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九危與顧清銘都是顧氏侍從，不過前者隸屬于大房，後者則隸屬于二房。
畢竟他們出自同一個地方，只不過畢業之後效忠的對象不同，因此他們彼此之間非常熟悉，哪怕此刻的顧清銘將自己包裹的像一個粽子。
“這麼說，我沒有找錯人咯，”顧九危驚訝過後，目光落在顧一白身上。
“流域大陸應該是你負責的吧？”顧清銘反問一句。
他這句話看似是在問對方，實則是在打探流域大陸還有沒有比顧九危更加麻煩的家伙。
“既然你在這里，我想我是帶不走人的了，不過你想留下我，似乎有些難度。”
“自從踏足歸源境，你我就沒再見過面，你又怎麼知道我留不下你？”
“因為我已經歸源境七層……！”顧九危低睨一眼顧清銘，旋即威猛的氣勢朝後者碾壓過去。
“幾十年不見，你就這點長進嗎？”顧清銘微微一笑，絲毫沒有動作。
只見顧九危釋放出的氣勢威壓從容的略過顧清銘，並沒有對後者造成任何異樣，哪怕神情都沒有變一下。
“怎麼可能，你我天賦相差太大，為何你能在短短幾十年達到歸源境九層。”
當確定對方的修為比自己高出兩個小境界後，顧九危的臉色終于陰沉了下來。
歸源境的感知能力強的可怕，哪怕顧清銘並沒有展露出絲毫氣勢，他都能感受到顧清銘的境界。
“我知道大房的給出的條件優渥，可是你知道為何我不選擇大房嗎？”顧清銘淡淡開口道。
“為何……？”
“主人麾下，一共才九位侍從，你說大房有多少？”顧清銘輕描淡寫道。
他口中的主人，便是顧一白已經印象不深的父親。
不等顧九危開口，他又繼續道︰“而且，我家主母乃是洛天宮聖女，主人被囚禁自由，主母總得派人送些資源過來吧！”
這時顧九危才反應過來，大房確實是勢力龐大，單說麾下歸源境強者就不下二十人。
可正因為如此，想要供養這麼多人，尤其還是歸源境強者，那所耗費的資源可就不計其數。
更別提每個歸源境麾下還有不少無量境，靈海境的下屬，他們同樣需要大量資源。
反觀二房，只有九個侍從，家族下發的資源，足夠他們使用。
“說實話，我很佩服二爺的為人，但是……哪怕二爺的為人再好，待你們再親如兄弟，可是以現在家族的情況，他永遠無法執掌家族。”
顧九危對顧一白的老爹很是佩服，可俗話說的好，人不為已天誅地滅，他總不可能將自己的未來，壓在一個沒有勢微的人身上。
當初他不是沒有想過投效二房，可顧氏已經將培養重心放在了大房身上。
一條是看得見摸得著的康莊大道，一個是暗無天日模稜兩可的前程，孰是孰非，哪好哪壞，他心里有一桿秤。
“再者說，二爺被族老會明令禁足狐齋宮百年，百年過後，世態炎涼，說不定我家主人成為族老會一員，成功當選新一任族長。”
“屆時塵埃落定，以大爺的心性，絕對會清算二房。”
“清銘，念在你我當年的情分，不如你隨我一起將那小子抓回去，取其道骨以正少主大道，至少從這場悲劇中活下來。”
“呵呵……，”對于顧九危的勸降，顧清銘擺手輕笑，“我知道，大爺雖然為人陰險，但也會念及同族之源，手足之情，可你別忘了，大爺身邊可還有一人，她的眼里可留不下一粒沙子，否則也不會密謀我家少主的道骨。”
“這……！”
顧九危聞言臉色微變，腦海里立馬想到一個身穿一襲紅色長袍，頂戴銀鳳冠，頭插龍雀簪的婦人。
兩人站在離城上空，你一言我一語的交談著，可是下方兩軍對壘中，沒有一個人听到他們在說什麼。
“我想帶走小公子你肯定不允，我要走你同樣不讓，看來我們只能打一架了，”顧九危臉色難看起來。
“還不笨……！”顧清銘露出兩排牙齒，“其實，你不妨退出大房，轉投二房，不出二十年，你的實力絕對能突破到歸源境九層。”
“呵呵，已經晚了，自從選擇了大爺，就已經沒了退路，”顧九危苦笑道。
“你不會是……？”想到了什麼，顧清銘臉色微怔，“大爺難成大事。”
“這不關大爺的事……，”顧九危再次苦笑搖頭，“我們的命格已經落在了那人手里，生死只在她一念之間。”
“顧氏一族真落在大爺手里，恐怕不久之後就會淹沒在靈武域，成為那個家族的打手。”
“我們沒有退路，你也沒有。”
話畢，顧九危突然面露冷色，歸源境七層的氣勢全開。
強大的威壓席卷整個無定河流域，所有生靈被這股力量鎮壓，懸空而立的人，全都重重砸在地上。
數千人被壓在地上，不論怎麼掙扎，都無法支撐起身體。
就連腳下的離城，眨眼間變成了一片廢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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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為達到靈河境的人，臉色蒼白，口吐鮮血，實力更低的人，或者一些沒有修行資質的凡俗人，被這股氣勢瞬間碾壓成齏粉。
顧一白同樣被壓在了地上，他單膝跪地，雙手支撐，面露青筋。
如果不是在感受到危險的時候，體內一百零八道玄黃之氣自主運轉起來，讓他勉強抵擋住了顧九危的氣勢威壓。
否則，他此刻會和趙家老祖一樣，整個人趴在地上，左臉緊緊貼著地面。
對于顧九危來說，這流域大陸的規則根本無法束縛他。
換句話說。
規則，只是強者針對弱者制定的。
顧九危之所以這麼做，就是為了吸引流域大陸守護者的注意。
他知道自己不是顧清銘的對手，他不想死，只能這麼做。
修為越高，差距就越大，哪怕只是一個小等級的差距，同樣有著天差地別。
“顧九危，你放肆，”顧清銘哪里不清楚對方的打算，怒吼一聲。
他回頭看了一眼顧一白，見後者沒有大礙之後，急忙釋放自己的氣勢，震退顧九危的威壓。
威壓消失，顧一白整個人起伏不定，呼吸急促。
他來不及檢查自己有沒有受傷，急忙往身後看去。
只見原來還有九百多的顧家大軍，如今只剩下五百多，超過六成靈泉境被剛才的氣勢壓死，哪怕剩下那些，都身負重任。
他抬頭看向顧九危，眼眸中的怒火足以點燃蒼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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