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韓長空滿臉疑惑，曹斌臉上浮現出一抹略顯尷尬的訕笑，開口道︰
“怎麼樣，趙道友，有沒有興趣隨曹某一同進入那遺跡探個究竟？”
韓長空听聞，不禁微微一愣。稍作思索後，他拱手說道︰
“曹兄，既然靈族已然知曉此地，屆時必定會有靈族修士一同進入。如此一來，爭斗恐怕在所難免。若是在遺跡中真有靈族修士不幸隕落，我等恐怕難脫干系啊。”
韓長空心里清楚，這事兒無論輸贏，結果恐怕都不盡如人意。
就算自己僥幸獲得遺跡中的傳承，以人族高層的手段，又怎會輕易讓這份機緣落在自己手中？必定會被他們強行霸佔。
曹斌此前听到自家老祖傳音時，心中的想法與韓長空如出一轍。
但他對曹家老祖的話深信不疑，畢竟老祖絕不會欺騙自己。
然而，他卻不知該如何讓韓長空相信自己所言非虛。
無奈之下，他只得長嘆一聲，說道︰
“趙老弟，我可以將事情的來龍去脈都告訴你，但你得立下天道誓言，保證嚴守秘密。否則，曹某只能另尋他人了。”
韓長空暗自思忖，若僅僅只是為了保守秘密而立下天道誓言，倒也沒什麼可畏懼的。
自己向來不是多嘴之人，這誓言于自己而言，並無太大風險。
“好，那趙某便發下天道誓言。”
說罷，韓長空便以趙宏的身份鄭重地立下了天道誓言。
他心里明白，這天道誓言可不會傻乎乎地去找趙宏，而是已然鎖定了自己的元神。
一旦違背誓言，元神必將遭受重創。
曹斌見韓長空如此干脆地立下天道誓言，這才稍稍湊近，壓低聲音說道︰
“其實，我曹家老祖並未坐化，而是成功突破，晉升為大乘之境了。”
韓長空听聞此言，不禁倒吸一口冷氣，滿臉震驚地說道︰
“老曹，你可別誆我啊！雖說韓某只是一介散修，但也知曉，人族明面上僅有一位大乘修士。”
韓長空一時驚得口不擇言。
曹斌對此並不覺得奇怪，畢竟數十年前，他也以為自家老祖已然隕落。
直到老祖突然給自己神識傳音，告知了他真相，還讓他接手整個曹家，並最好裝作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樣。
“趙老弟，我所說的句句屬實。咱們人族啊，除了明面上那位大乘修士，實際上還有兩位隱匿起來的大乘修士，其中一位便是我曹家老祖。”
韓長空見曹斌說得有板有眼，就連人族大乘修士的具體數量都清晰道出，這才緩緩點頭，表示理解。
畢竟人族能在玄界大陸站穩腳跟，雖一直遭受玄族和靈族的打壓，但韓長空深知人族的習性，向來喜歡藏拙。
聯想到曹斌平日里的行事作風，倒也能理解一二了。
“曹兄，既然你家老祖是大乘修士，那不知能否告知趙某，靈族為何願意與人族合作進入遺跡？”
曹斌听了韓長空的疑問，緩緩說道︰
“這是因為靈族的渡劫老祖即將飛升，而他們族內目前還未出現新的渡劫修士。所以，靈族才選擇與人族合作，畢竟還有玄族在一旁覬覦著呢。”
韓長空越听越覺得困惑，忍不住說道︰
“曹兄，照你這麼說，靈族與人族合作，即便兩族加起來也不過幾位大乘修士，就憑這些人能攔住玄族的渡劫修士？這听起來不太靠譜吧。”
韓長空雖不清楚大乘與渡劫之間具體的實力差距，但他明白，整整一個大境界的差距，戰斗起來往往是一邊倒的局面。
就好比化神修士對付元嬰修士，哪怕來上幾十個元嬰修士，在化神面前也不過是螻蟻一般，毫無還手之力。
曹斌身為玄界土著，背後又有大乘老祖做靠山，自然對其中緣由了解頗深。
他耐心解釋道︰
“趙老弟，你有所不知啊。雖說我沒親眼見過渡劫修士，但人族聖地的聖主可是見識過的。
渡劫修士的確能輕易碾壓大乘修士，可一旦大乘修士隱匿起來，就算是渡劫修士也會感到棘手。
你想想，靈族有四位大乘，人族有三位，魔族有一位，妖族也有一位。就這些大乘修士聯合起來，足夠讓玄族老祖頭疼了。
雖說戰勝渡劫修士不太可能，但拖住他還是沒問題的。
而且，渡劫修士不能全力出手，一旦他們施展的手段超越了這一界的極限，瞬間就會降下雷劫，直接將其抹殺。”
韓長空听後，深以為然地點點頭。
他不禁想起宏光大陸的情況，在那里，修士一旦突破到化神境界，就必須飛升。
否則，若修煉至化神圓滿，再試圖突破到靈虛，天雷便會降臨，將這種超越大陸承載極限的力量徹底抹殺。
這便是天道對大陸的自我保護。
如此說來，靈族的渡劫老祖即將飛升，他們擔心飛升之後會被玄族欺壓，所以才拉攏人族、魔族、妖族這些小老弟聯手對抗玄族，打算讓這些大乘修士拖住玄族的渡劫老祖？
但韓長空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對勁，趕忙問道︰
“曹兄，這好像不太對呀。難道玄族沒有大乘修士嗎？”
“那肯定有啊，而且明面上就有四個。”曹斌回答道。
“這麼說，暗地里還有隱藏的？”韓長空追問道。
“沒錯。所以靈族的渡劫老祖如今全力壓制修為，但最多也就只能堅持百年，百年之後就必須飛升。也就是說，百年之後，咱們這幾個種族必須抱團取暖，否則以後整個玄界可就只剩玄族一家獨大了。”
韓長空思索片刻，覺得確實如此。
如今人族就像是在靈族的庇護下勉強生存，玄族若想光明正大地對付人族，必然要先過靈族這一關，而靈族肯定不會答應。
一直以來，都是天塌了有高個子頂著，可現在靈族這個大高個要飛升離開了，剩下的小個子們就只能聯合起來，共同對抗玄族了。
“那這遺跡究竟有何特別之處？可清楚它究竟是誰留下的遺跡？”
韓長空眼中閃過一絲好奇與思索，追問道。
曹斌一听這話，心里頓時明白，韓長空這多半是心動了。
他微微一笑，隨即緩緩開口，開始詳細解釋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