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機械丸在昏暗的駕駛艙里抬起頭,再次催動咒力點亮了自己所處的環境,透過僅剩的一塊屏幕,他看到了那個踏步而來的青年。
如同孤傲皎月踏入凡塵,與世界有著明顯的割裂感……明明是第一次見到,卻覺得靈魂都歸于平靜,似是迎來了救贖的微光。
那個人身上的金色元素似乎很多,明明是夜晚,卻像是太陽一樣刺眼。
機械丸隱約看見了一道道像是要割裂空間的金線,金線匯聚、扭曲,形成了繁復精美的紋路,一如神明降世時踏步的霞雲。
機械丸緊緊攥著手里的操作桿,直到手心傳來刺痛隱隱有濕粘的液體劃過手腕,他才確定這不是夢境或者幻覺。
“好像還活著?沒有遲到真是太好了。”那個人的聲音傳進了耳朵,很模糊,雖然已經確認了不是夢境或是幻覺,但听到這個聲音……還真是像瀕死前的幻想。
機械丸強撐著一點精神看向屏幕,視野也有些模糊。但這已經是最後一塊電子屏,因為和其他屏幕分開裝置所以得以保留。
真人面對三日月宗近節節敗退,繁復華麗的狩衣在最美之刃戰斗時是一種唯美的點綴,昏暗的視野下更是添上了一抹朦朧的美感。
甲冑皮革和衣衫微微擦蹭,細小的聲音在眼下的環境里存在感極強,像是在耳畔放大了無數倍。
那個人華麗矜貴的戰斗姿態,要比存在于廟宇中的神明雕塑更震撼。
空白的大腦搜刮不出更貼切的詞匯,機械丸只覺得像是月亮、卻堪比太陽一樣耀眼的青年將靡麗融進了骨血里。
他在這破碎的世界畫卷上留下了一筆輝煌,是寂靜黑暗里所奏響的希望。】
三輪霞的心緊了緊,不僅是因為生死不明的機械丸,還有三日月宗近戰斗的姿態。
月亮的瑰麗絕倫,是浩瀚星空所無法比擬的。
和驚嘆三日月宗近的戰斗姿態而屏息凝神的眾人不同,真人只覺得牙酸。
如果挨揍的不是他的話,他當然也會感嘆那個人類足夠有魅力,但另一個自己,或者說就是他自己,那一刀刀下去看著都疼。
雖然肉體上的傷口肉眼可見的恢復原樣,但那個人造成的傷害……是靈魂傷害吧,絕對是吧!
說好的咒術師和咒靈的實力是對等的呢,咒術師有這麼逆天的存在,世界融合後真的不考慮一下加強他們咒靈嗎?
不加強的話,世界意識的良心不會不安嗎?總不能被那個頂著六眼的人類吃掉了吧,良心你不要死啊。
真人︰其實他也不是非活不可。
比起承受靈魂上宛如地獄烈火的灼燒有概率來不及自愈活活痛死,他覺得被夏油吃掉的死法也不是那麼不能接受。
眾人,包括咒靈都在驚嘆三日月宗近碾壓真人的姿態,除了自閉的真人本人。
另一個自己明顯已經是窮途末路,破釜沉舟之勢,最後的底牌也要拿出來了……干嘛還要掙扎,全力逃掉不就好了,真人碎碎念,更自閉了。
另一個真人︰你過來來。
【“簡易領域!”僅存的一絲理智讓機械丸選擇關閉通向外界的視野。
在屏蔽那神明一樣的青年後機械丸堪堪回神,他在腦海里不斷模擬自己復刻的領域效果,在一息間奉上了自己的一切,這是一手無法回頭的下注。
機械丸不確定那個人會不會救自己,又是處于哪方勢力。而且,在尚有一戰之力的現在,他絕對不要任人魚肉……任由宰割的話,死的也太窩囊了點。
“嗯,結束了呢。”將劍身上的血液甩干淨才把本體刀送還進刀鞘,三日月宗近看向生息已經聊勝于無的人類孩子,無奈的嘆息了一聲。
神流庵沒想到搞純愛的孩子能做到這麼絕,明明不做最後掙扎的話,真人大概率不會有機可乘。
和本體有著共同的想法,三日月宗近挽起衣袖,看向領域部分破碎後,不再被遮掩身影的今劍,“看樣子主君又需要準備傀偶了。”
“三日月,失策了喔。”今劍蹦蹦跳跳的拉著三日月宗近的衣袖,將刃完全無傷的帶離了爆炸範圍。
