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了？”一天後，玉天明問玉元振。
“頂得住，這年頭防守比進攻容易。這幾年讓邪教攪和的高科技的進攻型武器都廢了。所以他們想前進只能采用老掉牙的步坦協同集團式沖鋒，這種戰爭模式都快一百年沒出現了。可我們制空權還沒丟呢，就算是大兵團集中突擊也沒那麼容易進來。”玉元振表情很輕松。
“還是不能大意啊，基礎性武器人家的儲備比我們豐厚的多。”玉天明盯著大屏幕說道。
“沒辦法，人家能透支國力我們不能。對了，龍戩就沒過問這事兒？”玉元振話鋒一轉。
“他的建議是讓我們干脆打開缺口把敵軍放進高穹，然後在城市里設置若干支撐點，分而殲之。”
“听著還不錯，高穹市內地形復雜，河流交錯縱橫，如果我們把橋全炸了無論是防御還是突襲都能起到很好的作用。但第九集團軍一撤正面其他敵軍也會跟著推進，邪教要是再派些增援，兩翼的第二和第七集團軍壓力會很大。”玉元振思索片刻說道。
“我擔心的就是這個，所以一直沒做這個決定。”
“那小子留這兒就是口頭支援，前幾年各國高層讓邪教攪得一團糟，軍事科技水平倒退了一個層級。他血影是唯一沒被滲透的組織，我記得他們有自己的研發部門，那幾年邪教滲透的間諜把各國不少人才擠走了，這些人有很多被他招募了，他手里有很多可以扭轉戰局的新型武器，可他壓根兒沒準備拿出來。”玉元振撇了撇嘴，一臉不悅。
“呵呵，這你就別指望了，他不可能拿出來的，換你你也不會拿出來。”玉天明倒是看得開。
龍戩還是回到高穹市內那家酒店休息，他不喜歡被c國士兵圍繞的感覺，有點像被監視，反正這里離第九集團軍司令部也就幾分鐘的車程。潛龍留在了司令部，部隊的環境對他來說跟家沒什麼區別。
“看樣子他們沒有听你的建議。”血靈看著衛星圖說道。
“有顧慮正常，我也不那麼擔心。雖然c國的軍事科技水平被邪教強行拉低了，但雙方的國力和軍人素質有斷檔的差距，沒那麼容易攻進來。我是在思考邪教這次行動的目的，有目的再好不過，最起碼咱們還能想對策，我是怕他們單純就是為了轉移我們的視線趁機在別處憋其他壞水。”龍戩躺在沙發上漫不經心的說道。
“大哥，我一直有個疑問，你說是邪教是比以前進步了嗎？怎麼現在我們老被他們牽著鼻子走，這仗比中南那會兒困難多了。”蚊子趴在沙發的靠背上問龍戩。
“談不上進步，單純是邪教以前沒出全力而已。邪教的戰爭水平取決于誰指揮，他們是有人才的，但不可能撒到全世界。無論是溪蘭內戰還是中南戰爭，他們幾乎都是把指揮權交給被他們洗腦的本地人。那幫家伙也就魔怔了點，溪蘭內戰的時候我都沒怎麼思考，直接把一百年前的戰略套過來用。我現在想想那幾仗我打的確實有點水分，至于中南，他們打不贏一方面是內奸遍地走，另一方面他們顧慮太多，內部不團結。打仗雖然不能沖動，但也不能前怕狼後怕虎。”龍戩的話中有些許自嘲的意味。
“套公式你也敢套啊，公式擺在那兒他們也想不起來啊。不過話說回來你當時是真敢想，鐮刀計劃提出的那個年代偵查技術跟現代差了十萬八千里，要是被發現了跑都沒法跑。”血靈扭頭笑著對龍戩說道。
“當時時間倉促嘛，更何況我已經讓人提前把他們眼楮戳瞎了。”
“說到這個，我記得你們以前說過，那次玉天明也在，他除了建議清查內奸就沒做別的？”蚊子問道。
