手槍是今天剛剛填裝好的,如果默認他對今晚自己行程的描述沒有撒謊,那麼這就說明——他在發現來者是拉普瓦佩先生的時候,就馬上動了殺心。
對于雲寶黛西騎士的這個猜測,多嘴總管聳了聳肩,但沒有反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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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個發言的是米庫什安子爵,他說他去看了瑞瑞小姐的房間,他從證據袋里拿出一大把匯票,嚴肅地問瑞瑞小姐︰“這些轉賬的發起者都是我的銀行賬戶,所以,小姐,我的女兒把你當做她最好的朋友,而你就這樣一直在當賊嗎?”
面對米庫什安先生的詰問,瑞瑞顯得有些緊張,但她還是故作鎮定地回答道︰“我在里昂有一家時裝點,您知道的,前些年德意志人來過,所以時裝生意不太好做,而您的女兒一直在支持我……”
“‘前些年’?德國人上次和法國打仗是1871年,這都過去十七年了,還會影響時裝生意”,米庫什安子爵打斷了瑞瑞小姐的發言,繼續施壓,他拿出了更多的證據,展示在大家面前,“小姐,這是你的賬本,我在你的包里發現的,里面所記載的進賬只有一類,那就是我那可憐的、總是被騙的女兒給你的匯款!所以,你到底有沒有你所說的那家時裝店?”
面對子爵的施壓,瑞瑞小姐終于受不住了,她一點點地哭出聲來,哭聲越來越大,最後,她承認自己其實並不是自己所聲稱的“時裝設計師”,而所謂“時裝店資金周轉不開”的說法更是無稽之談,她只是在用這個理由騙取余暉爍爍的同情而已……也許,在她第一次向余暉借錢的時候,她還保持著開一家時裝店的夢想,但是隨著貪念和懶惰的滋長,她已經變成一個虛偽的寄生蟲了。
米庫什安子爵摸著下巴,看著正在祈求余暉原諒的瑞瑞,最終扔出了他的投槍——“所以,這就是你想要殺害拉普瓦佩先生的原因”,他說道,“你以為他在餐桌上說的那個‘在座的其中一位的秘密’,指的就是你這個秘密,為了能一直騙下去,你選擇對他動手。”
瑞瑞趕緊澄清︰“我是因為這個而動了不好的念頭,但人不是我殺的!”
米庫什安子爵用他那剃刀一樣銳利的眼神盯著她看了一會兒,然後淡淡地說了一句︰“希望你這句能是真話。”然後他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了。
下一個上台發言的是小蝶,她去看了雲寶黛西騎士的房間,她顯示了她在雲寶房間里找到的一大堆信件,這些全都是她和拉普瓦佩先生的通信,她發現雲寶曾經是拉普瓦佩先生的“托兒”,她在不止一起訴訟中充當證人,並總能在事後獲得一筆錢。
“啊……哈哈……這……”她撓著腦袋,“那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
“所以,拉普瓦佩能成為著名律師的原因,就是他總能找到合適的證人來幫他的委托人辯護”,隻果杰克盯著她,“而你,就是那個總幫他做偽證的證人?”
“呃……不能叫偽證吧……”雲寶盡力給自己找補,“只是幫他在法庭上陳述事實。”
“什麼樣的事實?”
“……我沒見過的事實。”雲寶為了給自己辯護,已經是滿嘴胡話了。
“好吧,我們現在暫時先不追究你做偽證的事情,小蝶,你那里還有她的證據嗎?”隻果杰克問道。
“因為半個小時實在太短了,所以我只找到了這些信……不過後面還有幾封信,是最近才收到的——‘親愛的雲寶黛西,听說你獲封騎士,這真是天大的好消息,謹此獻上最好的祝福,最近還有一筆生意,不知道你願不願意再做一筆?’,所以,雲寶,信里提到的是什麼生意?”
“這……你們也看出來了,這肯定不會是什麼好生意!我現在已經是社會名流了,當然不可能再和這種沒有良心的律師合作了!”雲寶說的言之鑿鑿。
“……也就是說,你現在是社會名流了,而為了保護自己現在的社會地位、為了遮蓋住自己曾經犯下的錯誤,你很有可能會殺死這個‘知道你秘密’的拉普瓦佩律師嘍?”米庫什安子爵猜測道。
“而且他也說了,‘所有的消息都是明碼標價’,你最近剛剛成為北意大利地區最年輕的擊劍冠軍,那麼你會不會擔心有人購買你的這些負面消息?”隻果杰克順著米庫什安子爵的猜測,繼續往下推理。
“這……這些都只是猜測!你們沒有證據!”雲寶說道,“如果你們想質控我殺害了拉普瓦佩先生,那你們得拿出證據啊!”
“放心,如果你真的做過,那證據肯定會有的”,隻果杰克說道,“不要急,我們討論過第一輪之後,再去針對這些可疑之處搜索證據。”
小蝶發言完之後,下一個上台的是瑞瑞小姐,她去搜索了余暉爍爍小姐的房間。
所以,看看這對奇妙的“好姐妹”罷。
“親愛的,我發現你的房間里有一些很奇怪的東西”,瑞瑞翻著她的證物袋,“首先是……這個!你屋里掛著一個十字架,這後面刻著一句話——‘決不能讓他們知道’,這個‘他們’值得是誰?而這個‘不能讓他們知道’的又是什麼事情?”
余暉爍爍小姐遲疑了一會兒,然後搖了搖頭,“現在還不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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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瑞瑞又不依不饒地拿出了一本日記,“請問,是不是和這個‘我恨我的爸爸’有關?”
