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狠了?我哪狠了啊?我逼她了嗎?我沒有逼她啊!都是她自願的,她自己追著趕著上來,非要非要!非要非要!”
“如果她不要的話,我能做什麼呢?我能做什麼呢?我什麼都做不了啊,我什麼什麼都做不了啊!”
“根本就怪她自己!根本就怪她自己!根本就怪她自己!關我什麼事?關我什麼事啊?”
牧青白對著耶律宏峻一頓訴苦,然後微笑著問了一嘴“你說是不是啊,王子殿下。”
耶律宏峻皺著眉,違心得點了點頭“是的,都怪呼延思思,跟牧大人一點關系都沒有,不過……牧大人,您剛才說,給我們耶律王庭的活路,是指什麼?”
牧青白哈哈一笑,徐徐緩緩,進入正題。
耶律宏峻的表現與呼延思思如出一轍,基本都打算食言,然後被牧青白的‘保證’所打動,答應得咬牙切齒,眼神充滿了怨恨。
……
“最近過得還好嗎?秦代暉。”
牧青白離開使邸之後,又去書院找到了秦代暉。
秦代暉有些不自在,只能悻悻地回答“挺好的挺好的,就是有段時間書院的伙食不太好……”
說起這個,秦代暉的臉上還有幾分菜色。
牧青白哈哈一笑“你跟你爹有過通信嗎?”
秦代暉情緒有些低落,心里說不出的酸楚“有幾封,但是父親他說讓我少給家里去信,年前大哥倒是托人送來了娘親親手縫制的冬衣來京。”
他也是慢慢意識到自己的處境了,確實是個質子,哪怕如此,離家的孩子哪能忍得住不想家。
只是如今他一個人在京城,就連過年都是去鎮國大將軍府過的,大將軍府里也是有些冷清,哪怕再有淚,也得自己咽下去。
“想不想寫信回家?”
“想!可是……”秦代暉有些遲疑,“我父親他交代過……”
“你父親只是想讓你早點成長,不過現在我覺得你成長得差不多了,你寫一封信送回北境吧,就說是我的提議。”
秦代暉一听頓時驚喜不已“真的?我可以寫信嗎?”
“順便幫我提一件事。”
“當然可以!牧大人請說!”
牧青白想了想,說道“說實話我對朝政不是很清楚,但大概這個時候陛下就北疆交出財政大權之事回復你父親了,北疆于大殷而言很重要,所以財政暫由你父親掌管,我要請你父親收攏北疆的錢糧,我有大用。”
秦代暉一愣,張口想問,卻被牧青白抬手打斷。
“我剛才只是說你成長得差不多了,但不代表你已經成長起來了,所以你還是不要問了,有些事你最好不知道,知道了不思考更好!不然,你的父親就要換一個質子來京了。”
秦代暉即使再遲鈍,听到這話也不住渾身汗毛倒豎。
“還有一事,我會到北疆與他面談。”
“牧大人要離京?”秦代暉有些錯愕。
牧青白點點頭“還要準備些時日,你的信會比我先到北境。”
“牧大人可否……幫我帶些東西回去,給我娘親的。”
牧青白笑道“準備好你要捎帶的東西,送去鎮國大將軍府,你應該認得路。”
說完,牧青白就打算起身離開。
秦代暉卻突然問道“牧大人,我什麼時候才算成長起來?”
牧青白卻笑了笑,說道“你既然問出這樣的問題,說明你心里已有答案。”
秦代暉有些猶疑“是我不再想家的時候嗎?”
“不,是你把想家的情緒深埋在心里,不讓它影響到你對任何事的判斷的時候。”牧青白輕嘆了口氣“沒有人不想家,如果連這一抹最真摯的情緒都沒有了,那這個人就已經不能稱之為人了。”
“原來如此……多謝牧大人為我解惑。那……牧大人您……”
“你覺得我是不是人?”
秦代暉愣了下,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老實說,牧青白的名聲著實不好,但是名聲如此不好,卻能在京城如魚得水,眾人對他的評價褒貶不一,但更多的評價是這家伙根本不是個人。
按照牧青白的理論,他還算個人?
“牧先生!”
牧青白循聲看去,一幫學生站在不遠處。
“學生等拜見牧先生!”
