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凝霜疑惑的看向了安穩,有些不耐煩的皺了皺眉“安大人,她的父兄已在滁州之地等待她團圓,我若不去,何人能解救她一個弱女子于危難?”
安穩愣了一下,與牧青白對視一眼。
好家伙,隗家父子竟然成功離開了幽州。
幽州戒嚴是個笑話了?
不……不可能的,肯定是有人在暗中幫助隗家父子。
安穩再次問道“若是不能成功呢?”
“那也要去,若不去,怎知不會成功呢?安大人作為一個武將,著實不應該說出還未交戰,便自貶己身的話來。”
牧青白悄悄地朝安穩擠眉弄眼看到了吧,就算你出于好意提醒,人家不知情,也不會領你的情!
安穩哭笑不得,他算是看明白了,他與魏劍仙沒什麼兩樣。
安穩因為魏凝霜的劍仙身份而下意識靠近,魏凝霜因為此前早被牧青白人格而折服,對其有三兩分傾慕。
都帶著濾鏡看人,本質上都是慕強。
尤其是牧青白說話輕浮撩惹,更讓魏凝霜察覺不出端倪。
安穩無奈的搖搖頭,篤定魏凝霜肯定沒辦法成功。
不是質疑她劍仙的實力,只是牧青白肯定作祟!
劍仙大人啊!你都把自己壓箱底的劍招拆給對手看了,你跟對手比試,還能贏嗎?
不過安穩還真就看錯了牧青白。
牧青白這次沒使壞。
告別魏凝霜之後,牧青白回到了使邸,安安靜靜呆著,還折了一根枝條跟阿梓比試起來了。
阿梓的資質好不好的兩說,她剛剛拜魏凝霜為師沒多少天,自然學不了什麼東西。
牧青白再怎麼廢物,他也是個大人,拿了跟長樹枝抽阿梓就跟玩似的。
這牧大人,也是一點都不害臊,欺負個小姑娘愣是不帶一點羞恥的。
導致阿梓現在看到牧青白,扭頭就跑。
一直到了深夜。
安穩就這樣盯了他一天。
牧青白除了整個使邸追著阿梓比試‘劍法’之外,就沒干其他事了。
就會欺負小孩。
“安師爺!你好像一點都不擔心魏劍仙將隗婉怡從冷宮救走?”
“我為什麼要擔心。”
安穩問道“隗婉怡不是你棋局里相當重要的一環嗎?”
牧青白疑惑的反問“是嗎?我什麼時候說過了?”
“你的行動已經說明了一切。”
牧青白微笑道“凝霜救不走的。”
安穩有些狐疑牧青白的自信從何而來“你對齊國皇宮的禁衛軍這麼有自信?還是說你不了解劍仙的實力?若說殺進皇宮,劍仙一人之力或許不夠,但是若只是從沒有什麼把守的冷宮帶走一個人,還是手到擒來的。”
牧青白扔掉手里的樹枝,拍了拍手上的灰塵“這世上不是武功高強就可以做成一切事的。”
安穩嘆了口氣,“安師爺,你讓我感覺到很冰冷,你也看得出來,魏劍仙對你非同尋常,你這樣騙她就沒有一點羞愧之心嗎?”
牧青白捂著心口“我太羞愧了!我的良心好痛,但是沒辦法,該騙還是要騙啊。”
安穩嘆了口氣,也就是說,哪怕此時他與牧青白患難與共,將來若是有足夠利益,牧青白還是會毫不猶豫的對他下手。
噢不,也許會猶豫一下,因為即便牧青白做了很多違背道義的事,但依舊還是有人的樣子,不過結果不變,下手還是會下。
“你的自信從何而來?”
“嘻嘻。”
“你連我都瞞啊!”
“因為說了你也不信啊!”
“你不說怎麼知道我不信?”
……
皇城。
只是區區冷宮而已。
魏凝霜等人走進了這清冷的宮闈。
同行的義士悄無聲息的打暈了周圍的太監宮女。
魏凝霜打開了門,看到被鎖鏈捆綁著的隗婉怡,心里不住眉眼一凝。
隗婉怡抬頭看了一眼魏凝霜,眼里的堅毅讓魏凝霜也不禁佩服。
魏凝霜手中天水令出鞘,漆黑中有劍意劃過。
沒有金戈嘶鳴,天水令出鞘與歸鞘只有轉瞬,就听到鎖鏈齊斷。
隗婉怡失去了束縛,往地上栽倒。
但沒有想象中的堅硬踫撞,而是落在了一個柔軟的懷里。
“隗小姐,是你父兄托我前來救你的!放心吧,你安全了。”
隗婉怡虛弱的問道“我阿爹阿兄他們怎麼樣了?”
魏凝霜有些揪心,都已經身陷囹圄,仍牽掛父兄的安危麼?
“他們無恙,他們已在滁州落腳,我們離開皇宮,即刻送你前往與他們團圓!”
隗婉怡聞言,眼里閃爍著一絲對生的渴望,但很快,她眼里這抹希望又消失了。
她的腦海里此刻閃回的不是父兄慈祥和藹的面孔,而是身披斗篷的‘聞大人’。
‘聞大人’捧著她的臉,摸著她的頭。
他用最平靜的語氣,掀起世上最可怕的滔天巨浪。
“我不能……”
隗婉怡攥緊了拳頭。
魏凝霜以為自己听錯了,不禁反問道“你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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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能走!多謝你冒險搭救,可我不能走,我若是走了,他會殺了我父兄,我就再也不能報仇了!”
魏凝霜不可思議的問道“你的父親長兄都在等你啊!”
“我就算是像豬狗一樣活著,也要在冷宮活下去,我就算是死,也要在冷宮里光明正大的出去,而不是苟且偷生。”
“你說的他是誰?”
隗婉怡的身子不住的發顫,不知是虛弱還是恐懼。
“你們快走,你們快走吧!”
魏凝霜從未遇見如此詭異的事,一個落難將死之人,竟然能放棄生的希望?
到底……何至于此?!
隗婉怡不願意走,魏凝霜也沒辦法帶著她悄無聲息的離開。
但魏凝霜不願就此放棄,甚至想要將其打暈帶走。
隗婉怡卻毅然決然的咬破了自己的手臂,鮮血如注流淌。
“求你,離開吧!不要試圖打暈我,我沒有反抗之力,但仍由自盡余力!我知道諸位想救我,但我不能,萬萬不能!”
魏凝霜被震懾住了,當下也毫無其他辦法,只能招呼眾人退走。
……
夜色濃郁,烏雲弊月。
很快就大雨傾盆。
牧青白溫了一壺酒打算喝完就睡。
剛斟了一杯,放下酒壺卻摸了個空。
牧青白扭頭看去,魏凝霜就站在身邊,端著他剛斟的酒一飲而盡。
“牧大人,我從未見過有人與你一樣,能如此視自己的生命若無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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