他們已經不太來得及把機械丸從爆炸中帶出來,不過作為內定的學生,是死是活都無所謂,只要會吸引來時間溯行軍,他們必定是要帶回去的。<ax的殘骸,今劍嘀咕道︰“不過還能掙扎一下吧?”主君現在的in可不多,都被那只小鶴用各種的理由 了。
“是呢,京都校為我們培養了一位十分優秀的學生。”
三日月宗近和今劍相視一笑,隨即兩刃默契的消失在原地,速度快到無法察覺。】
三輪霞的臉唰得就白了,雖然早在預料之中,但真正目睹機械丸死無全尸什麼的……果然、果然無法接受啊……
三輪霞垂著頭,水藍的發絲遮住了臉龐,只有時不時滴落在手背的淚水,在訴說著悲傷的情緒。
西宮桃焦急的轉圈圈,她想安慰小學妹,但是無從開口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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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鼓鼓的瞪向屏幕里因為爆炸而驟然亮起的整個山谷,西宮桃小聲嘟囔,心情也有一些復雜,“都是同伴,有什麼計劃不能和我們說?把自己玩死了還要大家傷心難過……笨蛋,呆瓜,討厭鬼!”
西宮桃鼓著臉頰,倔強的不讓眼里的淚水掉下來,一雙漂亮的眼楮瞪得泛紅,小小一只的身軀顫抖,像是雪地里忘記換毛的春兔,可憐兮兮的發抖。
加茂憲紀有點手足無措,兩個小姑娘就坐在他旁邊,他們學校唯四在場的另外兩個女生距離比較遠……歌姬老師不會也哭了吧?
看著把臉埋在好友懷里的歌姬老師,加茂憲紀抿了抿唇,默默摸出手帕,又去找了紙巾。
不會安慰的話,就負責遞紙巾吧。
咒術師的犧牲是常態,釘崎野薔薇他們在之後的戰斗中也目睹了更多的同伴送命,但又一次、又一次的看到,真的好不甘心。
虎杖悠仁看到眼圈泛紅的釘崎野薔薇,直覺使然他不敢吱聲,總覺得一旦被發現就會被暴揍一頓。
伏黑惠揪住縮成一團,試圖縮小存在感假裝自己不存在的虎杖悠仁,神色陰冷︰“當初你出事的時候,東京校也是這個氛圍,持續了很久。”
虎杖悠仁別、別打臉qaq
吉野順平和灰原雄面面相覷半晌,飛速搬著小板凳前往吃瓜,他們果然還是適應不了悲傷的氣氛,悠仁君悠仁加油,你一定能挺住!
【“喔喔,三日月好像發生了很有意思的事情。”
安全點位待命的鶴丸國永咬著嘴里的糯米團子嚼嚼嚼,還沒咽下去就往嘴巴里送了下一個點心,因為兩邊的腮頰里都有點心,臉頰被撐得圓鼓鼓的,不像鶴了,倒像是肥啾。
“鶴先生,咽下去再吃下一個。”燭台切光忠劫走鶴丸國永手里的團子,滿眼的不贊同,特別是看到鶴丸國永盯著自己繼續嚼嚼嚼的時候。
燭台切光忠︰“鶴應該不是倉鼠的衍生吧?”
鶴丸國永眨眨眼楮,含糊道︰“當然不是。”
三兩口吞嚼消滅最後一個證據,鶴丸國永舔著唇抽出本體刀,背身和燭台切光忠揮手道︰“小光,支援就交給我啦,你去追小貞和小伽羅吧。”
“哈哈,鶴先生真是靠譜呢。”雖然也就在這種時候靠譜了,不過正經的鶴先生還是很讓人安心的。
燭台切光忠很贊成鶴丸國永的提議。
主君麾下的付喪神,只要不和咒靈以及某些特定節點才能死亡的角色直接進入生死局,除去生存值較弱的小短刀們,所有刃單走都沒問題。
這里踩點只是為了刷伊達組的羈絆值,他們的主線任務不在這。
主君又沒錢了呢哈哈……燭台切光忠擼擼袖子,想著果然還是把本丸里那只燒錢的鶴拔毛閹了吧。
鶴丸國永輕飄飄的進場,像是一根沒有重量的羽毛,他穿梭在無數紛亂的碎片間,尋找著未來學弟的身影。他的術式還在發動中,小學弟應該沒有那麼快寄掉才對……嗯,他那麼大一只的小學弟呢?