“他那次純粹就是來觀摩的，那會兒態勢不明朗，他想要觀察一下邪教，也觀察一下我。別小看他，要知道，這場戰爭邪教準備了長時間，用了整整一年秘密往邊境集結部隊。理論上來說，一個國家想對另一個國家發動戰爭，總得找個理由或者導火索什麼的，整個什麼事變然後以此為由發動局部進攻然後再愈演愈烈。但厄勒翰沒有任何征兆不宣而戰，第一輪進攻就出動了160萬人，邊防部隊根本擋不住，不到兩天邊境城市基本全丟了。也就是在這種情況下玉天明僅用一個禮拜擋住了厄勒翰大軍的推進步伐，又僅用了一個禮拜就把他們打回邊境形成現在的狀態。”龍戩收起了玩世不恭的語氣，從這點上來說，他還是很佩服玉天明的。
“畢竟是曾經的傳奇，秦政讓他來做前軍總司令不是沒有理由。”血靈點了點頭。
“言歸正傳，雖然一時半會兒想不到邪教想干什麼，但我也不能讓他們舒服了。”龍戩站起身，“血靈，通知大侯，就今天晚上吧，出動‘幽魂’，把我們之前偵查到的，厄勒翰境內邪教的一些重要設施給我炸上一通。能給他們造成多大打擊不論，至少得讓他們肉疼！”
“明白。”
“幽魂”是血影那架隱形戰機的代號，之前龍戩一直用它來秘密接人送人，以至于很多人都忘了它是一架戰斗機。這幾天天氣狀況很差，今天晚上好轉了一些，但依舊烏雲蔽月，不開燈伸手不見五指。當然，也只是人眼看不見，該看見的東西和該被看見的東西一切如常。在戰線西部，歐陽穹烈第四集團軍所屬防區停止了炮彈的發射，雙方暫時沉寂了下來。入夜時刮了一整天的狂風也停止了呼嘯，這個夜晚靜的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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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魂”的速度可以達到5倍音速，歐陽力親自駕駛，僅用一個小時把厄勒翰的重要設施炸了個遍，而且用的是最原始的轟炸手段︰空投炸彈，只不過這個炸彈威力“大了點”。
首要目標就是那個礙事的“梵天之眼”，其次是一些政府建築，例如位于丹利尼奧市中心的厄勒翰總統府阿薩多斯宮，最後是一些能源設施，例如厄勒翰最大的水力發電站哈魯萬尼基電站，還有一些跟軍事有關的大型礦區。其實龍戩最想炸的是厄勒翰所有軍火庫，但這東西沒那麼容易找到。
如果這只是兩國交戰那麼厄勒翰不但損失慘重還把臉丟盡了，但絕天可不在乎臉面，龍戩此舉還是以試探為主順帶給絕天放放血。
第二天凌晨，大雨滂沱，玉天明頂著個黑眼圈親自來找龍戩，兩人密談了十來分鐘，離開時玉天明順走龍戩一盒茶葉。
第九集團軍還在艱難的抵抗著敵軍四倍兵力的沖擊，但左右的第二和第七集團軍沒有絲毫動靜。
雨越下越大，幾乎半個戰線都變成了汪洋澤國，僅一天時間積水已經沒過膝蓋。戰車已經無法行動，敵軍甚至用上了摩托艇，大量輕裝步兵冒著大雨對第九集團軍的防線沖擊了整整五次無果後被迫停止了行動。
入夜，整條戰線停火，再高的科技也無法撼動大自然。
第三天，雨停了，但積水已經及腰深，仲仁和高穹的交界處正好是個低窪地帶，對于進攻者來說簡直糟透了。
夜里，戰線最西端的厄勒翰第19、第22集團軍所部上空突然一聲驚雷炸響，緊接著沉寂了近48小時的歐陽穹烈第四集團軍突然對他們發起了猛烈攻擊，而這兩個集團軍一時間跟被施了定身法一樣沒有任何應對，僅一輪轟炸就讓他們遭到了近乎毀滅性的打擊。不過接下來詭異的事發生了，雖然厄勒翰在附近有預備隊，有能力在一小時之內補上這一塊的空缺，但第四集團軍沒有做出任何追擊動作，反倒是隔壁的第七集團軍對敵軍發起了猛烈炮擊，但也沒有持續太久，戰至凌晨，天地再度歸于平靜。
“這是在干什麼？放了一通炮以後沒下文了？”血靈看了下戰況後有些疑惑的問道。
“沒什麼，應該只是第四和第七集團軍的位置對調了一下。”龍戩則是一臉淡定。
