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男人沒一個是好東西……”
呸字之後，扎林加娃改用她的母語輕蔑的怒噴，但她很快就追問。
“你還要我繼續約他嗎？”
“暫時先冷處理吧，你不找他要說法，也別再流露曖昧，保持正常的客戶關系。”
是的，薛驥的幕後主使身份得站在扎林加娃和整體的立場，讓扎林加娃的處境盡量的安全，沒有疑點。
他假扮柳嘯通的立場，也可以避免應付他在扎林加娃面前隨時都可能會很物理直接的那種驚人戲碼……
驚人的當然不是薛驥又多了一段關系，而是扎林加娃如果發現柳哥哥的天資稟賦突然間變得更加稟賦和神威的話……那情節就真的會給薛驥帶來很多的麻煩，大家都懂……
薛驥其實，也可以叫有里繪月進行盡量百分百的“兄弟一起易體”施法，但這個過程的細節實在讓人不忍淬讀、淬看、淬想、淬做……所以薛驥只能選擇暫時冷卻、拖延柳嘯通和扎林加娃的關系來往，爭分奪秒的處理好他臥底期間的相關操作……
畢竟，翁古斯的高層警戒區域內，那些明顯充滿了元嬰法力的“陣幕、煙幕”類特殊偵測、示警手段，都是由負責“清心寡欲測試”的溫純恩、韓靖中施展，他倆力求恢復這些手段感測效果的努力一旦有了效果……
那薛驥這“假柳嘯通”的大戲也就根本沒法再硬演下去。
所以，薛驥其實在中午和扎林加娃對談的時候，都依然還沒有作出決斷，他接下來的真正“目標”為何……
他思來想去，也只在與扎林加娃的對談之後，定下了他最該做、可選的三個“目標方案”……
而這三個方案的具體實施次序、時機甚至最終實施與否，他都很難在局面變化或時機出現之前，就作出具體的定論。
薛驥結束思考，準備讓有里繪月把他易容回柳嘯通的外形時，恰好接到了白衣仙子莫梵雲的暗語來訊，薛驥無奈，這女的有某種辦法洞悉他的“個人氣息”，第二次見面時，就直接叫破了薛驥不同兩張面目所掩飾的唯一身份。
所以薛驥只能讓有里繪月把他先恢復成莫梵雲第二次見的，面對面交談了更久的那個“常態皮膚”外貌，然後才前往附近野外與莫梵雲見面。
“有事快說，我今天很忙。”
薛驥在獨自前來的莫梵雲面前沒再客氣，開門見山的催促對方。
“你準備好了他們中的幾個？”
兩人達成的協議，是“殺兩個人”的協議，莫梵雲這問法當然就是問薛驥對驍龍嶺五人中的幾個人已有把握的意思。
畢竟薛驥在翁古斯潛伏打探，也已經超過七天，莫梵雲當然可以來問問進度。
“最多三個，我也並不覺得先殺一個是可行的策略，打草驚蛇之後我會很難處理。兩個名字一起給我，我一起安排，才能在措手不及的優勢下，連殺兩人。”
薛驥強勢的劃定自己的原則和要求，莫梵雲沒急著認可，也沒急著否認的接話。
“那在我給出名字之後，你還需要伺機多久？”
“一天左右。”
“好，超過三十六小時，我就可以不承認你取得的任何成果，就此說定。”對方這說法，也當然有些玄機。
“四十八小時。”薛驥討價還價。
“四十小時。”
“四十二。”
“……行吧，我寧願相信一個有頭有臉的男人不會平白無故的斤斤計較。”
面對對方的直接陰陽，薛驥無奈哂笑接話。
“我也得提一個要求，我動手之前，你得給我一個抵押物……不然我很可能會人財兩空……”
是的，殺五位抱團龜縮的元嬰巨頭其中之二，是一件非常冒險，對絕大多數人來說也是提著腦袋賺錢的要命活兒……但薛驥索要的報酬，只是白衣仙子一整晚的“男女世俗時間”而已……
所以，薛驥當然很可能會完成了契約，卻得不到人，找不到人……
“什麼樣的抵押物？”
莫梵雲沒有回絕人家這個合情合理的要求。
“你自己帶來的一件重要物品……最好是神兵利器，最好也提前與我談好，免得到時候貽誤戰機。”
莫梵雲當然都懂，這個自稱宋駱青的當地人，已經驚人的知悉、確認他們來自玄伽界並身為修士的這一天機之秘，所以“自己帶來的”這幾個字，就真的已經限定了很清楚的一個範圍。