牧青白感覺有些眼熟,隨後又想起來了,這是自己在鏡湖書院里為數不多授過課的那一班學生,為首的正是御史大夫紀詠寧的兒子紀志澤。
“我等得知牧先生即將作為我大殷使臣離開故國赴齊送遞國書,今日特地來向牧先生交卷!”
牧青白有些疑惑“交卷?”
“牧先生此前在課堂上要我等算出圓周率。”
牧青白有些詫異“你們算出來了?”
眾人聞言有些羞愧的低下頭。
紀志澤趕忙解釋道“學生等才疏學淺不及牧先生學識淵博,但經過多日苦算終于還是發現了難點,就是計算量過于巨大,不過我等已有方法!”
“講講?”
“回先生,我等打算集思廣益,博取眾人之長,每人負責一部分的演算,這樣一來,原本冗長巨大的計算任務,也會變得簡便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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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青白聞言不由得感到一陣恍惚,隨即問道“按照你們的估計,算到微數後七位大概還需要多少時間?”
紀志澤尷尬的撓了撓臉,“這……學生不敢瞞牧先生,即使把明算學的所有學生找來……牧先生出使齊國歸回之時,一定能將答卷奉上!”
牧青白抿著唇想了想,紀志澤還以為他這是不滿意,頓時難堪的低下頭,等待‘牧先生’的訓斥。
牧青白終于想到了為什麼如此熟悉了!
“其實你的想法沒錯!但是錯就錯在你找的人,全都是精通算學的精英人士,畢竟精英何其稀少,即使平攤任務量,每個人所要負擔的壓力也是不容小覷。”
紀志澤等人一愣,趕忙道“牧先生明鑒,正是如此!”
“但如果能將復雜的問題化繁為簡,讓更多不精此道甚至未曾開蒙的人參與進來,那這個看似有些艱巨的任務就會變得十分簡單了。”
眾人不解的面面相覷,“這等復雜的算學難題,未曾開蒙的人如何能參與進來?這些愚者連字都認不全,又怎麼能算好術數?”
牧青白擺了擺手道“這就要感謝一個姓萊布尼茲的德國佬了,在數學上認為我們常用的數字是十進制,滿十進一,而如果我們將十進制轉化為二進制,滿二進一,那麼只需要識得零和一,就能進行計算,這樣一來,你們能用的人就多了。”
眾人一臉錯愕,更多的是茫然。
牧青白有些興奮,也不在意他們是否听得懂,直接提出了次方這個概念。
“多少次方,就是這個數以多少個相同數相乘,但所有數的零次方都等于一……”
牧青白也不在乎他們听不听得懂,說完了次方,就將二進制與十進制的轉換說了一遍。
大多數人的一臉懵逼。
然而牧青白曾經對殷秋白說過的‘培養基理論’在此刻得到了具象化的體現。
紀志澤為代表的一些人眼中露出的炙熱的閃爍。
他們好像漸漸明白了牧青白講述的嶄新知識,並且意識到了這樣一種前所未有的新奇知識會在這個時代掀起一番可怕的巨浪。
在听完了牧青白的‘高談闊論’之後,听懂了的學生們頓時露出了崇拜至極的目光。
正是舉世無二的牧先生啊!正是與聖人比肩的牧大人啊!
這天下怕是再找不到第二個如同牧先生一樣如此年輕、才華如此高絕的人了!
牧青白沒有再繼續停留,二進制轉換十進制,理解只是時間問題,但是具體要怎麼做,牧青白沒有教。
畢竟如果事事都要親力親為的話,牧青白估計得累死了。
最基本的原理既然教了,能做多少就看他們自己的了。
……
北狄兩座王庭、齊國皇室七皇子,這三股勢力就好像私下做了約定一樣,選在了同一天啟程離京歸國。
北狄王室只是為了將足夠的物資帶回去,好讓各自王庭能夠度過嚴寒。
齊國齊燁承只是為了避嫌,牧青白威名已經有點大了,如果齊燁承跟威名如此顯赫的人一同歸國,只怕會引起有些人的猜忌。
這是牧青白給齊燁承提的建議,不然牧青白都擔心以他的豬腦子未必能想到這一層。
齊燁承果然是豬腦子,直接就答應了下來。
正好給了牧青白足夠的空間與時間進行操作。
一轉眼,時間便到了使臣隊伍離京的日子。
這一日,陛下與百官齊聚,相送出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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