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嚓。”
一道明顯的聲音打破了監控室嚴肅的氣氛。
眾多教官迅速看向聲音的發源地，想看看到底是哪個不怕死的敢在這種時候挑釁總教官。
順著聲音的方向看去，只見寧昱澤不知道什麼時候掏出了一袋薯片，翹著二郎腿晃啊晃的，吃的正香。
眾多教官立刻收回視線，是這祖宗啊，那沒事了。
當初在集訓營的時候他們就拿這人沒轍，只能按照規定扣分，結果扣掉的分又讓總教官加回去了。
當時這個就是個令人頭疼的祖宗，如今這批新兵現在這副慘樣也是拜他所賜，更管不了了。
“袁爸，你吃嗎？”
在眾多教官眼中，寧昱澤還不怕死的將薯片的袋子遞給總教官，更可怕的是……這位稱呼總教官什麼？！！！
不過一年多的時間，世界變化這麼快嗎？
兩年前的集訓營他們所有教官都在被這祖宗折騰的名單上，總教官更是對其頭疼不已，集訓營結束後一年多的時間，總教官就把這祖宗拿下了？！
剛剛還陰沉著一張臉的袁罡在看向寧昱澤的時候，臉色緩和了幾分，聲音也不似以往一樣嚴肅，“你自己吃吧，我不吃這東西。”
“哦。”寧昱澤點點頭，笑嘻嘻的湊上去給他順毛，“別太生氣嘛，氣大傷身。”
“禁墟的覺醒不受控制，沒人規定人渣不能好運的覺醒禁墟，不然齋戒所里也不會關著那麼多特殊罪犯。”
“看這種人渣不爽的話，殺了就是。”
寧昱澤不停的往嘴里塞著薯片，臉上依舊掛著令人熟悉的笑容。
“跟這種人渣生什麼氣呢？犯不上。”
袁罡陰沉著一張臉盯著監視器，“當地守夜人怎麼做的背調，什麼人都往集訓營里丟，當我這里是什麼！”
洪浩小心翼翼的開口，“首長，背調是沒任何問題的，這人在禁墟覺醒前也沒有任何違法記錄，只是……”
林七夜淡定的看他一眼，反應最為平淡，因為這種事，他當初就經歷過。
“只是生死關頭才能看清一個人，這種事情很正常，逃命過程中，還是自己活命更重要一些，會將人推出去這種事，很常見。”
“非親非故，雖然同處一屆的新兵，但說到底關系並不深厚，只是逃跑的過程中湊巧撞在一起罷了，能有什麼戰友情？”
“在覺醒禁墟之前，大家都是普通人，自私一些很正常，教官你們在沒覺醒之前沒經歷過或者沒遇見過這種事嗎？”
林七夜輕笑，“從小澤提議要折騰這群新兵我就知道會發生這種事，我覺醒當天，就遇見過這種事，人之常情。”
“不過你們當久了軍人，習慣了軍人的處事風格，一時間見到這種事是該生氣的。”
“袁教官，在沒有結業宣誓分配駐地之前，他們都不算是守夜人。生氣，沒必要。”
林七夜一個剛成年沒多久的人都明白的道理，袁罡以及這些教官哪能不清楚，只是親眼見到後，還是難以接受。
能被篩選進集訓營的，都經歷過各項綜合評估。
將戰友推進“神秘”的口中這種事，他們這些老牌守夜人親眼見到這種事，確實很難接受。
袁罡氣的不在這里，更讓他生氣的是……這種情況發生了不止一次。
男兵中出現了，女兵中也沒躲掉。
袁罡重重的嘆了口氣，“我突然覺得……像這種試煉可以適用于每一屆，只在結業之前用‘神秘’作為考核試煉還是不全面。”
“在集訓初始階段來一次考核，也算是摸摸這群新兵的底細。”
寧昱澤又掏出一顆棒棒糖塞進嘴里， 嚓 嚓的嚼著，“可以啊，反正又不麻煩，正好有熱鬧可看。”
“不過這種幻獸要我在場的時候才能布置出來，等回家後我好好琢磨一下，看看能不能弄出來方便集訓營使用的小玩意。”
正好阿晉在家，順便問問他有沒有好的提議。
袁罡也想到了家里那位大神，也不矯情，直接點了點頭。
寧昱澤看著袁罡依舊不好看的臉色，伸手指著兩塊屏幕開口，“其實……這種事不能說完全杜絕，但也不能一棍子打死所有人，有些人還是可以再考察考察的。”
“袁爸你看這兩個，情急之下做出的舉動是身為生物的本能，但是他們現在的表現，還是能看的。”
寧昱澤所指的，正是當初下意識將同行人員推出去的新兵，許是良心過意不去，兩名新兵跑出一段距離後又攥緊刀折返回去。
袁罡的臉色緩和了幾分，剛剛一瞬間，他很想將這群新兵逐出集訓營，現在看來……只是缺少成長歷練，還算有救。
不然能將戰友推出去的守夜人，如何能保護大夏的普通民眾？
“這幾個重點觀察一下，那幾個頭也不回的，看看他們接下來的表現，不行就讓他們滾蛋。”
