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紅菱瞧見韓長空這般模樣，臉上鄙夷之色盡顯，絲毫不加掩飾。
此刻的韓長空，那副模樣活脫脫像個沒見過世面的土包子，哪有半點化神修士應有的沉穩與大氣。
“李大人，您好歹也是化神修士，就這點見識？”
紅菱忍不住譏諷道。
韓長空卻並不覺得尷尬，一臉坦然地回應︰
“紅菱道友，您這是飽漢不知餓漢饑啊。我們這些散修，哪能和你們這些大家族出身的相比？您瞧瞧，我連一件趁手的法寶都沒有呢。”
紅菱听聞，微微一怔，滿臉驚訝地說道︰
“李大人，您該不會是在拿我尋開心吧？
一個堂堂化神修士，竟沒有趁手的法寶？
在這廣袤無垠的玄界大陸，只要不是過得太過淒慘或者被刻意打壓的修士，哪怕是元嬰修士，也都有法寶傍身啊。
玄界如此浩瀚，世間各類天材地寶，又有什麼是找不到的？
就算在玄界尋覓無果，還能前往下界探尋呀。”
關于凡界的事情，韓長空此前已從喬露那里有所耳聞。
整個玄界之下，除了宏光大陸，還有另外七塊大陸，皆是凡界。
煉虛修士一旦下界，便會被天道感知，隨即遭受天譴直接被劈死。
不過化神修士倒是可以自由出入，這也致使其他四塊大陸不斷有修士突破化神後，通過飛升通道進入玄界。
不像宏光大陸，被大能以禁制籠罩，幾乎算是被人為截斷了仙途。
“紅菱道友，我知曉下界也有規矩，不準隨意斬殺下界修士。關鍵是我實在沒有拿得出手的東西，去交換那些用以煉制法寶的天材地寶啊。”
其實這話韓長空純粹是瞎掰的，他連其他七個凡界大陸在何處都一無所知。
紅菱思索了一番，覺得這李黑子雖說見識短淺，又愛阿諛奉承，但修仙之路如此窘迫，倒也情有可原。畢竟他不可能像自己一樣，自幼便不缺修煉資源。
想到這兒，紅菱開口問道︰“李大人，這段時間您打算去哪兒？”
“哦，我就打算四處逛逛。難道紅菱道友有什麼推薦的地方？”
韓長空反問道。
“這地方我也是頭一遭來，所以也不知道該去哪兒。”紅菱無奈地說道。
韓長空聞言，心中一緊，暗自思忖︰
這娘們該不會打算一直跟著自己吧？
隨即趕忙開口道︰
“紅菱道友，在下不過是個俗人，貪財好色乃是本性。
如今儲物戒里還有些靈石，所以想去勾欄看看。
畢竟初來玄界，總得去了解了解當地的風土人情，您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韓長空心里想著，就不信這樣還甩不掉你。
結果紅菱听了這話，稍作沉思後，竟開口道︰
“李大人所言倒也有些道理。既然我是出來歷練的，這些紅塵之地，確實也該去見識見識，說不定還能從中有所收獲。”
韓長空瞬間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去看看？
還想從中學習？
這可如何是好。
“紅菱道友，這地方的手藝可不興學啊。”韓長空試圖勸阻。
紅菱一臉茫然地問道︰
“這地方不就是喝酒作詩、飲酒聞樂之地嗎？有什麼不妥？”
“紅菱道友，這地方除了您說的這些，還有一些只有男修士才懂的特殊服務。”
韓長空硬著頭皮解釋道。
“男修士才知道？什麼服務？難道這地方還歧視女修不成？”
紅菱愈發好奇。
韓長空簡直要被這個一根筋的紅菱給弄崩潰了，這娘們的族人心得多大啊？
這不是妥妥的修仙界小白嗎？這出來歷練能活著回去也算是命大。
“紅菱道友，您說有沒有可能存在皮肉生意呢？比如說有某個小仙子，不著寸縷，然後……”
韓長空一咬牙，將所有針對男修的特殊服務一股腦地說了出來。
剛開始，紅菱還听得挺認真，可听著听著，怎麼感覺越來越不對勁。
“呸！登徒子！活該你一輩子都是散修。我輩修士，怎能貪戀這副臭皮囊？真搞不懂，你這化神境界究竟是怎麼突破的。”
紅菱滿臉羞憤，啐道。
韓長空見狀，故意裝作一臉期待的模樣，繼續說道︰
“怎麼樣，要不要跟我一起去？雖說我是第一次來玄界，但想來這里的勾欄應該和我以前去過的差不多，說不定有不少模樣俊俏且無依無靠的男修士，紅菱道友放心，到時候李某請客。”
“滾！”
紅菱怒喝一聲，直接從正緩緩朝著廣場飛行的靈舟上縱身跳下。
她只覺得，再跟李黑子待在一起，簡直就是對自己元神的侮辱。
尤其是李黑子用那色眯眯的目光打量自己時，她感覺渾身都像被玷污了一般。
“該死的李黑子，你給姑奶奶等著，遲早找機會好好揍你一頓。”
紅菱一邊暗自咒罵，一邊回想著李黑子那副令人作嘔的表情，忍不住渾身打了個激靈。
而此時的韓長空，見終于擺脫了紅菱，這才微微吐出一口濁氣，暗自慶幸道︰
“沒想到啊，我居然還有這方面的天賦。要不是化凡曾在青樓當了十幾年跑堂伙計，還真不知道該怎麼甩掉這麻煩的女人。”
就在韓長空好不容易擺脫紅菱，暗自松了口氣之時，身後猝然響起佟萬里的聲音︰
“李大人，在下知曉一處勾欄，恰好還是我佟家的產業。前輩若是對此有興致，在下這便帶您前去，您看如何？”
韓長空听聞，臉上頓時露出錯愕之色，心中暗自腹誹︰
這他娘的，難道還真把我當成那種沉迷聲色之人了？
隨即趕忙擺了擺手，說道︰
“無妨無妨，那種地方啊，得等到夜黑風高之時去才更有滋味，李某我打算先獨自四處瞧瞧，你也不必太過介懷。”
說著，韓長空抬手向前方一指，那里出現了一個巨大的廣場，“這里想必就是停靠靈舟的地方了。這樣吧，一個月之後，李某自會來此地尋你。”
話一說完，他也不等佟萬里回應，身影陡然一閃，如同一道黑色的流光，徑直從靈舟上縱身躍下。
還未落地，韓長空並未如尋常般擴散神識去感知周圍，而是僅憑肉眼，便瞧見前方官道有一條分支小路，小路的深處，坐落著一間茶鋪。
這茶鋪是露天的，布置得倒也簡潔。
茶鋪的掌櫃是個年輕的小子，從其身上散發的氣息判斷，修為僅有築基。
韓長空沒有絲毫猶豫，身影一展，如同一只輕盈的飛鳥，穩穩地降落在茶鋪旁邊。
那掌櫃敏銳地感應到有客人到訪，急忙從椅子上站起身來，滿臉堆笑地說道︰
“前輩，您是要喝茶嗎？”
掌櫃著實瞧不出韓長空的修為深淺，心里拿捏不準，不敢隨意稱呼客官，覺得叫前輩總歸不會出錯。
“掌櫃不必如此客氣，直接給我上一壺靈茶便好。”韓長空說道。
掌櫃倒也干脆，沒有絲毫拖沓，立刻動手燒開靈水，緊接著熟練地開始沖泡靈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