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力恢復起來很慢，何況還是被超負荷使用。
兩天過後，顧一白才覺得自己的狀態回到了之前。
他能在五天內恢復，體內泉眼釋放出的微弱靈氣佔了主要功勞。
如果沒有它的蘊養，憑借顧一白普通人體質，沒個十天半個月，精神力不可能恢復過來。
為了放空自己，平復自己緊張和激動的情緒，這兩天里，他和顧雪瑤一直在顧家閑逛。
顧家子弟之前見到顧一白，無論竹林里，還是廣場上都會出現打量、好奇的議論聲。
可是這一次沒有。
只要沿途踫到顧一白的顧家弟子，不管此刻在做什麼，立馬會停下動作，朝他行一記顧家家禮。
同時會尊敬開口，招呼一聲︰少祖。
見到這一幕，顧雪瑤驚訝不已，驚奇的拉著顧一白問東問西。
“我也很好奇呢？要不，你幫我去問一下？”顧一白笑著說道。
然而，笑意收斂之後，腦海中閃過一個畫面。
那是自己在玄溪城大廣場上，當著所有人的面，舉著刀揮向歷明越脖子的畫面。
在晃蕩的沿途中，他發現顧家子弟的修煉氣氛變了，以前是和諧、輕快、融洽，現在變得有些肅重、沉悶。
有些顧家子弟對戰訓練時，出招變得凌厲，知道的是他們在打破自己的戰斗極限，不明白的還以為顧家已經分崩離析。
這個現象，不好！！！
長時間讓體內的靈氣躁動，對自身的危害太大，輕則影響未來成就，重則泉眼崩塌靈氣潰散。
因為……，修行一途，心境比天賦更重要。
回到後山，他把這個情況和老祖顧承忠一說，老祖的臉䥅的一下就白了。
當天夜里，家主顧書鳴在祠堂跪了一晚上。
……
“雪瑤，水燒好了嗎？”顧一白在自己房間里喊道。
“快了，快了，”顧雪瑤的聲音從灶房傳出，“少祖，你都問八百遍了，能不能不要著急。”
“我著急了嗎？沒有吧！我一點都不急呀！”
“你這不是著急，是緊張，”老祖顧承忠的聲音在房門口響起。
還真被他說對了，顧一白心里一點都不著急，只是緊張，特別緊張。
為了確保沒有問題，他把桌子上的十幾種靈藥翻來覆去的檢查了十幾遍，盡管如此，心里還是惴惴不安。
“好了，放寬心，”老祖顧承忠開口安慰，“雪瑤丫頭都成功了，你要相信自己，你也可以的。”
“老祖，你這話什麼意思？”突然，顧雪瑤的聲音在他背後響起。
“呃……，”顧承忠一愣，眼神中閃過一絲慌張，“沒有，沒有，我這不是在安慰一白嘛！”
“哼……！！！”
听完解釋，顧雪瑤冷哼了一聲，用她小小的身體，抱著一個大浴桶走了進來。
顧一白內心很詫異，呆呆的看著顧雪瑤，心想這還是那個自己認識的小丫頭片子嗎！
嚴重懷疑，自己昏迷這三天，肯定發生了什麼大事，否則，她怎麼敢和老頭這麼說話？
他猜的不錯，變化確實是在他昏迷的這幾天。
他昏迷這這幾天，顧雪瑤每天提心吊膽，郁郁寡歡。
老祖顧承忠看著她的模樣，擔心她剛恢復一點的身體再一次出現問題，于是時不時的和她開玩笑。
但是，滿是擔憂的顧雪瑤怎麼有心情開玩笑，每次老祖過來逗她的時候，她都會冷哼一聲！
就這樣過了兩天，她發現，似乎自家老祖也沒有那麼可怕，不過對某些逆鱗，她始終保持著警惕。
一切準備就緒……。
看著浴桶里猩紅的水，終于體會到之前顧雪瑤為什麼會莫名的出現心悸。
猩紅如血，肆意翻滾，就好像在給某種邪惡的詭秘舉行祭祀，給顧一白一種恐懼和罪惡感。
之前他作為旁觀者，只覺得就這……？如今輪到自己，好像真有點……害怕。
