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漸漸遠去的騎士,薛照的心中也隱隱泛起一絲不安,連續幾天了,總會遇到這樣那樣的怪事。
歧邪開口道︰“剛才三個陰陽騎所攜帶的籠子里,關著的該是域外的野人,只是他的外貌也太奇怪了。”
“你不說,我就沒拿他當人,哪有人能長四只眼楮的。”薛照道。
歧邪說道︰“不對勁,我總覺得隱隱有一絲不安,反常的事一件接一件的...”
薛照其實也有所覺察,來真實之境的時間並不長,卻天天過的賊刺激。他右手撫著月眠刀的刀柄,這能讓他感到一絲安全感。
原本晴朗的天空,慢慢被烏雲遮住,仿佛在醞釀著什麼。
時值夏末,天空中開始下起小雨,林間小路的花草被洗刷的青翠可人。兩人在三天後走出了叢林,道路也寬闊起來,路上也出現了零零散散民居,行人雖然不多,卻也能看出此處是一個小型的人類聚落。
當晚,他們在一個小旅店住下。兩人許久沒吃過面食,紛紛拿起桌上的面包就著燻好的鹿肉吃了個肚圓。
酒飽飯足,兩人看著彼此破爛的衣服,不由得相視莞爾。
這是一戶由瓦納海姆也就是北方人蓋起來的旅社,店內的裝飾頗有些北歐風格。店家極為熱情,低價賣給二人兩套北方人穿的夏服。
最妙的是,這看似不大的旅社後院居然還有人工溫泉。
兩人除了圍在腰上的毛巾,幾乎“坦誠相見”。
一片氤氳的濕氣中,氣氛有一絲曖昧,薛照是鋼鐵直男,可歧邪又長的極美,還是那種陰性美,此時正圍著澡巾坐在薛照對面,兩人都不好意思看對方。薛照泡了一會兒有點堅持不住,就匆忙沖洗身體先離開了。
當夜無話,兩人分房睡下。
次日清晨,薛照從床上爬起來,伸了個大大的懶腰,好久沒這麼舒服了,昨晚睡得很是香甜,除了那個模模糊糊的夢。
穿衣時,他注意到自己身上的肌肉已經很結實了,而且體脂率也變得很低,雖然還遠遠稱不上猛男。而且自己最近的飯量也大的驚人,想來是瞿烈給自己通脈的結果。
歧邪住在他的隔壁,薛照正要敲門,歧邪卻已經把門打開了。
“我能幫你剪下頭發嗎?”歧邪開口問道。
這個問題有點唐突,薛照不好意思地撓撓頭,確實,他的頭發不僅長,而且亂,如今也不好推辭了,只得點頭答應。
歧邪手法很好,他修長的十指輕輕攏著薛照的頭發,薛照也漸漸放松起來...
一會兒就給薛照整理好了,薛照看著鏡中的自己,他的頭發被歧邪攏到腦後,系成一個小球,兩鬢更是被修剪的極為利索。
“看不出你還有這一手啊?”薛照笑道。
歧邪看著薛照的發型,滿意的點點頭道︰“師傅教會我的。”
時候也不早了,當下兩人收拾行李,與店家告別,就繼續上路了。
天終于晴了,陽光重新灑在了大地上。買來的兩套衣服很合身,料子也不錯,店家還送給他們每人一件手工編織的短斗篷,長度剛好能蓋住薛照懸在後腰皮帶上的星魄短劍。
兩人又走了兩天,終于,路上的行人開始多了起來,他們正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突然前方有人揮手高喊著薛照的名字。
薛照定楮一看,一家酒館旁站著一個人,竟是霍克,這家伙比起前段時間滄桑了一點,頭上帶著個牛仔帽,不過看帽沿,好似是他自己改過的,背著一個一米左右的長條槍囊,從露出的槍把上有著十分精美的金色花紋,看扳機處樣式,好似是一把杠桿式的步槍。
霍克渾身散發著酒味,晃晃悠悠走到薛照近前,看著薛照左肩上的月眠刀柄問︰“我師父叫我在這等隊友,說是個來自庇護之地的熟人,八成是你吧?”說著他從懷中掏出來暗金色的愚人令晃了晃,薛照和歧邪也拿出令牌亮明身份。
霍克見果真如此,笑道︰“你們怎麼才來?再晚點,只怕這家店的藏酒就要被我喝光了。”薛照向霍克介紹了歧邪,又將最近發生的事跟霍克簡明說了一下,三人繼續啟程。
霍克很健談,交流中薛照得知他來自德州,頭上戴著的改裝牛仔帽代表著它的孤星之魂。不同于歧邪的沉穩,從霍克的言辭之中就能看出,此人很是豁達,屬于那種萬事都看的開的人,不一會兒薛照就和他混的很熟,歧邪依舊沉默,時不時只說一句。
終于,大片的麥地後,一座宏偉的城市出現在薛照三人的面前。
“護佑之環,無論是第幾次看到它,我都會覺得震撼!”霍克嚷道。
薛照驚異于眼前的場景,一時忘了言語。
太壯觀了!城牆的高度足有十幾層樓那麼高,由黑色的巨型石磚砌成。薛照跑著換了好幾個角度,只能看清到城牆的一小部分。
霍克介紹道︰“這層城牆圈住的土地有兩千四百平方公里,有十個城門,這片大陸上的各色人類,各種族生物,都在願意在此處聚集!”
薛照開始興奮起來,他緊了緊身上的包裹,正要抬腿進城,卻被霍克拉住“這座城里不僅有教團成員,還有武社的人。”說著他從背囊中取出一張地圖,示意兩人湊近點看。
只見地圖上詳細的記載了環形三城的構造,城牆分為現在幾人所在的外牆,外牆內還有內城,內城也是圓形,像一個三等分的披薩。左側的三角形是愚人教團山隱城總部,右側是武社總部,最後面的三角則是學城。
霍克的意思是,教團和武社是守護世界的兩股力量,雖然目的相同,可理念不同,處事方式也有不同,加之雙方勢力好手輩出,俱身懷絕技,故而常起摩擦,所以盡量不要走進武社的駐地,也不要與他們多生閑事。
薛照對武社並無好感,先前自己曾在他們手下吃過一個不大不小的虧,雖然瞿烈幫他出了氣,但並非自己親手施為,故而總有些氣不過。但見他這般講,也只能沒好氣的點頭同意了霍克的意見。反觀歧邪,他倒是一臉平靜,對著霍克微笑稱是。
霍克見兩人並無異議,開口笑道︰“我們走吧!”
三人各自背好行囊大踏步朝城門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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