余暉爍爍一瞬間抬起頭,她死死地盯著那本日記,眼神里充滿了恐懼。
瑞瑞小姐繼續說道︰“我發現這段文字寫于1883年七月,也就是剛好四年半之前,我記得之前拉普瓦佩先生說,他上次見到子爵閣下,也正好是四年半之前,同時,我要是沒記錯的話,子爵閣下得麻風病,也剛好是四年半之前吧?所以,你能告訴我們,這個秘密是什麼嗎?”
“四年半之前?”多嘴總管的眉頭皺了起來,“原來是這樣……”
“您是想到了什麼嗎?”隻果杰克問道。
“我想我知道了,而且我也能明白為什麼余暉爍爍小姐會想要殺死拉普瓦佩先生了。”
“為什麼?”
“余暉爍爍小姐,四年半之前,那條奇怪的毛巾,是你帶回來的吧?”多嘴先生眼楮里閃爍著奇怪的光。
在猶豫好一陣之後,余暉爍爍點了點頭,“是我。”
多嘴先生“騰”地一聲站了起來,“您知道那會導致什麼嗎!”他真的發火了,“一條麻風病人用過的毛巾!看看子爵閣下!看看你爸爸現在成了什麼樣子!你到底在想什麼!”
“因為我恨他!”余暉爍爍突然爆發了,她大聲地尖叫,“他一天到晚醉醺醺的,喝醉了就打媽媽!媽媽受不了于是逃跑了,然後他就開始打我!我恨他!”
下一秒,所有的目光就都轉向了米庫什安子爵,誰也沒想到,這個會在風雪天關心路人的人,居然是這樣一個魂淡。子爵的臉隱藏在面具之下,不知道是什麼表情,但他的兩只手就那樣攤在桌子上,仿佛失去了力氣,他保持著沉默,一言不發。
這時,瑞瑞出來打圓場,她顯示了那本日記後面的部分,根據上面寫的內容,余暉爍爍小姐發現米庫什安子爵似乎在後來發生了某些轉變,他好像一下子就從一個囂張跋扈的魂淡變成了一個有些靦腆的好人,至于這種轉變的契機是什麼,她現在還搞不清楚,但米庫什安子爵解釋說“是天父解救了他的疾病,也贖了他的罪”。
再下一個發言的是余暉爍爍,她去搜查了米庫什安子爵的房間,她找到了一些讓她覺得毛骨悚然的證據——她發現,在得過麻風病之後,米庫什安子爵似乎不僅僅是性格變了,他的生活方式也變了,甚至很多習慣也發生了改變,盡管他之前無疑是一個惡棍,但他也是一個相當虔誠的天主教信徒,可是當余暉爍爍要求米庫什安子爵背誦餐前祈禱詞時,他卻支支吾吾地說不出來。
在余暉爍爍之後發言的,是搜查了小蝶的屋子的萍琪,然而她在那里什麼都沒發現,所以她剛站起來又坐下了,看得隻果杰克直搖頭,她說等第二次搜證的時候,她要親自去小蝶那里查一查。
最後,多嘴先生慢悠悠地站了起來,走到了那塊黑板旁邊,“我是去查了現場的”,他說道,“我找到了不少東西,也留下了不少問題,待會兒第二次搜證的時候,我要驗證我的一些猜想,但現在,我要分享一些我發現的證據——首先,最有趣的一點,我在拉普瓦佩先生身上發現了很多處致命傷,而這就說明,我們中有不止一個人動過手。”
在大家驚愕的目光中,多嘴先生拿出兩個杯子、一個粘了一些白色粉狀物的枕套、一把粘著血的刀,以及一顆彈頭。
“這兩個杯子,里面有白色粉末殘留,是在屋里發現的,這個枕套是屋里一個枕頭上的,這白色的是粉底,有人用枕頭捂過他的臉,這把刀是插在他胸口的,繞過了胸骨直插心髒,而這個彈頭,是在心髒里的……我們在座的有六位嫌疑人,而這里有五種作案方式,我很想知道你們都做過什麼。”
“您覺得這五種作案方法中,哪個是致命傷呢?”隻果杰克問道。
多嘴先生看了一眼桌子上的這些東西,回答道︰“如果讓我分析,我會先排除這把刀和這發子彈,因為現場的血跡實在太少了,這兩個東西如果打進活人的心髒里,那現場一定會有很多血。”
“太好了!看上去我們已經接近破案了!”萍琪開心地喊道。
“萍琪,我們離破案還早著呢”,隻果杰克看上去有些心累,“我們這一輪只是找到了大家的作案動機,很多線索還沒翻出來呢……謝謝您,多嘴先生,您還有什麼想說的嗎?”
多嘴先生把他找到的證物整理好,“有,我在屋里發現了拉普瓦佩先生的行李箱,里面裝著很重的東西,而且還上了鎖,我沒找到鑰匙,所以我想向偵探申請一下,我們下一輪把這個箱子拆開,看看里面有什麼東西。”
在所有人都發言完之後,他們站起身來,回到了案發現場,多嘴先生拿出手槍,想要一槍把鎖打開,但是米庫什安子爵阻止了他的行為,他說︰“我們要保證這把鎖是完整的,這樣才能驗證是誰拿走了這把鑰匙。”
于是,多嘴先生去找來一把螺絲刀,他和子爵兩個人忙活了半天,終于把箱子的合頁拆了下來。
大家湊了過來,屏住呼吸,拭目以待。
米庫什安子爵緩緩地打開了箱子。
里面裝著的是拉普瓦佩先生的尸體。
在場所有人都大驚失色,只有子爵和多嘴先生表現得比較淡定。
“所以……”米庫什安子爵摸著下巴,眯著眼楮,“到底誰是真正的死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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