“少祖，你怎麼了？水都要涼了，”看著發呆的顧一白，顧雪瑤呆萌的開口。
“沒有，沒什麼，”顧一白張了張嘴，趕緊把慌張隱藏起來，“雪瑤，我要開始了，你真打算在這里看著？”
雖然他騙過了顧雪瑤，但是臉上每一次變幻，都沒有逃過老祖顧承忠的眼楮，不過他沒有戳穿，就是憋笑憋的有些難受。
“我不能在這里嗎？”顧雪瑤弱弱的開口，兩根食指對戳著，低聲自語，“你都把我看光了，我就不能想著看回來嗎？”
“哈哈……，”老祖顧承忠終于憋不住了，酣暢的放聲大笑。
顧一白︰“……，”
此刻他一臉無語的看著抱腹大笑的顧承忠，不過，正是因為他這一笑，擊潰了顧雪瑤最後一層假裝鎮定的心里防御。
䥅……，
紅暈瞬間爬滿了她的臉頰，輕呀一聲後，捂著臉跑了出去。
顧一白笑了笑，沒有說話，抬腳上前，把房門輕輕的關上。
“老頭，待會就麻煩你了……，”顧一白收起笑容，一臉鄭重的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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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祖顧承忠同樣如此，臉上瞬間變得嚴肅。
扭頭看向顧一白，好像他的視線可以穿過白緞，與顧一白對視上。
“好了，我們都不要緊張，你不是說了，雪瑤都能成功，我也一定可以。”
說完，解開腰帶，脫下衣服，隨手把衣服扔在衣架上。
又拿起桌子上的玉瓶，倒出一枚元葫止痛丹吃下，一絲不掛的將自己浸泡在浴桶的猩紅中。
之前他交待過老祖顧承忠，他會利用自己的眼楮觀察自己體內的變化，一旦激活了新的泉眼，他就會說出位置。
屆時，就需要顧承忠幫忙了……。
猩紅在緩緩褪去，說明他的身體在吸收藥性，兩人見狀，臉上都露出了一絲輕松。
因為這是一個好的開始。
可是……，好的開始並沒有帶來好的結果。
隨著時間的流逝，猩紅漸漸消散，紫紅隨之出現，顧一白的神情慢慢浮現出一絲凝重。
他發現自己體內沒有任何變化，只有兩個孤單的泉眼，在他的體內冒著單薄的靈氣。
不過，這一絲靈氣有一些不一樣，它不像冰屬性靈氣冒著寒涼，不像木屬性靈氣透著生機，更不像土屬性靈氣帶著渾厚。
他體內的靈氣沒有任何特別，平平無奇，給人一種朦朧感。
如果硬要形容一下，那就是——渾濁。
只是，他此刻沒有心情去管這些……。
老祖顧承忠以為是顧一白之前服用的元葫止痛丹的藥性已經消失，才會突然變幻表情，連忙拿起玉瓶，取出一枚元葫止痛丹，遞到顧一白嘴邊。
顧一白沒有推脫，微微張嘴，一口吞下。
水的顏色還在變淡，顧一白的心情隨著水的顏色在變化。
直到水里所有的顏色消失，藥性全被他的身體吸收，目光也能夠清晰的看到他二弟，他緊握的拳頭終于狠狠地砸在了水面。
他不是因為自己二弟年紀小而憤怒。
而是因為……，
沒能成功激活新的泉眼而憤怒。
“一白，是失敗了嗎？”
久久沒有得到刺激泉眼指令的老祖顧承忠神色一怔，看著一臉落寞的顧一白，緩緩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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