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有四人的特殊溝通網絡。
萊文斯︰“衍之律者意識已被捕捉,忘憂……死了!”
其余幾人都有些沉默,有些許驚訝,更多的是在忙自己的事,比如莫爾和顧硯在修修補補,平息崩壞以及擴散到各地的災難……
以及徐慕遲正疾速掠向澳洲腹地。
簡單來說,都在處理忘憂和白焉打出來的爛攤子。
………………
路,
漫長的路。
無力再御劍飛行,只能一點點邁動雙腿。
她沒有治療自己的手段,停下腳步也不會延緩傷勢。
她的一生太短,沒有來得及去對這個世界產生太多留戀,但每一份記憶,都視若珍寶。
也許,用不了多久,她就會被這個世界遺忘,不會有人記得,曾經有個叫白焉的家伙,也為他們共同守護的美好而奮斗過。
身上的傷痛正在逐漸淡去,手腳冰涼麻木,能夠殺死律者的她,竟被一塊小小的石頭絆倒,再也站不起來。
害怕嗎?
遺憾嗎?
其實,並沒有,但發自內心的,
“我還不想死,阿遲……我還不想死……”
那片被崩壞浸染的天,和覆蓋著的陰雲早已消散,朦朧中,白焉看到了夜里劃過的流星。
它仿佛落在身旁,化作自己想要見到的人。
一如她們初次見面,為彼此帶來最後的光,但這一次,是白衣染了血,撐不起傘,是她將女孩抱起,紅著眼眶。
“阿遲,你來了。”
“我來了,我帶你回家,你……”
白焉知道,這想象很假,但這溫暖的懷抱,將自己攬起的顫抖的手臂,以及落在臉上的冰涼的淚珠,又是那麼真切。
她找到自己了,她真的來了。
飛劍很快,但再沒有一縷風吹亂發絲。
徐慕遲不忍去看白焉滿身的傷痕,低著頭,盯著她的眼楮,也不言語。
察覺到了那目光中帶有的一絲責備,白焉有些心虛,
“我……我不是故意傷害你的,實在是……”
“你想引開怪物,攻擊我也只是為了讓我失望,放棄掉你,然後毫無愧疚感地帶著那些人離開這里……對吧?”
當從萊文斯那邊清楚了白焉的立場後,她就明白了一切緣由。
聞言,白焉沉默。
“你怎麼……這麼傻……”
徐慕遲聲音哽咽,懷中的人听見,有些手足無措。
“阿遲別哭了,我這不是好好的嘛。”
“……”
在剛找到白焉時,她就用了許多治療能力,可卻一點作用也沒有,只希望專修治療的異能者能有辦法。
不過,治療沒有起效,卻也查明了白焉的傷勢,大大小小的貫穿傷足有七處,刀痕數不勝數,還有許多未痊愈的暗傷,完全就是被一巷煙雨吊著最後一口氣……
竟然還說,自己好好的?
“疼嗎?”
“不疼的。”
白焉擠出一個笑容,“我沒有騙人,真的……”
“……”
徐慕遲沉默,但也沒再追問,只是抱起她的手緊了緊,生怕再有什麼人什麼事,再把這女孩從自己身邊奪走。
“阿遲……你看,現在的夜空好美。”
無盡花海散發著幽瑩光亮,月明星稀,兩人在花與夜之間飛掠。
“嗯。”
“太敷衍了喂,你一直盯著我,都沒抬頭。”
“我從你的眼楮里都看見了。”
她的目光里滿是溫柔和憐惜,像帶著溫度,白焉有些不敢與之對視。
“以後再也不許這樣了。”
“……當然,砍你那一下把我心疼壞了呢。”
“砍我一劍倒是無所謂。”徐慕遲終于放過了這被盯得臉紅了的女孩,目視前方。
決定尋找她時,可不知道白焉當時是無奈之舉,也就是說,哪怕兩人真的站在敵對的立場,她還是不會拋棄這份感情。
“白焉,你知道嗎,
我的親人,朋友,知己,甚至只要是能喊出名字,見過的面孔,幾乎都死在了時間和災難下。
這個世界沒留給我什麼,我又不想渾渾噩噩活下去。”
因為她認為自己不會被情緒左右,喜怒哀樂只能帶來片刻躊躇。
“這個世界很好,我是感受不到了,但還有更多人能夠去體會,想要去體會。
我和他們一同進退,以此作為動力,來不斷告訴自己,我是個血液始終在流動,仍需要呼吸的活人。
本來覺得,最後也不過是戰死在災難下,和這億萬生靈一樣。”
但現在,她只感覺自己不虧欠全人類和這世界什麼。
反而是她和全世界,都虧欠了白焉。
這感覺危險又致命,讓徐慕遲感覺到,失去,是那麼可怕。
“所以,別再為了我去做這樣的傻事了,那根本就不是你的責任,什麼崩壞什麼律者,都比不過你重要!”
說著說著,聲音已經有些顫抖,懼怕感淹沒了她。
若是忘憂贏了,若是自己來晚了,若是白焉再也回不來了……
世界還是會運轉,人類與崩壞的對抗仍會持續,但再也沒了那個整天圍著她轉,半夜潛入她被窩的女孩。
這樣的世界,徐慕遲不會再去接受。
這傻瓜,竟然為了這樣一個未來,拼上自己的命……沒有白焉的世界能有什麼好的。
“世界是全人類的,就讓全人類去守護吧,你以後就乖乖留在我身邊。”
徐慕遲眼眶還通紅著,臉頰卻有些燙。
肯定是風吹的。
“你怎麼……”
半天沒有響應,徐慕遲恢復一些勇氣看向懷中的人,有些疑惑。
風聲依舊。
白焉閉上眼楮,在她的懷里沉沉睡去,傷痛還在,她的臉上卻帶著微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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