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掌櫃啊,冤有頭債有主,您可千萬別找上我們哥仨啊!”
其中一個瘦高個哆哆嗦嗦地說道,額頭滿是豆大的汗珠,眼神中盡是恐懼。
“是啊是啊,丁掌櫃,這事兒全是劉員外指使的,您要報仇就找他去。”
另一個胖子也跟著附和,聲音帶著哭腔,仿佛下一秒那冤魂就會纏上他。
“我們這次給您帶了好多好多紙錢,您老在泉下有知,肯定夠花了。”
最後一個小個子一邊說著,一邊將一沓沓紙錢往眼前那足有一丈高的野草前扔去,嘴里還念念有詞。
這三人,正是當晚刺殺媚絕塵的凶手。
自他們殺了媚絕塵後,每晚都噩夢連連。
夢里,全是媚絕塵化作丁掌櫃的模樣,張牙舞爪地追殺他們,那場景,猶如附骨之蛆,怎麼甩都甩不掉。
“大哥,要不咱們還是給丁掌櫃立個墳頭吧,說不定他能安息,就不再纏著咱們了。”
小個子戰戰兢兢地提議道。
“現在哪來得及啊,咱們這是最後一次來看丁掌櫃了。”
被稱作大哥的漢子面色陰沉,說完,指了指天上那如墨般黑壓壓的烏雲,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慌亂。
“你說,這是不是丁掌櫃死了以後成仙人了,然後來找咱們算賬啊?”
小個子又忍不住嘀咕了一句。
“啪!”
話剛出口,小個子就被大哥一巴掌扇得一個趔趄,差點摔倒在地。
“說什麼胡話呢?要是丁掌櫃有這能耐,還用得著給咱們托夢?早就直接從土里蹦出來了!”
大哥惡狠狠地罵道。
可這話音剛落,“ ”的一聲巨響,如同平地驚雷,震得三人耳膜生疼。
三人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驚得呆若木雞,大腦瞬間一片空白。
隨即,他們直勾勾地盯著土坑上方,只見那里懸停著一人,竟然雙腳離地,就這麼憑空懸浮著!
再仔細一看面龐,這不是他們日日夜夜在夢中見到的丁掌櫃又是誰?
“丁,丁,丁掌櫃!”
三人同時尖叫起來,那聲音尖銳而刺耳,仿佛嗓子都要被喊破了。
恐懼如潮水般將他們淹沒,嚇得他們褲襠瞬間濕了一大片。
這青天白日的,竟然活生生地見到了鬼,這讓他們如何能不害怕?
而此時的媚絕塵,看著三人驚恐萬分的模樣,只是輕輕一笑,那笑容在三人眼中卻如同惡魔的微笑,令人毛骨悚然。
“雖然你們殺了本座,但本座還得謝謝你們。”
媚絕塵聲音低沉,仿佛從九幽地獄傳來。
話畢,他的身影瞬間消失在原地,只留下驚魂未定的三人,癱倒在地上,久久無法回過神來。
“大,大哥,這該不會是假的吧?”
小個子聲音顫抖,雙眼直勾勾地盯著地上憑空出現的那堆黃金,仿佛見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東西。
“咱們剛剛肯定是出現幻覺了。”
胖子也一臉驚魂未定,試圖用這樣的理由說服自己。
“不是,大哥,我是說這一堆黃金,是假的吧?”
小個子又強調了一遍,眼神中滿是疑惑與恐懼交織的復雜神情。
聞言,大哥這才猛地轉過頭,這才發現地上不知何時竟突兀地多出了一堆黃金。
那黃澄澄的色澤,在陽光的照耀下閃爍著誘人的光芒,看樣子至少有上百兩之多。
大哥見狀,趕忙一個箭步沖上前去,一把抓起一塊黃金,然後毫不猶豫地用牙齒使勁一咬。
牙齒咬在黃金上,留下了清晰的痕跡。
“真的,這是真的!”大哥興奮地叫了出來,眼中閃過一絲驚喜。
“看來丁掌櫃真的成仙人了,這是感謝咱們啊。”
小個子臉上的恐懼稍稍退去了一些,換上了幾分驚喜。
“啪!”
又是清脆的一聲,小個子再次被大哥一巴掌扇得一個趔趄。
“你懂個屁!今天的事誰都不許說出去,丁掌櫃可在天上盯著咱們呢。”
大哥一臉嚴肅,眼神中透露出一絲警惕。
說罷,幾人小心翼翼地將黃金收好,動作迅速且謹慎,仿佛生怕驚擾了什麼。
收完黃金後,他們如同驚弓之鳥一般,迅速離去,轉眼間便消失在了遠方。
而隨著媚絕塵的離去,原本沉甸甸地壓在雲天國上空的烏雲,如同退潮的海水一般,緩緩消散。
那片黑暗逐漸被明亮的天空所取代,仿佛剛才的一切都只是一場噩夢。
然而,詭異的是,烏雲並未就此消散殆盡,而是在別處重新凝聚起來。
這一次,烏雲聚集的地方,正是靈霄丹宗的上空。
那烏雲如墨般濃厚,層層疊疊地堆積在一起,預示著一場風暴即將來臨。
此刻,媚絕塵已然恢復了原本那冷峻威嚴的面目,只見他在靈霄丹宗的宗門廣場中央,神色凝重地盤膝而坐。
他抬手間,一道蘊含著磅礡力量的法訣飛速打出,與此同時,以傳音之術說道︰
“月霜,為父要在靈霄丹宗閉關些時日,全力迎接那即將降臨的雷劫。你轉告眾人,若是有誰想自尋死路,盡管放馬過來便是。”
言罷,媚絕塵緩緩轉頭,目光如炬地看向黑海的方向,眼中寒芒四溢,仿佛能穿透無盡的距離,看到正在那里妄圖突破的羅天擎。
“看來羅天擎那狗東西也要突破了,好在為時不晚。”
語畢,媚絕塵緩緩閉上雙眼,周身氣息內斂,進入了閉關前的準備狀態。
而在問道宗內,媚月霜收到父親媚絕塵的傳音後,不禁微微皺起了眉頭。
畢竟,父親話語中的強硬與狠厲,她實在難以原樣轉述給嚴陽焱。
略作思索後,她整理了一下言辭,輕聲說道︰
“宗主,我父親已經前往靈霄丹宗閉關,準備迎接接下來的雷劫,他特意叮囑咱們,千萬不要貿然前往。”
嚴陽焱听聞此言,心中的一塊大石總算落了地。
只要媚絕塵離開了問道宗的地界,其他方面他倒並不怎麼擔憂。
畢竟,那覆蓋萬里的烏雲如此醒目,稍有見識的人都能看出其中的端倪。
“月霜,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多做打擾了。”
說罷,嚴陽焱微微點頭,便轉身離去,繼續處理宗門內的諸多事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