“好，那我就大方一點，現在就和你談談，我洞悉你身份的能力，就來自于你要求的我帶來的一件寶物，沒有它，我不可能認得出那天在敦煌和我們交手的人是你。
你的易容術和掩藏自身氣機的能力，是我生平僅見的驚人強大……”
薛驥莫名笑了笑才接話，“這種程度的輔助物品，我看不上……”
“你應該也清楚，我們抵達這里後，能留下來的隨身法器十不存一，我手上也只有這個僅存，它也還有其他的功能，只是我不想對你透露太多，在看到它後，我相信你是識得好貨的人，你也應該看得懂我遵照你說法的歷來誠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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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之前雖然沒談到過界穿者相關的所有細節，但對方的說法有理有據，也精準的判斷到薛驥肯定從貝岑珂那里了解到了這些基本事實，薛驥很難在這個層面胡攪蠻纏。
“那為什麼不現在就讓我驗貨？”薛驥只能順水推舟。
莫梵雲吸了一口氣，才緩緩接話。
“我要你最後用真面目來見我……”
“你是說兌現一整晚的時候嗎？”薛驥當然要把問題完全厘清。
“對，不能用任何其他的易容外貌，你得發毒誓，我也會有自己的手段來確認你的外貌狀況……”
“我需要一個理由……”薛驥也不直接否定。
莫梵雲沉默了接近三十秒……
“我希望對我潛在長期合作伙伴的情況，多了解一些，露出你本來面目的要求未必非常過分？讓你非常為難？”
薛驥淡笑。
“我知道這不是特別真實的理由，但我也大方的放你過關，行，我答應你，用我的真容來見你，但現在我得驗貨到滿意……”
莫梵雲立即打斷。
“我不會告訴你它太多的情況，我只讓你觀察他一分鐘，你不答應今天就只能先到此為止……”
“時間留五分鐘吧，期間我問你三個關于這寶物的問題，你如實作答，都算在這五分鐘內。”薛驥把條件開得更細。
“可以，但你的問題不能投機取巧的讓我長篇大論透露太多，我有權讓你換一個問題。”
“行吧，請出你的那個寶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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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梵雲也把寶劍從精美的劍鞘里拔了出來，手持展示在薛驥面前，主動開口。
“寶劍是寶，劍鞘是寶，劍格也是寶，它上面的那顆藍色寶石，就是我鎖定你身份的唯一原因……”
是的。
薛驥也無法否認，寶劍、劍鞘、劍格的超強場息都各有不同特點，位于劍柄、劍身之間的瓖有白玉為邊的劍格護手部位，其場息在正中瓖嵌的淡藍色寶石的“主導”下，也絲毫不遜色于殺威凜然但依然內斂的劍身場息，和凝煉融和的劍鞘場息……
近距離下，薛驥並不需要把共振磁感的效力外散太多，就足以觀察到很多的層面，他在端詳了半分鐘後提出了第一個問題。
“這套寶物和你有哪些關系？”
“長輩送我的，是我蘊煉已久的隨身寶物。”
莫梵雲沒有上當，給出了一個滴水不漏的答案。薛驥隨即笑道。
“這寶物是不是到了別人的手里，別人也無法正常施展它的功能？”
“對，但我願意把他抵押給你，你也應該清楚我沒在糊弄你。你還有最後一個問題。”
薛驥微笑著繼續端詳觀察，在四分半鐘時，他才提出最後一問。
“這劍格還有其他的哪些功能？”
莫梵雲莫名淡笑，“呵，我最多再告訴你一個，不接受就請換個問題。”
“可以，但不能騙我，否則我會找你算算時間的賬。”
