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來了一位熟人。”
兩人剛要離開,卻有一柄劍墜落,刺入他們面前的地面。
“還真是,這把劍都是我制作的。”
“站住!”
這清冷的女子聲音他們並不陌生。
徐慕遲輕盈落地,纏著繃帶的縴長手指握住劍柄,將一巷煙雨舉起。
“律者顧硯,神官口中的魔主,屠殺生靈無數,如今崩壞陣營的統領者,
你今日來此,是為接受『文明』的挑戰嗎?”
一劍當面,所散發的氣勢遠盛不久前見過的異能者和神官。
她已經能夠熟練操縱這把劍,以數年間千百次的廝殺,能夠在神官和崩壞中保住人類,戰斗力絕不會有任何水分。
“我更想接受神主的挑戰。”
顧硯注意到徐慕遲的目光不斷掃過聚集地,挑了挑眉,直接離開這里,萊文斯、徐慕遲緊隨其後。
很快,更多神官來到入口處。
“律者呢?跑了?”
“剛剛看到徐慕遲追了上去。”
“哼,狂妄之徒,讓他們打去吧,統計一下今天的傷亡。”
也許是顧硯鬧得動靜太大,將一潭死水的聚集地徹底攪得風起雲涌。
“壞了!剛剛收到消息,在律者襲擊的同時,禍之律者的律者核心……失竊了!”
……
“不跑了?”
徐慕遲對著顧硯後背一劍刺出,卻被他一把抓住劍身。
“用命換來的力量,沒必要這麼浪費掉,我不和你打。”
“你……什麼意思!”其實徐慕遲心里同樣清楚。
“被崩壞侵蝕的滋味不好受,尤其你不是律者,也不是那種絕緣體,出劍,其實和燒命沒區別。”
每到這種時候,萊文斯總會找個地方嗑瓜子,兩人的社交技能拉胯,只是顧硯要相對好些。
“看來你也對那些神官有防範,找我有事?”
顧硯已經對神官出手,徐慕遲要真有交手的心思,早就掄著劍上了。
此時的兩人早就卸下偽裝,徐慕遲也辨認出他們的“身份”。
第三、四律者。
“我認識的萊文斯早就死了,而我認識的顧硯,也不會說出那種有溫度的話。”
她惡狠狠瞪著顧硯︰“他就是個神經病,十分純粹的律者。”
顧硯無所謂,那個魔主干的,和他能有什麼關系,對于這條恩怨,他唯一的想法就是血別濺他身上。
“所以你們不是我認識的萊文斯和顧硯,而是從世界之外,降臨的來訪者。”
“你知道的挺多,也許你能說出什麼能讓我們感興趣的事。”
徐慕遲微微一笑︰“你來這里,一定會對這個世界本身,又或者那位神主感興趣。”
“恰好,我算得上異能者的首領,和律者交手近十年,同時我也看著那些人怎麼一步步成為神官,並逐漸蠶食這個世界。”
她不太清楚幼年萊文斯所說的順其自然到底指什麼,但一定不是和這兩人交惡。
“你們沒有必要再知曉這里曾經發生的一切,但可以通過我,來明徹現在,見證未來。”
……
……
……
金色符文遍布天空,形成巨大的囚籠。
“血口噴人,說我們勾結律者,你們有證據嗎!”
“難不成還是神官監守自盜?我們擁有力量的前提便是忠于神主,不可能背叛!”
兩方強者在屏障內外爭論,但異能者的處境並不樂觀,大多數神官對于他們的態度都很極端,早就有趕盡殺絕的想法。
經過崩壞多年洗禮,舊人類,也就是各級異能者加上普通人,剩余數量也不過十萬。
而神官,不包括那些獲得了微弱超凡力量的,只算a級及以上戰力,數量就有五十萬!
很夸張的比例,也決定了人類對神官而言,根本算不上什麼。
不配做朋友,更不配做敵人,只能在他們施舍下苟活,也許他們看人類,和人類看動物園里的猴子並沒有什麼不同。
“不會背叛?呵呵呵……人類的傳承,人類的知識,人類的脊梁,都被你們拿去換來力量,去尊崇那什麼神主,把一切拱手讓人,又把刀劍指向昔日的戰友,這就是你們所說的不會背叛?!”
蕭長風大聲質問,卻只能激怒外面的神官。
他被邀請去聚集地內部,本就是那些人妄圖和平瓦解剩余異能者的陰謀,他也能有機會,去知道神官除了那身力量,還剩下些什麼——
答案就是,什麼都不曾剩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