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字清並不擔心南智會在執法委員會鬧出多大的動靜，更不擔心南智會再次出現上次那樣的情況。
想到這里，洛字清還是第一次的表達了厭惡。
“這個世界還真是讓人討厭。”
表面看去是那樣的光鮮亮麗，甚至是熱血少年漫，可當他實際進去後才發現，這里的一切都爛透了。
這里的人、動物、甚至是空氣都是“爛”的，這里的人猶如行尸走肉，雙眼無神的復活一日又一日。
他之前還想說這里的一切像極了他在病床上的日子，可是現在他想他可以把那句話收回。
同時他可以確信，這樣的世界他不會被同化。
……
洛字清突然說的話，讓莫戒注意到他眼眸暗了幾分，他張了張嘴附和，“這個世界確實糟糕透了。”
可這種想法他已經沒有之前那樣強烈，莫戒說完把目光落在洛字清的身上，映入眼簾的就是他熬了幾個大夜，追著請教南智最後才勉強縫補好的外套。
“舊了。”
下意識的，莫戒把心里的想法說了出來，想要把話收回已經來不及，莫戒正想解釋，洛字清頭也不回的就知道莫戒這兩字是什麼意思。
他低頭看著他身上的外套，抬手摸索了一下那對他而言不是很舒服的校服。
粗糙的針線和粗糙的手法，就注定了這件衣服不會讓人很舒服，可洛字清又不是矯情的人。
對比那些外面人光滑亮麗的校服，洛字清沒有羨慕。
因為他想……校服而已，又不重要。
可現在洛字清歪著頭盯著他身上的這件外套，陷入沉思。
因為洛字清的沉默，莫戒也只能把嘴閉上，可心里又開始忐忑。
他知道的。
愈能者是脆弱的，無論是吃的東西、還是穿的衣服，又或者是生活的一切都要用最好的。
他也不是第一次想到這里，可每次他提出了他的想法，得到的也只是洛字清的一句話。
——“無所謂，這樣也挺好。”
那是過于明顯的敷衍，但就是這樣過于明顯的敷衍，卻能讓莫戒次次退讓。
哪怕南智都發現了他的問題，不止一次的和他說，讓他稍微態度強硬點。
但他又不是南智那種聰明人，他之所以能對課本上的知識倒背如流，還不是因為這麼多年他反反復復不知道看了多少遍。
就算是個狗都能叫兩句。
更何況是他這個老大。
哦，現在已經是前任老大了。
終于，洛字清的聲音響起，只是內容讓莫戒愣了一下。
“為什麼會有校服呢？”
“如果想要統一秩序的話，完全不用這樣統一吧，在這里還有其他的作用？”
洛字清不懂，但他覺得在熱血漫這種細節會決定成敗。
“其實我也不清楚，只是隨著時間的推移，有的人開始想要從外表上與其他人劃分，漸漸的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說到這里，莫戒有些苦笑，但之後又自嘲，“我們是純粹被拋棄，沒有那些有的沒的。”
“不過話說回來，我還以為你是一個很熱血的人。”
“為什麼這麼說。”
莫戒皺眉，“熱血是很凶的意思？”
“你也可以這樣理解，畢竟染著紅毛打著耳釘，桀驁不馴的樣子光是看著就很嚇人。”
說到這里，洛字清他看向莫戒，上下打量了一下，“一般你這個樣子，他會一邊露著肌肉然後一邊拍著我的肩膀和我說，少年日子還是很美好的。”
“而且……”洛字清指了指身上外套，“講道理，你說給我縫一個動物的時候，我把會噴火的龍都想出來了。”
“結果……你給我縫了一堆貓貓狗狗。”
莫戒沉默。
良久他有些猶豫的開口，“為什麼是會噴火的龍。”
“因為很酷啊，這種簡單的道理你都不明白嗎！”
“而且你不覺得會噴火的龍很符合你們的氣質嗎？”
“什麼氣質。”
“又壞又霸氣的氣質！”
“……”
莫戒詭異的沉默了，他眼神無神，像是被掏空了靈魂，洛字清在看到莫戒的樣子後皺眉，“我夸你霸氣你不開心嗎？”
“會有人因為被夸霸氣開心嗎？”
“不知道。”
莫戒︰？
“你是我第一個夸霸氣的人。”
听到這里，莫戒像是抓住了什麼重點，他眼楮瞪大，語氣都開始上揚。
“你說什麼？”
“你說話太大聲，吵到我的心髒了。”
“你剛才說我說是第一個被你夸的人？”
“第一個夸霸氣的人。”
“我是你第一個被夸的人！”
“……你真的有在听人講話嗎紅毛狗。”
“那你是不是也第一次叫人紅毛狗。”
“……你有病吧，只有你是紅毛啊！”
“紅毛好啊！紅毛好啊！”
“……”
洛字清看著像是突然打了興奮劑一樣的莫戒，有些嫌棄的往後挪了挪，眼神移開目視前方。
大爺的，他不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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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戒卻開心的轉身離去，而在轉身離去的瞬間，南智提了一個袋子出現，從旁邊經過時莫戒看了一眼。
在與南智對上視線的那刻，莫戒咧嘴笑了，“南智，洛同學說我霸氣的像一只會噴火的龍！”
“……啊？”
南智還沒來得及思考莫戒說的話是什麼意思，莫戒就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我去監督那群家伙，讓他們趕緊把東西弄好，這里交給你了。”
一邊說，莫戒止不住仰天大笑的離去，在莫戒離去後，南智看向洛字清欲言又止，看上去很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
話說回來，會噴火的龍居然是一個夸人的形容嗎？
“做好了？”
洛字清聲音傳來，南智點頭，而後靠近單膝跪地將手里的袋子遞了過去，“全部都處理好了。”
“就算是現在把學院炸了，他們也會在旁邊鼓掌喝彩的。”
剛接過袋子想要打開的洛字清猛的停下了手里的動作，他眼神看著南智，“我沒讓你做到這種地步。”
“我不想後面因為一些麻煩的程序讓您費心。”
南智這樣說完，沉吟片刻後抬頭小心看了一眼洛字清，洛字清只是嘆氣，“下不為例。”
說著，將袋子打開。
在看到袋子里面被包裹的很嚴實的手指時，洛字清嘴角僵住，“這是什麼。”
“是手指。”
南智回應的很迅速，但答案讓洛字清深呼吸一口氣，“誰的手指。”
“執法委員會的。”
“……”
“因為只是按手印的話不足以代表他們的態度，所以我就讓他們切下了按手印的那根手指來證明。”
“……”
“他們很愉快的就切下來給我，並且表示您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
洛字清看了一眼手指，又看了一眼在說完一切眼神放光且緊張的南智，看上去像是在等待他的開口。
還真是誠摯的眼神啊。
這樣想著，洛字清他把袋子放在一旁，“這段時間你跟著我，別出去露面了。”
“我擔心你這種狀態會去找理事長。”
“已經找了。”
“……”
“你這麼聰明為什麼會做出來跟莫戒一樣蠢的事情。”
“你就像一只，只會吐泡泡的魚！”
“什麼意思？”
“腦子里全是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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