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我沒時間，準備去市里一趟。”
王楚想了想，說道︰“那你先忙你的事情吧，今天下午我自己去逛逛就成。”
“那這事麻煩王老弟了。”
秦中明知道王楚是幫自己辦事，他不陪著去，心里多少有些過意不去。
“有什麼麻煩的，本來就是我答應你的。”
王楚笑了笑。
兩人過戶地皮的事情，花了一段時間，等到所有手續辦完，已經到了快中午了。
秦中明並沒有請王楚吃午飯，而是匆匆離開了。
王楚也沒有在意，隨便找了一個面店，叫了一份面條對付。
他吃完面條，正準備離開前往古玩市場的時候，bp機卻是響了起來。
是宋虎給他留的言，說光頭強幾人昨天下午和今天上午一直在收老物件，已經收了不少老物件回來，讓他過去看看。
這是光頭強等人第一次出去收老物件，宋虎是擔心他們心里沒有數，所以想讓王楚在現場指導一下。
以後遇到了這些老物件，才知道收得對不對，怎麼收。
這就像現在開的公司一樣，新進來的業務員，前期需要更多的精力去指導，只有等這些業務員上手了，才放開讓他們自己去干。
光頭強等人目前收老物件，跟剛拿了駕照的司機一樣，是新手剛上路，所以需要王楚的指導。
現在沒有手機，王楚也不方便給宋虎回信，所以他騎著摩托車直接去了宋虎那里。
“王先生。”
王楚到現場的時候，宋虎幾人都在這里。
“你們收的老物件在哪里，讓我看看。”
王楚掃一眼現場，發現客廳里面竟然沒有老物件，開口問道。
“我專門騰了一個房間出來，讓他們把老物件都放這個房間了。”
宋虎打開了靠左的一個房間。
王楚走進房間里面，發現這里面已經收了近四十件老物件了。
“這個是什麼玩意？”
即便是王楚見多識廣，也沒有認出來眼前的玩意是什麼玩意。
“這是的炮。”
光頭強身後的一位年輕人憨笑著說道。
王楚帶著疑惑，他沒有听過什麼是的炮。
“就是老鼠鋏子炮，用來鋏老鼠用的。”
此人解釋了一句。
王楚聞言，拿過地炮玩了一會兒，問道︰“這玩意多少錢收的？”
“二十塊，那人非人五十，還是我硬砍下來的。”
年輕人笑著回道。
“你牛逼。”
王楚對著此人豎了根大拇指，說道︰“這玩意我雖然不知道是什麼，但是你看它這個鐵，也不像是有幾十年歷史的東西，你怎麼就能把它給收上來了？我玩意給我，我兩塊錢都不要。”
“我不是給了你們清單嗎，你們就按照清單上面的收就行了。”
本來那人看王楚向自己豎大拇指，說自己牛逼，笑得更加開心了，不料王楚接下來的話卻是讓得他的笑容僵在了那里。
“還有，這本書，你們誰收的，收成多少錢？”
王楚指著一本宋刻本問道。
“我收的，收成十塊錢。”
又有一位年輕人站了起來，不過他有種不好的預感。
“你看看這刻本的紙張，這就是黃紙，和那種經歷年代慢慢變黃的紙張，完全不是一回事，如果那種經歷年代慢慢變黃的紙張，它應該是邊緣黃的厲害，中間稍微好一些。”
王楚繼續說道︰“這一看就是近幾年高仿的玩意，就這，只能當成廢紙按斤算。”
那位年輕人也是一臉的尷尬。
“王先生，我們這不是剛開始做嘛，很多小技巧還沒有掌握，慢慢的就好了。”
光頭強硬著頭皮說道。
王楚沒有多說話，繼續看著其他老物件，不過他越看越搖頭。
收回來的，壓根就沒有真正的老物件，這些人是一點收老物件的經驗都沒有。
不過他也理解，任何人剛接觸一個行業的時候，都是從不會到會的。
這些人能夠學走他的百分之一，能夠做最基礎的判斷，他就滿意了。
當然，即便是這也需要一定的時間，需要他們在長期的工作中去積累，也少不了自己的指點。
王楚此時是每說一件“老物件”，都要把它為什麼不老講一遍。
等到講完了，他開口問道︰“你們听明白沒有？”
幾人有些茫然地搖了搖頭。
別說是他們，就算是記憶力超好的學生，在王楚一口氣說出幾十件“老物件”為什麼不老，恐怕也沒有辦法一下記住。
“你們識字嗎？”
王楚也意識到了這個問題，開口問道。
“我和老大是小學文憑，他們三個人不識字。”
光頭強突然開口說道。
他嘴里的老大，自然就是宋虎。
王楚頓時頭大。
難怪這些家伙收了一些莫名其妙的寶貝回來，感情自己的老物件清單，這些人恐怕都沒有搞明白。
他剛還想說好記性不如爛筆頭，讓這些人以後把自己說的記下來，慢慢消化，結果都不識字。
“這樣，宋老大，你去請一位教書的老師，先給你們上上語文和數學，等你們都識字了，再開展工作。”
磨刀不誤砍柴工，這個道理王楚還是明白的。
而且現在這些人開始學習，對他們的將來影響絕對是非常巨大的。
當然，這些人成長得越好，對他以後的幫助也越大。
“啊，學習？”
宋虎听到這話，臉頓時就垮了下來。
其實他家小時候的條件還可以，他就是不喜歡讀書，才出來混社會的，讓他讀書，那比殺了他還難受。
“王先生，我們讀書給我們發工資嗎？”
倒是光頭強幾個人，眼楮都是一亮。
他們幾個人不是不想讀書，而是他們小時候家里窮得鍋都揭不開，沒有讀書的條件。
現如今有人願意讓他們讀書，他們自然樂意。
不過現在他們還要生活，要是讀書沒有了收入，估計又得餓肚子了。
“工資自然少不了你們的，不過你們也不是全部時間都要用在讀書上，也可以一邊讀書，一邊工作。”
“你們可以白天出去收老物件，晚上讀書，這並不沖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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