沈青竹從監視器上收回視線，道︰“這種情況肯定不單是這屆集訓營才出現的，曾經從集訓營畢業的守夜人肯定也有這種情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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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很正常。”安卿魚點了點頭，“你們之前不是也說過守夜人中有不少內鬼麼，被種下【神契】的人有人是迫不得已，也有自願。”
“被種下【神契】的人都佔據著重要的位置，也有不少普通內鬼，難不成他們都是遭受脅迫才叛變的麼？”
袁罡喪氣的擺了擺手，“行了，滾蛋吧。這種已經處理完的陳年舊事就不必再提了，擁有【神契】的那些內鬼早在【囈語】沒死前就清理完了。”
“至于那些沒有行蹤的【信徒】，【囈語】死了，被打下【神契】的信徒自然也活不成。”
“剩下那些沒什麼價值的內鬼也都清理干淨了，陳年舊事就別跟著提了，趕緊滾蛋！”
當初要不是因為林七夜不能離開滄南，他們只能去滄南重建一座集訓營，也不能混進來那麼多內鬼。
在上京的話……古神教會那群人還是會收斂一些的。
畢竟上京這里算是守夜人的根據地，不管怎麼說還是會收斂一些。
頂多就是傳遞一些消息，哪能像在滄南那樣，毫無顧忌的派人刺殺。
百里胖胖湊到曹淵面前小聲嘀咕，“袁教官這是被卿魚說扎心了啊……想想我們那屆的集訓營，好家伙……都被滲透成篩子了。”
“寧寧揪出來一堆明顯的還有一堆隱藏的，清理了半年才將這些內鬼都清理完。”
袁罡轉頭，面無表情的看著百里胖胖。
“你們這些兔崽子現在說話都不背著人了是嗎？以為從集訓營結業後老子就管不了你們幾個了是嗎？”
“百里涂明，你在這里考驗誰的耳力呢？”
百里胖胖慫兮兮的縮了下脖子，心虛的往曹淵後面躲了躲。
“ 嚓。”
袁罡轉頭看向寧昱澤嘆氣，“這一會吃多少顆糖，多少包零食了？”
寧昱澤眨眨眼，下意識搖了搖頭，“不知道啊，我沒關注，吃剩的包裝袋我直接燒干淨了，袁爸你現在問我我也不清楚啊。”
林七夜睨了他一眼，好心提醒道︰“小澤你說有沒有這樣的一種可能，袁教官是覺得你吃太多沒營養的零食呢，讓你控制一下呢。”
“有營養的東西你們讓我吃嗎？”寧昱澤翻了個白眼，“迷霧中那些神國里居住著那麼多有營養的口糧，請問你們什麼時候能讓我大飽口福？”
“吃吧，隨便吃。”
林七夜果斷改口，愛吃多少吃多少，反正這些東西對他也沒有任何損害。
憑他這“海”境的實力跑去找那些外神的麻煩，跟上去送死有什麼區別？
哦不對，還是有區別的。
別人莽上去是送死，他再被寧昱澤保護起來。
軟飯吃一次兩次還說得過去，吃多了他本人就過不去心理這關。
寧昱澤見自家男友偃旗息鼓，默默的將視線挪到了袁罡身上。
袁罡揉了揉他的腦袋，說出了跟林七夜一樣的話，“吃吧，隨便吃。”
“不夠的話再去買，袁爸給你報銷。”
現在去迷霧中找茬，說到最後還是要看寧昱澤的本事，他們跟上去就是拖後腿的。
身為奶爸，要臉。
寧昱澤︰“……”
這種時候你們倒是統一戰線了？
似乎是覺得自己回絕的速度太快，袁罡又補充了一句，“要麼你看看上京這些‘克萊因’境吧，挑一個讓你紹爸打下來。”
在場的教官們連大氣也不敢喘，他們是知道寧昱澤需要“神秘”尸體晉升，但是不知道這位的跨度這麼大。
當初只是嚷著要吃“海”境，如今跨度這麼大嗎？
吃神這種事不是口嗨嗎？
怎麼覺得首長是真的在擔心寧昱澤去狩獵諸神？
連“克萊因”境都是湊合吃了？
從這群小子畢業到現在也就一年多吧，這口糧晉升的是不是太快了？
不過……
眾位教官看向這群年輕人，看到他們的境界後更扎心了。
林七夜和寧昱澤兩個變態居然晉升“海”境了，就連其他人境界也在“川”境後期即將突破。
教官們本以為他們突破了能在新兵面前找回些面子，至少不需要再找外援撐場子。
沒想到一跟這些小變態打照面，立刻被打回了原型。
這群小子都怎麼修煉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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