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乙逃跑。
這個消息傳的很快，又仿佛是故意讓他們知道一樣。
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洛字清正迷迷糊糊，他理智還沒有清醒，如南智所說的一樣。
這不是昏迷，更準確來說他這是累的睡了一覺。
只不過時間有點長而已。
他蹭了蹭莫戒，縮水的身子被莫戒抱在懷里，大手穩穩的在洛字清的後背傳遞著溫度，洛字清像是還沒有睡夠，他眼楮都沒有睜開的問著。
“左乙跑了？”
“沒有成功。”
“那亞智呢？”
“他想的辦法，但是他沒有離開，他應該想讓左乙一個人離開。”
“所以左乙真的做出來這種拋棄亞智一個人離開的行為了？”
“亞智說服了他。”
听到南智的話。洛字清再模糊不清，他也有些回神，嘴角上揚的同時睜開眼看向前方。
“能被說服就說明他考慮了一切，得出來一個結論，那就是亞智說的是對的。”
“為了讓左乙離開，亞智怕不是什麼話都往外說，說自己情況不好，會拖後腿，兩個人出去的希望不大，所以讓左乙一個人離開是最好的方案。”
旁邊的南智遞過去一杯牛奶，洛字清剛接過來就頓住，他想遞回去，“小孩子才喝牛奶。”
“對身體好，有助眠的效果。”
“你想讓我再睡會兒……不對，你是怕我去見左乙。”洛字清這樣說完他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牛奶挑眉，“動手腳了？”
“一些安眠的小玩意兒。”
南智回答的也不避諱，剛說完，莫戒的反應比洛字清還大，他抱著洛字清生著氣，“喂南智！我怎麼不知道你還想這樣做！”
“怎麼？我告訴你，然後你來嗎？”
“我說的不是這個意思！你這家伙怎麼每次都曲解我的意思！”
莫戒這樣說著，同時拿過洛字清的牛奶，“反正誰喝都一樣，我喝總行了吧。”
“……”
“……”
南智詫異莫戒居然能說出這種沒腦子的話，洛字清則是挑眉意外莫戒居然會為了他做到這種程度，但他手沒松開。
“不過確實，我是需要好好休息。”
“但不是現在。”
洛字清說完，牛奶這才給到莫戒，隨後想到什麼有些擔心正要開口，南智搖頭。
“想要讓莫戒睡著，下藥量需要十倍。”
“那牛奶不就濃稠的喝不下去了嗎？”
“把人打暈再灌進去也是一樣的。”
兩個人談論著，莫戒將牛奶一飲而盡後雖然想要插嘴，但還是抱緊了洛字清蹭了蹭。
“洛洛，我有件事想現在說。”
“很重要嗎？”
“是的，一定要現在說。”
洛字清點點頭，同意了。
反正他要去一會兒地牢去見左乙也是可以的。
他這樣想著，在听到下一句話的時候愣住，本就還有些困倦的大腦一下就清醒了過來，甚至整個人呼吸停了一下，下意識的看向旁邊的南智。
……
“洛洛，我們還是好朋友吧。”
“是不是我太笨了，所以對洛洛沒有任何的幫助，所以洛洛不想和我做朋友，洛洛你說清楚好不好，我去努力。”
“洛洛，那個黑衣人的話我是死也不會相信的，就算他是未來的洛洛我也不會認的，我說的這句話是真的，是發自內心的。”
“……”
莫戒的話永遠都是那樣炙熱直白，讓洛字清幾乎做不到冷靜面對，洛字清听到最後，眼神求救南智。
終于，南智有了動作。
可還不等洛字清松口氣，就感覺到南智落在他脖頸後面的手來回摸索，“洛洛，是要拋棄我們嗎？”
那明明是正常的一句話。
可是洛字清卻從里面听到了埋怨，同時還有著壓抑。
洛字清眼神看去，撞到的就是南智那幾乎壓抑到極限，最後終于不裝下去的眼神。
“一直壓抑自己的本性這樣才可以得到洛洛旁邊的位置，但是保護不了洛洛，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我將會用最骯髒的本性來面對洛洛。”
南智的話讓洛字清有一瞬間的困惑，可如果委員會的人在這里，他們會感到詫異，同時如臨大敵。
最骯髒的本性——不管道德、不顧後果、漠視所有生命與公平、攪亂所有秩序與管理，所做之事皆為了自己的本心，讓自己開心最重要。
那幾乎是每一個失控區的人前期的狀況。
莫戒會為了讓自己有點樂子，直接一把火燒了學院。
南智為了知道更多的知識踹翻了校長室的大門，只為了更多的書籍。
這樣的情況還有很多。
而此時此刻，南智……那個最冷靜、最聰明的南智，居然會說出這種不冷靜的話。
而南智這樣做也只是為了讓洛字清安心。
回到現在。
洛字清幾乎想要立刻昏迷過去，他不擅長處理這種情緒，更不擅長應對莫戒。
該死的，但凡莫戒的態度不一樣，他早就一拳打上去了。
可偏偏是這樣脆弱的、沒有安全感的、懇求卑微的。
這讓他怎麼下得去手。
洛字清深呼吸了一口氣，他抬手試圖安撫莫戒的情緒，“莫戒，你先把我松開。”
“南智說，如果把你松開，你會跑掉的。”
“……我不會跑。”
“洛洛你上次也是這樣說的，你說你不會亂來，可是每一次都會把我嚇到。”
“……”
已經失去了信譽的洛字清無話可說，旁邊的南智笑出聲，手從脖頸慢慢落在了洛字清的手指上，扭曲的手指恢復了原樣，看不出之前的狼狽。
可南智的指尖踫撞讓洛字清還是縮了幾下，“南智。”
“洛洛，你知道我很聰明，所以很多事瞞不了我。”
“你知道多少。”
“你想讓我知道多少。”
“我不想讓你知道那些事。”
“好，那我就不知道。”
“……”
幾乎是縱容的話，讓洛字清幾乎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讓洛字清根本不知道還能說什麼才能改變眼下的局面。
他想著，南智也靠近隨後貼在了他的臉上，莫戒也抱著洛字清。
那一瞬間，洛字清被兩人包裹在其中，讓洛字清想到了他經常吃的夾心餅干。
話說回來，為什麼情況會變成這個樣子！
“你們兩個冷靜一下可不可以！”
“我很冷靜洛洛。”
“南智！不準捏我手！我們還要去看左乙！”
“那家伙死不了，不急。”
“……”
一下子的，洛字清無話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