另外,雖然已經在京都校念到了二年級,但無特殊情況入學只能加入一年級哦。
“哇,千手觀音的夢幻聯動?還真是一個大驚嚇啊。”鶴丸國永驚喜道,避開真人揮來的爪子,和三日月宗近擦肩而過的時候抵住了佩刀的刀鐔,“合擊合擊!我等好久了。”
“哈哈哈,上次沒能打出合擊確實有些遺憾。”
三日月宗近屈膝蓄力,單手壓住自己的本體刀,和白鶴默契的朝向相反的方向沖去,兩刃刀鞘的末端相撞發出聲響,下一剎,鶴丸國永和三日月宗近于半空中調整好姿勢——墜落。
巨大的月牙金光唰得出現,如同真正的月亮降臨,這是遠比先前合擊之力更為強盛的一擊。
“這樣如何?”覆面被吹拂揚起,最美之刃斂眸笑起,眼底的彎月微微泛光。
“是不是沒想到有破綻!”白鶴于月上枝頭輕巧跳躍。
鶴丸國永揮的斬擊落下漫天白羽,術式摻雜著靈力,巨大羅伯特觸踫的一剎那分崩離析,其中也包括真人術式的無數手掌,先是硬控下僵住,然後如同風化的石塑一樣化作齏粉。
巨大的金白刀光交織誕生,濃郁的咒力鋪天蓋地, 索落下的帳如同僅裝飾作用的薄膜一樣,轉瞬破碎,掉落的帳像是燒盡的煙灰紛紛擾擾。
真人呆住,直到這個時候他才知道自己真的毫無招架之力。
他本想拿了人頭就走,本因為花丸校的人和他們達成了束縛而有恃無恐……但眼下看來,這群家伙就是瘋子。
真人︰不傷及性命是叫你把我打得只剩一口氣嗎?
羽毛落在身上覆有灼燒的感覺,那兩個人一個毀了自己的術式,一個重創了自己……
在渾身的肌肉紋理裸露出來之前,真人顧不上隱約有著灼燒疼痛的靈魂,扭頭就跑。
他絕對不要像洋蔥一樣被一層層剝開,那個羅伯特天與咒縛的人頭他下次拿就是了!夏油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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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姊妹交流賽的時候,兩位前輩提到的‘合擊’啊。”伏黑惠收回驚嘆的視線,腦海里突然閃回姊妹交流賽時的觀影片段。
想到灰撲撲像是掉色小人的另一個自己和大家,伏黑惠的嘴角抽了抽,覺得花丸校對他們下手的時候還是有幾分同事愛的。
起碼沒把他們當咒靈整。
“還真是夸張啊。”五條悟咂舌,把這兩個人的術式和自己的術式做了對比,自己的術式形式雖然多威力也足夠強,甚至cd也長不到哪去,但感覺就是輸了可惡。
五條貓奪走兩腳獸手里的針織線罵罵咧咧︰“為什麼花丸校學生的術式這麼有觀賞性?夜蛾老師,我要鬧了!”
夜蛾正道額頭的青筋突突直跳,猛地一拍桌把貓咪嚇得炸毛,“你以為你是jk嗎,給我成熟一點啊悟!”
五條悟沒有反駁,只眼巴巴的看著夜蛾正道。
夜蛾正道被他這麼看了一會突然莫名心虛,不是,他為什麼要心虛?
良久,五條悟把夜蛾正道剛做好的針織玩偶往神流庵的懷里一塞,委委屈屈的縮成一團,“夜蛾你居然凶我。”
良心突然不安的夜蛾正道陷入沉思,明明就是這混小子的錯為什麼他會愧疚……
【“啊啊啊,夏油你居然拋下我跑路!”真人氣得直打滾,找到 索後干嚎了半天控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