薛驥也露出大家都懂的那種淡淡笑意，時間的意思，對方當然都懂，她這樣的超級絕世真正仙子……一整晚的世俗時間，哪個男人會覺得夠啊……
真仙子當然懶得接這男人邏輯的齷齪話茬，直接給出了答案。
“我還可以用它追蹤一個人的蹤跡位置……”
“只能同時追蹤一個人？”薛驥多少都在佔便宜的追問。
“對，你沒有找我算賬的機會。”莫梵雲忍不住的略微反擊，強調自己說的是實話。
“能追蹤多遠距離？多長時間？”薛驥笑著繼續。
“你可以以身試法親自感受。”莫梵雲不再縱容這廝的得寸進尺。
薛驥不再自討沒趣，“行吧，抵押物就確認是這把劍和劍鞘了，我應該隨時可能向你確認準備完畢，希望你也隨時能給出名單，不要耽擱。”
“好，能不能告訴我你現在有把握的是哪三人？”莫梵雲也在盡量的試探對方的底牌。
“我可以給出的名字是柳嘯通……”薛驥就算是做樣子，也得做出一副這樣吝嗇的姿態。
“你為什麼就不能真正的大方點，像個男人一樣大方點。”大美女開始了激將法……
“真男人只對自己的女人大方，對野女人也大方的叫做中央空調，懂吧？”
薛驥強勢的調侃回擊，野女人則不削的結束了這個話題。
“哼，你確定手機聯系還安全嗎？”
“你有什麼讓我放心的替代手段嗎？”薛驥也不回絕，但直接劃定關鍵層面。
“有替代的通訊手段，但現在我不想讓你疑神疑鬼，這次用你的手段吧。”
薛驥考慮了一下。
“繼續用暗語，需要時約出來見面談。”
“好。”
薛驥擺平莫梵雲、扎林加娃這兩個女人後，終于可以回到翁古斯安心假扮柳嘯通。
下午五點，多少都陰差陽錯的基本自在了一天的柳嘯通，接到了“老大”溫純恩的飯局之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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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也是他們驍龍嶺五人組基本隔天就會進行一次的例行餐會，五個人畢竟已經利益共生、形同一體，有些盤算、計劃、分工等事宜都當然需要及時的商討溝通。
薛驥準時在六點半到場，既不增加相處的時間，也不遲到引起更多的“目光”。而他在與會之前，也再次審訊讀心了柳嘯通，把之前餐會的談論內容、交辦事項、近期的工作事務及柳嘯通在餐會時的一些習慣，都進行了細致的“讀心梳理”。
所以薛驥在會上，也算是表現得中規中矩，沒有展露柳嘯通偶有的“暗暗回頂”溫純恩某些說法的那類刺頭姿態。
並不算是酒局的工作餐會，只是菜色比較豐富，五位巨頭們的氛圍也比較自在，所以餐會持續的時間也沒有太長。
餐會結束後，“好友”韓靖中習以為常的和柳嘯通結伴回家。韓靖中在閑扯了幾句，走出了溫純恩的辦公場所後，終是忍不住低聲說些正事兒。
“老大今天定調的那些新規矩，你當真沒啥想法？”
韓靖中提到的新規矩，其實就是他們五人得進一步劃分一些地盤、勢力範圍的那類敏感事務。
薛驥當然看得懂溫純恩表面合理公平的那些規矩，掩藏在細則之下的一些算計用心，但一個“將死之人”分好的蛋糕……又何必與他斤斤計較、當面鬧騰呢……
所以薛驥在席間，也只是適度的爭取了一些分配比例上的增幅，沒在溫純恩的關鍵結構層面攪動真正的紛擾。
“何必每次都是我做出頭鳥呢，我就不信他倆就不會陽奉陰違，會有咱們一起想辦法的時候……”
薛驥所指的他倆，當然就是顏瑞隆和費正坤，這兩位驍龍嶺同伴表面上確實敬重老大溫純恩，也通常都會站在溫純恩這邊，讓柳嘯通、韓靖中這隱隱的好友聯盟，基本處于劣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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