“搞這麼大動靜就為了換個位置？”蚊子一臉不可置信的表情。
“對，就為了換個位置，玉天明打從一開始就沒想著單純防守，他是想反擊。只不過對面人太多，只靠第九集團軍做不到，想反擊得左右兩翼幫忙，但第二和第七集團軍是自顧不暇。所以就把目前c國兵力最多，戰斗力最高，裝備也最好的第四集團軍調了過來。本來一開始第四集團軍防守的那個位置就是個易守難攻的地兒，之所以把它放那兒是因為那時候第四集團軍有60的部隊在別處沒趕過來，現在它滿編了就沒必要讓它防守那麼個位置了。只不過想換位置談何容易啊，所以就整了這麼一出。”龍戩解釋道。
“原來他前天讓我們幫忙的目的在這兒啊。”蚊子恍然大悟。
兩天前的那次密談內容很簡單，玉天明首先問了龍戩一個問題，身邊有內奸的話該如何向部下傳遞信息？
“這麼簡單的問題你問我？你自己不知道答案？”龍戩白了他一眼。
“這麼做有風險，我覺得還是從你嘴里說出來比較符合你的人設。”玉天明端起桌上的濃茶一飲而盡，隨後點了一根煙深吸一口後朝龍戩噴了一股煙。
“我不說！”龍戩又一個白眼。
“行了，不開玩笑，我今兒來主要想請你幫個忙。”玉天明收起笑容，眼中滿是疲憊，從戰役爆發開始他就沒合過眼。
“說。”
“幫我搞掉敵人第19，第22集團軍的防空系統，我知道你肯定有辦法。”
“呵，前年脈沖反制器問世後電磁脈沖算是廢了，如今它除了能干擾一下通訊以外沒有任何用處。現代軍隊防空系統更是每個營都有，你現在張口就讓我摧毀兩個集團軍的防空系統，你還真敢開口。”龍戩一副懷疑自己是不是听錯了的表情。
“你一定有辦法。”玉天明重復了一遍。
雙方互相盯著對方的眼楮看了幾秒鐘。
“行吧，我試試，畢竟為了讓我能突圍你們把一半的導彈射出去了。”龍戩眉峰一挑，打破了沉默。
“謝了，這盒茶葉我拿走了，喝著提提神。”玉天明起身離開。
回去後玉天明把前線所有集團軍司令叫了過來開了個會，會議沒有說一句話，玉天明把命令寫在一張小紙條上給每位司令看了一遍隨後燒掉。這麼做有很大風險，且不說戰事膠著之際把各集團軍的軍事主官叫過來就為了傳達一個命令，而且執行這個命令的人連一半都不到。單說在暴雨天讓這些司令乘坐戰斗機趕來再從機場驅車趕往第九集團軍司令部這一行為就有很大風險，飛機倒是沒什麼，關鍵在于這種天氣在野外開車安全隱患極大，而且司令部在半山腰，也難怪玉天明說只有龍戩才適合出這種主意。
之後龍戩派出一隊鬼虎士兵悄悄摸到了厄勒翰軍隊陣地的邊緣，他們沒有潛入也沒有刺探任何情報，只是每到一個地方就從背包里拿出一只小飛蟲放出去。
血影獨家武器之，電磁蜻蜓。電磁脈沖龍戩已經在中南地區玩爛了，中南戰爭結束後他就在想，早晚有一天這玩意兒能被破解，于是就讓底下人開發新的可以對付雷達的武器。這個想法在脈沖反制器問世之前就有了，這種機械蜻蜓可以自動識別雷達，為了防止電磁波被監測到它不用遙控，而是采用了定時的啟動方式。每個士兵釋放的每只蜻蜓定時時間都是事先算好的，為的就是它們同時啟動，那聲雷聲其實是鬼虎士兵制造的，為了給第四集團軍發信號。同樣的，為了保險歐陽穹烈在行動開始前十分鐘才讓士兵做好攻擊準備，而且任何人不得以任何理由脫離崗位，違者就地槍決。
前面也說了，這個時代防守比進攻容易，因此交戰雙方只能大概知道對方表面的防守陣型，更深層次的看不到，也監測不到。所以經過細致偽裝後，對面的厄勒翰軍根本不知道第四和第七集團軍的位置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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